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看,脫腐了,女性要看見自己  第30章 新春好時光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5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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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室熱氣氤氳,林樂弦站在花灑下,歎了口氣。低頭瞧了一眼,立即又移開了目光。大腿根部的皮膚紅了一片,還挺顯眼的。
    衝澡完出來的時候,床單已經換成新的了。
    雖然關係大有進展,但繽紛水果味最後也沒用上。從廚房到客廳沙發再到臥室床上,被無懸念壓倒的時候他甚至想第一次在下麵就在下麵吧。結果就差一點,張蘇乾沒再深入。
    周圍特別安靜,尤其今年不讓放煙花爆竹,又差不多到後半夜了,安靜得幾乎能聽見電器的嗡嗡聲。
    林樂弦忽然有點擔心剛才他們的動靜會不會太大了。但既然張蘇乾沒說什麼,他也就先不操心了。
    張蘇乾聽到動靜,放下手機,抬頭看他,“還好嗎?”
    林樂弦沒回答,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直盯著他看。看了一會兒,身子往後一倒砸在了床上,然後抬手揉了揉眼睛,“蘇二哥,你,是不是不行啊?”
    經曆過剛才的那幾十來分鍾,他知道答案肯定是否定的,但他就是莫名有點不爽。大概也是有點向戀人撒嬌的意思。
    “嗯……”出乎意料的是張蘇乾沒有直接否定,而是低頭頗有深意地看著他,手掌覆上他的臉頰下巴,拇指輕輕摩挲過被親吻得略有些腫的唇瓣。
    “等下次。”半晌,張蘇乾才輕聲說道,話音裏含著一絲笑意。
    “下次是什麼時候?”林樂弦一把抓住了張蘇乾的正在往自己睡衣領子裏伸去的手,“等你搬出這裏?”
    “嗯。”張蘇乾反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往上一壓,將他的手抵在了他的頭頂,然後低頭在他的額頭上很輕地吻了一下,然後是鼻尖,唇角,脖子,再稍抬頭湊近他的耳邊道:“你要是想,我預定是五天後搬家,我在家裏等你?”
    “等我。”林樂弦對上他的視線,“先說好,下次可就輪到我在上邊了啊。”說著掙開了張蘇乾的束縛,半撐起身子,緊跟著往右一轉,手臂環過張蘇乾的腰,將他一把往後帶摔在了床上,手臂撐在他的肩膀兩側,低頭俯視著他。
    “行。”張蘇乾笑了笑。
    這時張蘇乾隨手放在枕邊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林樂弦雖然沒刻意去看,但注意力還是不受控製地被吸引住了。似乎是一幅兒童畫,色彩還挺鮮明的。
    “語然畫的,讓做屏保。過兩天去大姨家,她估計要檢查,就先換上了。”張蘇乾說著撐起身子靠著枕頭坐著,將手機拿過來給他看。
    仔細一看,畫的是一張全家福。
    “正中間的小女孩是她,”張蘇乾說道,“抱著她的是她的奶奶,也就是我大姨,站兩邊的是她爸媽。邊上是她小叔叔和我。”說到這裏頓了一下。
    林樂弦其實第一眼就注意到畫上的關明叔叔和張蘇乾的手居然是牽在一起的。也不知道小姑娘是怎麼想的,還是說這個年紀的孩子畫誰都喜歡讓他們牽著手?
    張蘇乾注意到林樂弦有些微妙的表情變化,唇角略彎了些,解釋道:“可能是希望我和她小叔叔能和好吧。”又指了指畫的後半部,“後麵的兩位老人是她的太奶奶和太爺爺,也就是我的姥姥姥爺。不過,我從來沒這麼叫過他們。”
    林樂弦轉頭看向張蘇乾,心底不解但又覺得不合適問,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
    張蘇乾抬手往他脖子後方捏了一把,似乎覺得手感不錯,滿足地眯了眯眼,繼續道:“我媽是跟家裏斷絕關係然後跟我爸私奔的。”語氣沒什麼起伏,說著食指在手機屏幕上方揮了一下,“畫上沒有我媽。語然從沒見過她。我也有兩年沒見她了。”
    “阿姨她……”
    “說是不想見我。”張蘇乾說,“不過我想之後帶著你一起去一次,如果你願意的話。”
    林樂弦點點頭。
    張蘇乾放下手機,身子往後一仰,“他們兩個很早就都再婚了。所以我沒什麼親戚要走動的。”
    “在擔心我嗎?”
    林樂弦除了點頭,不知道該說什麼。也想不出說什麼,隻是頭抵在張蘇乾胸前抱了他一下。
    “他倆在我二年級的時候就離婚了。”張蘇乾說,“我跟著我媽生活了幾年,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我大姨照顧過我一段時間。再後來上初中了,就去了我爸那邊,不過沒住在一起,我住校。”
    “發生了什麼?”林樂弦問。
    “我媽自殺了好幾次,有一次帶著我一起。”張蘇乾說,“診斷是雙相障礙。不過她後來好了。”
    林樂弦盯著張蘇乾那張淡定的臉看了一會兒,接著抬手把張蘇乾的腦袋摁在自己的肩膀上,力道不輕地揉了一下張蘇乾的頭發。
    “你這是要幹嘛?”張蘇乾笑著問,“謀殺我的發型嗎?”
    林樂弦跟他臉對著臉,“蘇二哥,我說沒說過,你講的笑話都太冷了。”
    “但是你不是笑了嗎?”張蘇乾說,“好了,樂樂,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了,沒事。”說著往前湊了一些,鼻尖輕觸。
    隻差毫厘兩人的唇就要相觸的瞬間,林樂弦歪頭躲開了,聲音有些悶悶的:“可是我有事。”
    “嗯?”張蘇乾問。
    “我……雖然我沒有經曆過那樣的事,但我……”這說得結結巴巴的,其實他也沒想好自己要說什麼。反正心裏忽然憋悶得慌。他是心疼張蘇乾,可他又什麼都做不了。
    “事情都過去很久了,沒事了。”張蘇乾說,手指輕輕地摸了摸他的臉頰。
    “嗯。”
    “樂樂,要不這樣吧。”張蘇乾忽然想起了什麼好玩的事,唇邊帶著笑意,“要不你陪我去打一架。”
    “打架?”
    “小學的時候有個男生,鄰居的小孩,老在學校說我家裏的事。我特煩他,一直想報複一下他,可惜那個時候我是好學生來著。”張蘇乾說。
    “後來沒記得去報複?”林樂弦問。
    “他高中就出國了。聽說最近回來了。”
    “走,我陪你。”
    張蘇乾認真地看了他好一會兒,笑著道:“謝謝你,大樂樂。”
    林樂弦扯了扯張蘇乾的嘴角,“不許說謝啊。”
    “那怎麼辦,”張蘇乾眉頭皺了一下,像是真的很困擾的樣子,隨後手就摸上了林樂弦的腰,一臉正經地問道:“用身體報答可以麼?”
    林樂弦一把抓住了正在往下走的張蘇乾的手,瞪了他一會兒,他是真的不知道張蘇乾會說這麼土味的撩話。其實也不是完全沒想過。以及不論再怎麼土味,他也是立馬就興奮起來了。
    “太累的話要不先睡?”張蘇乾問。
    “你才累了,”林樂弦道,“我是心疼剛換過的床單。”
    “真心疼的話,”張蘇乾說,低頭往他鎖骨上吻了吻,接著湊近他的耳邊,輕聲道:“還是讓它物盡其用吧?”
    溫熱的氣息吹在耳邊,林樂弦感覺自己腦袋裏又轟地一聲炸起了極盡絢爛的煙花。不消片刻,又沉浸迷失在了元月新春到來後的第二場旖旎春光裏。
    遺憾的是依然沒用上繽紛水果味。雖說五天後應該就能再進這最後的一步,但他實在是等不住。奈何反反複複分不清是第幾次春光了,最後實在是太累了,隻剩最後一點的力氣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和張蘇乾相擁著,幸福得笑得跟個傻子似的睡了新年的第一個覺。
    第二天早上被張蘇乾叫醒的時候,林樂弦一睜眼還迷迷糊糊地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坐起來一把摟住坐在床沿的張蘇乾,緊跟著往後一帶,把他圈在了自己懷裏,一條腿還往對方腰上搭了上去,閉上眼打算接著睡。
    緊跟著這個“夢裏的”張蘇乾的動作讓他一下子清醒了個五六分——張蘇乾就著他的姿勢轉身將他仰麵壓在了床上,順勢將他的雙手一並壓在了頭頂。
    林樂弦眨巴著雙眼看向張蘇乾:“幹嘛?”他嗓子有點啞,剛醒還沒喝水的狀態,他也沒敢太張開嘴巴說話,於是這一聲聽著就又尤為輕細虛弱,配合著兩人現在的姿勢,張蘇乾還沒說點什麼,他就又控製不住地臉紅了。
    這瞅著張蘇乾唇邊的笑意似乎也有點那個什麼的意思了。眼見張蘇乾慢慢俯身下來,林樂弦那因為剛醒來還缺少糖分的大腦的眩暈程度急劇增加。
    他閉上眼,隔了兩秒,隻額頭被張蘇乾的唇輕輕碰了一下。
    “困的話,再睡會兒?”他聽到張蘇乾說。隨後被壓製在頭頂的雙手被鬆開了。
    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張蘇乾已經坐起身挪到床沿了,動作十分迅速,一本正經側著身子低頭看他的樣子,除了眼裏比剛才更濃了些的笑意,還真的是跟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就這麼瞪著眼和微微笑著的張蘇乾對望了片刻,意識差不多回複全了,他問:“現在幾點了?”
    “八點。”張蘇乾說,“困的話再睡會兒沒事。”
    難怪他覺得自己腦子雖然醒了,身子好像還沉浸在睡眠狀態。他也不是那種不能早起的人,主要還是昨晚,不對,是今天淩晨……到底是幾點才睡了,他根本沒概念。
    林樂弦掙紮了幾下坐起身,“一起買早餐去?吃了早餐我再睡個回籠覺。”
    “已經買了,早餐。”張蘇乾說。
    “啊?”林樂弦覺得自己又被震驚到了,被張蘇乾的體力。
    “別小瞧中年人的生物鍾。”張蘇乾道,說完起身往房門方向走。
    就這還精力還中年人呢,林樂弦腹誹,那他不得成老年人了。
    張蘇乾走到門邊停下,回頭指了指他擱在床頭櫃上的手機,“你要這會兒就起來,要不回下消息?從我起來那會兒好像就已經不少消息了。”
    “啊!”林樂弦這下是徹底清醒了,腦子一點也不懵了。要不怎麼說戀愛令人變傻,他差不多是完全忘了大奔跟他說的話了。大奔雖然答應幫他打掩護到大年初一晚上,但鑒於他們那邊實在是個小城市,說不準啥時候就會兜不太住。
    林樂弦打開微信,點開和爸媽的群聊,直接蹦了起來,手忙腳亂地先發了張他和大奔昨晚預先準備好的照片。然後文字回複說他約好了和大奔在外麵和幾個朋友一起吃中午飯,但會盡量早結束,因為大家也都要回家吃飯。
    回複完了,他立即點開和大奔的對話框,暫時先忽略大奔發給他的好幾條消息,直接發了一條語音過去,預備好串供。緊接著手忙腳亂地穿好衣服,衝了出去。
    坐在飯桌邊的張蘇乾放下手機,抬頭看向他,“先過來吃了早飯,我送你。”
    林樂弦愣了下,驚訝於張蘇乾的讀心能力,小心髒緊跟著被張蘇乾的貼心給炸了一下。他拉開椅子坐下,隨手就抓了一隻包子,啃了一口,道:“您這麼貼心,我都不好拒絕了。”
    張蘇乾給他倒了杯熱豆漿,遞到他麵前,唇角勾了勾道:“疲勞駕駛太危險了。”
    “哎我!您不疲勞啊?”林樂弦給甜豆漿嗆了一口。雖說他承認自己體力確實是稍遜那麼一點點。
    張蘇乾沒接茬,而是繼續道:“你這昨晚開夜車過來的,歇不到半天,就先別開車了。”
    林樂弦又猝不及防嗆了一口,這回是沾了甜豆漿的油條,咳了半天才消停。
    早餐後刷牙洗漱,走之前林樂弦看了鏡子邊的壁櫃最後一眼,歎了一聲,心說等五天之後再用了。
    大年初一上午的街道比往常空曠許多,不過不時能聽見孩童的嬉鬧玩樂聲,還有滿街的過年裝飾,偶爾走過的行人,瞅著還挺讓人心情舒暢的。不過他知道最大的原因還是現在坐在他身邊的這個人。
    林樂弦實在忍不住轉頭又看了張蘇乾一眼,這才再次打開自己的手機。
    他暫時先忽視那一大串的新年祝福消息,點開大奔的對話框。最新一條消息是一張十分含蓄可愛的二次元人物比中指的表情包,林樂弦知道這是大奔答應串供的意思。再往前看,大奔給他發了一串消息,最先是一張拍攝於網吧外的清晨風景,附上一張罵他重色輕友的表情包。
    他想起來他倆去年過年就半夜偷溜出去去了網吧來著。那會兒是他陪大奔,大奔想刷某個遊戲的新春活動榜,他倆一路刷到天亮,結果愣是沒刷進前三。
    今年好像大奔是想刷另一個遊戲的榜。不過他本來是可以在家刷的。林樂弦默念了兩聲抱歉,接著往下看,大奔給他分享了一堆求讚鏈接。他自知理虧於是特別聽話地一個個點讚然後轉到一些群裏招呼各路朋友們一塊幫忙點了。
    正忙活著呢,大奔忽然一條語音發了過來,林樂弦正猶豫要不要拿耳機來,一不小心點開了——“林樂樂你還能回來麼?昨兒忘了給你帶馬應龍,哥的錯。”
    林樂弦來不及按暫停,這條語音就已經播放完了。車內的氛圍忽然變得有點微妙。他好像聽見張蘇乾很輕地“噗”地笑了一聲。
    他很想立刻回一句“哪個告訴你老子在下麵的?”或者“爺體力大戰五百回合不成問題。”正猶豫間,大奔又一條語音發了過來。
    林樂弦一時猶豫不知道要不要點開。
    “沒事,你帶耳機。”張蘇乾十分貼心地說道。
    林樂弦從張蘇乾這一句裏聽出了強忍的笑意,一咬牙點開了語音。
    大奔:“要不要哥過去接你啊?”
    林樂弦等了幾秒,大奔沒再有消息過來,按住語音,道:“瞎操心啥,地址發來,午飯前保證……”
    他還沒說完,張蘇乾忽然開口了:“林樂樂。”
    “嗯?”林樂弦轉頭看他。
    “能讓我跟他說一句嗎?”張蘇乾問。
    “啊?”林樂弦愣了下,不知道張蘇乾什麼意思,但還是立刻點頭道:“沒問題沒問題。”
    隨即拿著手機遞到張蘇乾的嘴邊,按住語音鍵。
    “我開車送他回去,你放心。”張蘇乾說。
    這回是林樂弦噗呲一聲笑出來了。
    “您老實說是不是吃醋了啊?”林樂弦問。
    “是啊,相當吃醋。”張蘇乾坦然承認,過了一會兒又道:“我能問一個問題嗎?”
    “您說。”
    “你和邢同學認識這麼久,真沒考慮過他嗎?”張蘇乾問。
    “考慮什麼?考慮戀愛關係嗎?”
    “嗯。”
    “沒有。就好哥們這樣。就比如,像你跟張老板。”
    “行吧。”張蘇乾說,“雖然我跟張老板關係應該沒有你們倆那麼好。”
    “行什麼行啊,哎蘇二哥,你這句話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槽了,”林樂弦笑,“該說張老板會傷心啊,還是該說,其實我真挺開心的哈哈。”
    “開心什麼?”
    “開心您吃醋啊!”林樂弦說,“太難得了。”
    “難得嗎?”張蘇乾問。
    “不難得嗎?”林樂弦反問。
    “那等著吧,”張蘇乾說,“隻怕以後這醋吃得多起來你會煩。”
    “不會的,怎麼可能會煩。”林樂弦歪頭瞅了一會兒張蘇乾,特想伸手過去做點什麼小動作,但安全起見還是緊急刹住了,兩手放在膝蓋上,十分的正經。正經地向正前方瞪了半分來鍾,林樂弦還是忍不住側頭看向張蘇乾,補充道:“不過醋吃太多對身體也不好。還是適量的好。您得相信啊,我這,嗯,對你的感情。”
    “嗯,我信。”張蘇乾點頭道。
    這語氣忽然真誠得他小心髒差點受不了。

    作者閑話:

    注意安全駕駛呀,各位大大新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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