正文 第十七章 包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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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一開始,整個年級的紀律都非常好,準時到校,上課安靜,作業全交。
因為大家都還不太熟。
月考結束的第一個晚自習,"萬事通"買了一小袋瓜子,前後左右的都圍在一起,麥芒屬於這個範圍。
"萬事通"眉飛色舞地講他從學長學姐們聽來的小道消息:"你們知道嗎?高二的那個級花聽說早被包養了,是個老男人。"
"你上次帶我們去看那個?齊劉海那個女生?"有人問。
"對就是那個,漂亮死了,有一次我還去向她問路,嘖嘖嘖,那聲音甜死人。"
有人吐酸水:"你要有錢你也可以包養。"
"我哪裏有錢啊都是些窮人。""萬事通"眼睛骨碌碌一轉,把話題推向了麥芒:"要包養也是麥芒去,麥芒是有錢人。"
這一點大家都很認同。
麥芒擺擺手,辯解:"我渾身上下搜出50塊以上那就是你們的。"
有同學說:"別裝了,麥芒,你穿的衣服牌子我們之前都沒認出來。"
小胖哥說:"我上次看見麥芒去fantasia買了好多甜點沒有付錢哦,麥芒你是不是fantasia的老板啊?"
"不是不是,"麥芒開玩笑:"我要是fantasia的老板肯定天天去吃,還會這麼瘦麼。"
果然,話題被成功轉移了。
"萬事通"對著剛才說話的小胖哥說,"你不是減肥麼?怎麼還去fantasia?"
"我幫我姐買。"
"你姐也很胖吧?"
"胡說胡說,我姐可漂亮了。"
"有照片不?"
"有有有,等我翻一下。"
麥芒看著窗外的夜景,放眼望去,整座城市燈火通明,LED燈不斷變幻著色彩,照得燈下的小葉榕忽明忽暗,讓看得人眼裏也有些迷離。
由於剛考試完,所以沒有什麼作業,呆著呆著,麥芒就聽見放學的提示了。
正整理著桌上的東西,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你發了一晚上呆。"
麥芒一愣,抬頭,周信延笑吟吟地看著自己:"走吧,今晚我送你回去。"
車上,伊利亞特的耳目+喉舌在前麵開車,周信延麥芒在後麵聊天。
"你發什麼呆?"周信延覺得無聊,於是這樣問。
麥芒隨便應付了句:"我化學沒考好。"
周信延大方地揮揮手:"沒關係沒關係,高於班平就行。"
麥芒看著周信延那張人前嚴肅人後不正經地臉,想了想,問他:"我問你一個問題你不要告訴他。"
"誰啊?鄭鋒?"
麥芒點點頭:"嗯。"
周信延表示沒有問題:"放心,此事絕對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前麵開車的盧卡嘴角抽了抽。
麥芒知道盧卡話少到聾啞,於是沒在意,剛準備問,又覺得問題堵在喉嚨裏說不出口,因此憋了好半天。
周信延好奇地問:"你想知道鄭鋒多粗多長還是有過幾個男女朋友?"
麥芒喉嚨更堵了。他有一種想要將身邊這個化學老師的真麵目向世間揭露的欲望。
"不是。"
麥芒歪著頭想了想,期期艾艾地說:"……是什麼意思啊。"
"什麼?"
"⊥≥∴∪。"
"小麥,說人話。"
"包養!"
麥芒說完,臉紅了。
前方盧卡的嘴角又抽了抽。
"哦~"周信延笑眯眯地攬著麥芒的肩膀,少年俊臉微紅,明亮若星辰的眸子裏閃著點點光輝。
"包養就是把你養起來,白天麼麼噠,晚上啪啪啪。"周信延簡潔凝練地回答。
"啊?"小麥表示聽不懂。
周信延湊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麥芒頓時從臉頰紅到耳根,周信延覺得有趣,哈哈笑了兩聲。
麥芒低著頭說:"可是……他根本沒有……"
"總有一天會的。"周信延一臉賤相,"養著的大白菜不自己吃等著豬來拱啊。"
然後他抬起頭對前麵說:"盧卡,你麵部抽筋嗎?"
"……"
側頭一看,少年仍然紅著臉垂著眼睛,睫毛撲棱撲棱的像蝴蝶翅膀,平日裏水色薄唇也像粉色果凍一樣可口漂亮。
周信延看他的樣子,捉弄的心思又上來了,湊在他耳邊說:"你別看鄭鋒平時挺嚴肅正經,其實他最不正經了,你知道fantasy嗎?就是他家的,他喜歡什麼樣的就有什麼樣的。"
"你可要抓緊了,說不定哪天他就對你沒耐心了……"
麥芒咬了半天唇,良久,他問:"你和大哥也是包養關係嗎?"
周信延臉上的表情凝固了一下,繼而笑得更加燦爛了:"是啊是啊,我包養他好久了。"
麥芒狐疑地問:"你包養大哥?"
周信延毫不猶豫地點頭:"嗯,你不知道現在都流行包養外國美人嗎?"
"可是大哥怎麼看都比你有錢哎。"
"男人嘛,"周信延一臉老大哥般的牛逼和滄桑,"都要麵子,他花的錢都是我給的,跑車也都是我買的。"
"這樣啊。"
如果可以選擇,盧卡想暫時性失聰。
麥芒在小區門口下了車,一路上,他都在琢磨周信延的話。
那個人真的是為了……才這麼對他?
小狐狸一開門,就看見麥芒滿臉通紅,小狐狸擔憂地問:"麥芒,你生病了嗎?"
"生病了?"
鄭鋒穿著浴袍從浴室裏走出來,看見少年的臉泛著不正常的紅色,也問:"身體不舒服嗎?"
男人的浴袍係得十分鬆,大片胸肌裸露在外,結實性感。麥芒臉更紅了,搖搖頭:"沒有。"
鄭鋒根本不知道這孩子心裏在想什麼,不放心地走上前,摸摸麥芒的額頭。
突然,一張俊美的臉在眼前放大,男人還濕潤著的劍眉,長而濃密的睫毛,以及那雙總是看起來很"可靠""溫和"的眼睛就這樣近在眼前。
鄭鋒額頭貼著麥芒的額頭,對方的溫度微微偏高,但總體還在正常範圍之內。
麥芒想起周信延的話,不由自主地推開了麵前的男人,看到男人疑惑的目光,麥芒才發現自己剛才的動作有多突兀和不禮貌,他結巴了幾下不知道說什麼,索性跑開了。
"我沒事。"
鄭鋒不明所以地愣在原地。
小狐狸拿著提拉米蘇的手停在半空中,說:"麥芒今天好奇怪哎。"
"的確。小嵐晚上不要吃太多甜食,牙齒會壞的。"
"不會不會你們人類的才會壞。"
小狐狸的肚子永遠給零食留有VIP通道,以前是這樣,今後更不會變。
麥芒一夜沒睡好。
就算他沒吃過豬肉,也沒見過豬跑,但他還是聽說過豬是怎麼跑的。
於是他越想越興奮,一整夜大腦都處於亢奮狀態,甚至於,身體的某個部位也開始亢奮。
熱得發燙,臉蛋也燙得厲害,麥芒掀開了被子,把空調溫度調得更低,卻隻是稍微冷靜一點。
明明是深夜了卻沒有一點睡意,麥芒下床去浴室衝澡,花灑直接對著那炙熱硬挺的地方一直淋冷水,那裏終於有了變化,麥芒臉上的紅也一點點褪去。
他回床上,看了一眼鬧鍾,發現原來5點多了,拉開窗簾,天已經蒙蒙亮起,逐漸顯露出晨霧的乳白色,出神間,天邊泛起魚肚白,朝陽蓄勢待發。
他沒有拉上窗簾,而是躺在床上一直望著窗外,遠山如黛綿延至天際,樹冠的顏色隨著天亮由深至淺,最終凝滯在墨綠色。
不隻是哪隻鳥兒帶了頭,所有的鳥兒都離巢,從樹冠裏飛出來,嘰嘰喳喳黑壓壓地一大片,壯觀極了,麥芒不知道樹冠是如何藏住那麼多鳥兒的。
慢慢地,天就完全亮了。
鄭鋒也起得很早,反正早上有課,就順路和麥芒一起去學校。
吃完小狐狸的愛心早餐,把小狐狸準備的零食飲料放進包裏,麥芒跟著鄭鋒下了樓。
電梯裏,鄭鋒說:"精神不錯,睡得好吧。"
麥芒扭開頭,他說謊的時候是絕不能看著對方的。他回答:"嗯,睡得很好。"
他精神確實很好,一晚上沒睡,早上卻一點都不困,反而更精神了。
但早自習還沒結束,他就睜不開眼睛了。
"萬事通"打趣道:"怎的,昨晚上真的包養級花去了?"
麥芒眯著眼睛,有氣無力地回答:"我一夜沒睡。"
"幹什麼了?"
"睡不著?。"
"萬事通"神秘一笑:"你是不是思春了?"
麥芒沒勁理他,敷衍說:"女生才思春。"
"那你先睡,我幫你打掩護。"
"嗯。"
半夢半醒之間,"萬事通"一直在前麵敲他的桌子,他覺得煩,睜開半隻眼睛一看,是周信延。
麥芒就像以前周信延和自己住在一起那段時間那樣說了一句:"早安。"
然後又趴下睡過去了。
周圍的同學簡直目瞪口呆,這貨好大的架子!!
"睡吧睡吧。"周信延對"萬事通"搖搖頭,示意不用吵他。
周信延在出教室門的那一瞬間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剛好被從辦公室出來的鄭鋒捕捉到。
"你笑什麼?"鄭鋒停下了腳步。
周信延衝他眨了一下眼睛:"你比我清楚。"
莫名其妙。
第一節課是語文。一個老頭在講台上絮絮叨叨地念,麥芒用生命堅持了大半節課,用手腕堅持了後麵的部分。
第二節課是化學課。麥芒安心地睡了。一節課下來,周信延也沒吵他沒找他談話。
第三節課是物理。雖然經過化學課上的修整,麥芒還是軟趴趴地抬不起頭,小雞啄米一樣點著腦袋。
趁著同學們思考問題,鄭鋒走下講台,看著麵前腦袋一點一點的少年。新書的棱角都比較銳利,就在麥芒的腦袋即將落下去的時候,鄭鋒伸手擋在書上。
教室的空調開得很低,麥芒埋頭大睡的時候,覺得自己似乎掉進了柔軟的嬰兒床。
四周一片吸氣聲。
鄭鋒把手慢慢抽走,麥芒潛意識抬頭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又趴下睡了。
直到下課他才睡醒,喝了點水,他的精神恢複了正常,大腦一片清明。
看到同學們都在拿曆史書,他忍不住問:"下節課不是物理課嗎?還是我記錯了?"
"萬事通"幽幽地回了一句:"物理課已經上過了,麥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