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  第7章 第二個半價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5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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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六點,他們從店裏走出來的時候,天空已經挺亮的了。
    玩桌遊熬了一夜,所有人都挺累的了,興奮過頭的神經這會兒也都近乎抓狂地想要休息,除了已經睡了好幾個小時的大奔和隻要走在張蘇乾身邊就興奮的林樂弦。
    回學校還是有一段距離的,陳靜淨提議坐公交,所有人都同意了,就往附近的公交站走。路上碰見挺多晨跑鍛煉或者遛狗的人,或者是晨跑鍛煉加遛狗的人。
    大清早的公交人特別少,他們上的這一輛除了公交司機和一個坐後排眯眼打瞌睡的乘客就沒別人了。
    林樂弦一上車就盯上了後麵的雙人座,跟著張蘇乾往後麵走的時候一顆小心髒就一陣狂蹦。不知道是不是感應到了林樂弦的強烈期望,張蘇乾一直走到車廂後半部,然後還真就腳步一拐坐到了雙人座裏邊靠窗的位置上。
    林樂弦特別樂顛顛地立馬也跟著就在旁邊坐下了。然而坐下來沒幾秒,他感覺屁股好像有點涼涼的,接著“哎喲”一聲跳了起來,扭頭一看,也不知怎的這座位原來竟然是濕的。
    “就這麼心急啊?”張蘇乾扭頭看著他說,忍不住笑。
    林樂弦也跟著嘿嘿笑了兩聲,他也確實是挺急的。從兜裏掏出紙巾把座位擦幹,他扭頭想看看自己褲子屁股濕成什麼樣了,又看不著。
    張蘇乾特別體貼地幫他看了一眼,“還好,看起來不像尿褲子。”然後沒忍住又笑了幾聲,說:“要不你先站一會兒吧,晾幹了再坐下。”
    也幸好是熬夜之後都累了,愣是發生了這麼個挺逗的糗事,其他人也最多就轉頭看林樂弦兩眼,最多再木呆呆地笑一下,除了就坐在他們後麵的大奔,正捂著嘴咯咯偷笑。
    林樂弦挺想說你丫快別笑了,咯咯咯地跟母雞似的。
    不過俗話說得不要太好,福禍相依,糗事出了之後幸運的事也跟著就來了。
    張蘇乾抬頭看著他,微眯著眼,嘴角帶著笑,說:“我想睡會兒”,說完背往後一靠,低頭閉上了眼睛,“下車叫我。”
    林樂弦愣了一秒,目光逡巡在張蘇乾臉上,心底一陣雀躍。
    張蘇乾也是真的熬了一夜,一直沒睡,桌遊參加了一局就不玩了,就在旁邊看看手機,或是拿過房間裏放的幾本雜誌翻兩眼,最多就閉一小會兒眼睛。而一直明著暗著注意著他的林樂弦,在三點左右那會兒困得不行,可是又舍不得在睜眼就能看到張蘇乾的時候睡著,於是不停眨眼揉眼打哈欠但就是咬牙堅持不睡。現在好容易張蘇乾要睡了,他簡直激動得不行。
    他其實已經能在很多時候見到張蘇乾,但睡著時候的張蘇乾,卻是很難得見。
    隻可惜從北湖坐公交回學校,又是清晨還不到早高峰的時候,車程連半小時也不到。林樂弦隻晾了一小會兒屁股,畢竟站著假裝看窗外風景其實是在偷看張蘇乾的姿勢並不怎麼方便,於是很快特別瀟灑地就坐下了,然後立馬側頭繼續看他的“風景”。
    “風景”本人看樣子也是不同常人,也可能是真的困狠了,林樂弦一看二看再三看的,張蘇乾就一直睡得特別熟。
    張蘇乾的鼻子很挺,不過也沒有西方人那種高聳成喜馬拉雅山的誇張,看著就很舒服。睫毛不算特別長,不過細細密密的,清晨的陽光落在上麵,光影錯落,特別好看。
    隻可惜時間過得太快,也不必林樂弦叫他,快到站的時候提前刷卡的“滴”聲一響,張蘇乾就醒了。
    張蘇乾這一睜眼醒來,不出意外就對上了林樂弦的視線,林樂弦倒是也不閃避,就這麼微笑著滿眼晶亮地看著自己,說:“醒了啊,就要到站了。”
    張蘇乾承認自己是有一瞬被晃到了,很快也回應著笑了笑。
    如果不說這個孩子懷抱著想要進一步越界的想法,他倒是真挺喜歡有這麼一個朋友的,沒什麼遮掩,相處起來舒服。
    下車之後他們就和陳靜淨分開了,分別往不同方向回各自的學校,於是他們這邊就隻剩林樂弦、大奔和張蘇乾。
    出乎林樂弦意料的是,張蘇乾也一路跟著他們從西門走到了校園裏,而不是繼續往北回他的住處。
    “張老師直接去上班嗎?”林樂弦問。
    “上班還早,”張蘇乾說,又補充說明了一下:“我現在住學校裏麵。”
    林樂弦驚訝道:“你搬家了?”
    “搬了。”張蘇乾說,“外邊房租太貴,學校裏的青年教師公寓上個月申請到了,就搬進來了。”
    林樂弦忽然想到難怪這些天張蘇乾總是要從北操場那些跳廣場舞的大媽身邊經過,因為教師公寓就在S大的北邊,距離北操場特別近。
    看來以後要多去北操場逛逛,林樂弦在心底暗暗決定。
    走到南操場邊上的時候,本來林樂弦已經做好了要說再見的準備,然而張蘇乾還是跟著他們,腳步一拐走上了向南的人行道。
    林樂弦有些驚訝地看向張蘇乾。
    張蘇乾看著他這一臉意外的樣子就沒忍住笑了,“哎,我買早餐,和你們同路。”
    “……哦,”林樂弦點點頭,清晨的陽光盡管不熱,但還是曬得他有點暈乎,“我和大奔也去買早餐。”
    邊上的大奔也注意到了林樂弦犯傻的樣子,跟著也笑了起來,接著吃了林樂弦一記拳頭,疼倒是不怎麼疼,不過他還是嗷嗷了兩嗓子。
    買豆漿的時候張蘇乾說了“多加糖”,林樂弦沒怎麼意外,雖說一秒前他奔逸的思維正在想張蘇乾到底是會讓加糖還是加醋。
    又是一個周六下午,從貓尾巴回來之後,林樂弦下了公交就直奔不遠處的麥當勞,本來是想打包帶走的,然而剛下車時的星點小雨在林樂弦一路小跑到麥當勞門口的時候就已經迅速變成了瓢潑大雨,沒帶傘的他隻好選擇堂食。
    不到五分鍾啃完漢堡,然後慢悠悠地啜著吸管喝可樂,外麵的雨勢依然不減。
    這座城市很少下雨,一次也就下不過半小時、一小時的,所以林樂弦一點也不著急,坐下來就是刷刷手機時間也過得很快,就等雨停了再走。
    林樂弦的手機裏有幾個遊戲,不過都玩得不多,隨手打開一個玩了一會兒,默默關掉了,然後打開了qq,找到了張蘇乾,點進了qq空間。
    張蘇乾的qq名就兩個字,“之昂”。一開始林樂弦還琢磨來著,這兩個字可能是出自哪裏、有何典故,又可能隱藏著什麼信息,然而在網頁搜索之後他忽然明白了,其實大概沒什麼特別含義,之昂麼,就是之昂張的意思。
    之昂張,能起這麼個網名,也是挺符合張蘇乾總是說不好笑的笑話的風格。
    張蘇乾的qq空間沒特別的名字,就叫“之昂的空間”。裏邊日誌就1篇,轉的養生秘笈,時間是去年12月份,不知道是否真是本人轉發的。而相冊裏空無一物。倒是留言板有一百多條留言,林樂弦特認真地挨個看了一遍,最早的甚至在2004年,ID頭像是隻卡通兔子,名字是“❤儚の婲淚❤”,留言內容是:“踩~記得回踩吖~”
    而且這位“❤儚の婲淚❤”還留過不止一次言,基本都是來踩踩啊,節日的時候發個節日快樂啊什麼的,每年的2月27日還會發一次生日快樂。不過張蘇乾隻回複過一次“謝謝”,在2005年的“生日快樂”下麵。最晚一次留言是在2008年,之後就再沒有了。
    不過這位“❤儚の婲淚❤”的資料倒是基本啥都沒有,簽名欄是空的,隻知道Q齡14年,屬兔,獅子座,地區是隔壁省的省會。
    可能是後來棄號不用了?林樂弦猜測,這可能是當年暗戀或是明戀張蘇乾的一個女生。
    其他也沒什麼可八卦的留言,基本都是“來踩”、“節日快樂”或“生日快樂”一類的,張蘇乾很偶爾會回一個“謝謝”。
    最近的留言是一個叫“老張煎蛋”的人留下的,留言內容隻有一個句號。經林樂弦向張老板本人求證,“老張煎蛋”確實是他,句號沒什麼含義,就張老板當時無聊然後就刷了很多人的qq空間,信號不太穩定,正好打開的是張蘇乾的qq空間,就留個言測試了一下。
    至於為什麼叫“老張煎蛋”,林樂弦順便問了一下,張老板說是因為自己煎蛋做得挺好吃,所以一直挺想開個煎蛋攤子的。林樂弦回想起張蘇乾如果在貓尾巴吃飯的話,似乎一直都是點的omelet,便有點想找機會偷師一下。
    林樂弦一開始死皮賴臉、七歪八拐地向張老板打聽過張蘇乾的過去,不過得到的回答基本都是:“去問蘇乾吧,他不說的我也不敢多說,怕他揍我。”
    和張蘇乾並肩打過一架的林樂弦覺得張老板這句話倒是也沒有誇張,一來二往的後來就很少問了。
    隻可惜能從qq空間留言板裏琢磨出來的信息也是少得有些可憐。林樂弦將留言板上的留言從最新一個看到最早一個,正打算打開那篇養生秘笈再看看的時候,外麵的動靜忽然變了,響起了“噼裏啪啦”的聲音。
    林樂弦的視線從手機屏幕上抬起望向窗外,緊接著“哇”地一聲差點就跳了起來,外麵竟然下起了冰雹。數不清的蠶豆大小的冰雹噼裏啪啦砸在地上又彈起來蹦幾下,躺在水裏的又很快化掉,倒是窗台上很快就落了不少。
    這會兒所有還在街上的路人都就近跑到店鋪裏避雨了,麥當勞裏的人一下又多了好些。
    “一杯小可,兩個蘋果派,謝謝。”點餐的隊伍裏忽然傳來一個特別熟悉的聲音。
    林樂弦猛地回過頭,視線準確鎖定住了隊伍前端的一個人,果然不是幻聽,果然是張蘇乾。
    張蘇乾端著餐盤找座的時候,林樂弦就向他猛地揮手,張蘇乾立即就注意到了,走了過來,如他所願的在他麵前的空座坐下了。
    “張老師好。”林樂弦特別正經地打招呼。這家麥當勞就開在S大的南門邊上,也可以算是學校的一部分。
    張蘇乾帶著傘,不過褲腿、襯衣袖子什麼的還是給雨水打濕了,但看起來並沒有被冰雹砸到受傷。
    “張老師有被冰雹砸到嗎?”林樂弦問。
    張蘇乾笑著搖頭,“就手上給砸了一下,還好。”
    林樂弦低頭喝了幾口可樂,問:“張老師從外邊回來的嗎?”
    “嗯。”張蘇乾啃著蘋果派,“你今天是去貓尾巴打工?”
    “是,剛從那裏回來就下雨了。”林樂弦說。張蘇乾記得他去打工的時間,盡管他確實在貓尾巴已經碰見過好幾次張蘇乾,張蘇乾記得也不奇怪,但這麼一件挺理所當然的小事還是讓他挺高興的。
    追人特別重要一招,就是問對方擅長的事,並認真聆聽,於是林樂弦就和張蘇乾聊起了他最近看的一本心理學方麵的書。倒是一點也不勉強,他確實也對心理學感興趣。
    聊得挺開心,就是外邊的雨勢果然沒過太久就小了下來,很快停了,陽光從雲層後邊透了出來,很快照亮了整個濕漉而略顯狼狽的街道。
    將餐盤放回回收處,林樂弦和張蘇乾推門走了出去。門邊就是甜品站,林樂弦出了門就把張蘇乾帶到了甜品站前麵。
    “張老師,我請你吃甜筒吧?”林樂弦眼巴巴地看著他說,“反正第二個半價。”
    知道張蘇乾喜歡吃甜食以後,林樂弦就一直想著要找機會請張蘇乾吃甜食,就算不是自己做的。心理學講的巴甫洛夫的狗和條件反射什麼的,他還是知道的,希望張蘇乾能把他和愉悅的感覺之間建立聯結,潛移默化地將兩人的關係拉得再近一點。
    “好。”張蘇乾立即就答應了,很爽快。
    果然得投其所好,林樂弦懷著雀躍的心情一時笑得實在有些合不攏嘴。
    等甜筒出來的過程中,張蘇乾問他:“你喜歡吃甜筒?”
    “喜歡。”林樂弦說,“有時候我能吃兩個,因為大奔不大愛吃這個,第二個半價就自己吃。”
    共同愛好也是拉近距離的一個技巧。林樂弦也挺喜歡甜食小點心,不過沒有張蘇乾那麼誇張,比如飯後小食有水果和甜食點心的話,那他一多半選的會是水果。
    “有半價的時候不買第二個確實可惜了,”張蘇乾注視著正在製作的甜筒,又問:“那你還想吃兩個嗎?”
    “我……”林樂弦被問得不知道怎麼回答了,“說了請你的,一人一個。”
    張蘇乾轉回視線看向他,笑著說:“那行,我再買兩個吧,也請你一個。”
    林樂弦有點懵地看著張蘇乾。
    張蘇乾勾唇笑著,“我一般都自己吃兩個的。”
    林樂弦眨了眨眼,有點開心。一般都自己吃兩個,那也就是說,並沒有另一個人和他分著吃。不過下一秒他的理智拽住了又要飄起來的自己,既然張蘇乾喜歡甜食,那就算有人和他一起吃,他也是會自己吃兩個的,就比如現在這樣。
    林樂弦對邊走邊吃沒什麼在意的,張蘇乾看起來也是,不過兩個人走了幾步,又乖乖掉頭回麥當勞裏麵坐著吃了。畢竟兩個長相不俗的大男人都一手拿著一個甜筒邊走邊吃地走在路上,這種事情不管放到哪裏都挺引人注目的。
    林樂弦啃著自己手裏的甜筒,視線時不時飄到對麵,實在是心猿意馬。張蘇乾吃甜筒的方式和自己挺像的,都不是拿舌頭慢慢舔,而是一口一口地咬,不過就算是這樣,也還是有相當多的機會能看到張蘇乾的舌頭。
    他發誓他一開始說請吃甜筒根本沒有想到這麼不純潔的方麵,此時幾乎是有點血脈賁張的感覺。結果就這麼偷偷興奮著又小心著不敢興奮過了頭,手一抖,冰淇淋沾到了嘴和鼻子中間,正是人中的位置。
    張蘇乾見狀“哧”一聲笑了出來。
    林樂弦有些悲傷地瞪著自己手裏的甜筒,盡管他特別手快地拿起餐巾紙擦掉了,但還是被張蘇乾看到了。
    張蘇乾指了指自己鼻子下邊人中的位置,忍著笑說:“還有一點。”
    林樂弦立馬又抓起餐巾紙,簡直忍不住想要趴在桌子上抱著桌子哭。
    張蘇乾也沒好繼續笑下去,想了想,說:“其實你扮聖誕老人的樣子應該挺好看的。”
    “哦。”林樂弦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
    “我是在誇你。”
    “我知道,”林樂弦說,“你上次就說過我美了,還顧盼生煙來著。”
    張蘇乾一聽到顧盼生煙幾個字就笑,“要不這個我還沒吃,當做是我剛才沒忍住笑的賠禮,給你吧?”
    “不用不用,連吃三個我會拉肚子的。”林樂弦立即道。
    “你試過?”張蘇乾問。
    “試過。”林樂弦說,“和大奔有一次打賭結果平局了,一人吃了三個。”
    “那感覺怎麼樣?”張蘇乾問。
    “都拉肚子了,他感覺肯定也不怎麼好,”林樂弦說,“而且喉嚨都變甜了,膩。”
    “哈哈,我以前不開心的時候就會連著吃三個。”張蘇乾說,“最多一次吃過五個,再多不行了。感覺舌頭每個細胞都被糖精給塞滿,成糖漬舌頭了。”
    林樂弦聽得震驚了好幾秒,“服,大寫的服。”
    張蘇乾就笑,“沒倒呢,不用扶我。”
    

    作者閑話:

    感謝一路看到現在的親們,抱一個麼麼噠~盡管實在是三次元事有點多,不過更新速度還是會盡量提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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