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看,脫腐了,女性要看見自己  第6章 辣眼睛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6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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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業步行街一家名為“踩貓尾巴”的咖啡店內,林樂弦從張老板手中接過一杯心形拉花的拿鐵,放到了托盤上,小心避開趴在地上的貓,將拿鐵端給坐在窗邊的一位客人。
    暫時沒有新的單了,張老板閑下來,看著站在吧台邊上望著張蘇乾出神的林樂弦,發現他兩隻眼睛紅得兔子似的,便問:“林同學,你眼睛怎麼了?”
    是求愛被拒了麼,然後哭成了這個樣子,張老板忍不住腦補。
    林樂弦揉了揉眼睛,“可能是昨晚花露水噴到了眼睛裏吧。”
    天氣變熱起來,蚊子也多了,不過還不至於這麼誇張,張老板順著他的話閑扯:“蚊子這麼厲害?然後就一直紅到了現在?”
    “我感覺我和蚊子搏鬥了一個晚上。”林樂弦說,眼珠子不住往張蘇乾那裏瞟兩眼,“不過應該還是昨晚熬夜寫論文的緣故。”
    坐在吧台邊看書的張蘇乾聽到寫論文幾個字的時候抬頭看了林樂弦一眼。
    林樂弦見張蘇乾抬頭看他,嘴角不自覺就咧開了,對張蘇乾說道:“張老師,你見過淩晨四、五點的麥當勞嗎,就南門外那一家。”
    “沒有。”張蘇乾也勾唇笑了笑,“是怎麼樣的?”
    看著張蘇乾對自己笑,林樂弦忍不住樂得嘿嘿笑了兩聲,“感覺像座孤島,特別後半夜外麵都是黑的,路燈又暗,沒什麼人,車也是偶爾過去一輛。一兩點後有好些流浪漢到麥當勞裏麵睡覺。還有一群熬夜打桌遊的學生,挺吵的。對了,三點多那會兒,還看到傳說中的二環十三郎從外麵飆車過去。”
    “帥麼?二環十三郎。”張老板問。
    “那個速度哪兒看得清啊。”林樂弦說,“就看個影子。”
    張老板笑了笑,又問:“那真有十三個麼?”
    林樂弦:“應該沒有,就五六個,七八個頂多了吧。”
    張蘇乾說:“那你爭取多看幾次,看全了。”
    林樂弦做出一個想哭的表情,“可別,我可不想再熬夜了。”
    “你看著挺精神,困麼?”張老板問。今天上午九點半咖啡館快開門的時候林樂弦來了,就一直挺精神的樣子,不注意那一雙紅兔子眼睛是發現不了他是熬了一夜過來的。
    “困,特別困,都困過頭了,”林樂弦說,“我一困過頭就跟喝醉了一樣。”他現在感覺確實有點興奮得在飄。
    聽到喝醉了幾個字的時候,張蘇乾的目光似乎往上移了一點,但終究還是沒有離開書頁。
    張老板拍了拍林樂弦的肩,“年輕人,還是少熬夜。打壞了我的東西可得照價賠的。雖然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但交情是交情,錢是錢,兩碼事。”
    “了解!”林樂弦咧嘴笑道,抬手對張老板敬了一禮,拿起點單本轉身跑了,門口的鈴鐺才響了一串聲,有新的客人進來了。
    林樂弦離開之後,張蘇乾在張老板轉身想溜之前叫住了他,問:“老張,這孩子為什麼會來你這裏?”
    “打工啊,不然來做什麼?”
    “你這兒缺人麼?”張蘇乾問。
    張老板:“缺,之前那個小姑娘談戀愛了,我就每周多放她兩天戀愛假,她挺開心的啊。”
    張老板說完又笑,胳膊肘撐在吧台上盯著張蘇乾,笑得一臉賊相,“而且啊,也是托你的福,小林說他不要錢,就要你以前的照片。”
    張蘇乾放下手中的書,“你真答應他了?”
    “我又不是剝削勞工的萬惡資本家,工資當然還是要給的,”張老板說著直起身,說完又補充一句:“不過嘛,你的照片就當員工獎勵了。”
    張蘇乾皺眉看著他,半晌認命似地重又低頭看起了書。
    “那我也不能因為你就不雇他,對吧?”張老板轉頭看了正在和客人說話的林樂弦一眼,“小林長得還挺好看,能吸引客源。我跟你說,才沒幾天,就有女孩子來問我他什麼時候會來。”
    張蘇乾把書翻過一頁,回了兩個字:“隨你。”
    到中午人多了起來。店裏的菜單有西式簡餐,張蘇乾吃著藍莓omelet的時候,林樂弦還在店裏跑來跑去。吃飯的時候書就收起來了,以至於他抬眼就能看到林樂弦。確實如老張所說,林樂弦長得挺好看的。也確實有很多女生喜歡,當然,應該也有不少男生。S大的校內論壇他也是逛的,小林同學最近確實人氣挺高。
    店裏已經是滿座了,甚至外邊還有好幾個人在觀望裏麵。
    張蘇乾看著這些人,忽然想到,這些人裏麵,說不定就有S大的學生,甚至可能有上過他的課或者知道他的學生。就在他抬頭觀望的這一會兒,就看到有一個女生正在拿手機偷偷地拍林樂弦。
    兩點多,人終於少了,林樂弦一腦袋磕在吧台上整個人癱成鹹魚狀。
    張老板走過來在他腦袋上輕輕敲了一下,“少年,你還好麼?”
    林樂弦歪過腦袋看著他和張蘇乾,“老板,我感覺我有點想吐。”
    “想吐?”張老板的目光往張蘇乾那裏斜了過去,“這是懷了啊?誰的?”
    林樂弦被張老板這一斜的目光弄得有點不好意思,沒敢看張蘇乾的反應,腦袋轉回去額頭繼續抵著吧台做一條安靜的鹹魚,過了兩秒,他還是忍不住說:“老板,我覺得,我想吐應該是因為有點缺覺。”
    “你們年輕人還是注意點身體。”張老板說道,特別鄭重地加了一句:“熬夜對腎不好。”
    感受到張老板這一句言外之意的張蘇乾,夾著書頁正要翻的手指頓了一秒。其實平時這種玩笑話誰都說得不少,但可能是因為剛才忽然意識到的事,他不得不多在意一點。
    門口又傳來了一串清脆鈴聲,清脆得林樂弦感覺自己的耳膜也要脆掉了,他艱難地直起身子,嘴裏喃喃著反駁:“我腎挺好的。”
    下午四點半下班,林樂弦連飯也沒吃,回到宿舍簡單衝了個澡就趴回床上補眠了。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直到被一陣鈴聲炸醒。
    林樂弦迷迷糊糊伸手摁掉,又響,摁掉,還響,抓到眼前一看,來電是大奔。
    要是不接,那估計隻能關機了。林樂弦漿糊一團的腦袋沒來得及再多斟酌考慮,手指就劃了接聽。
    電話一接通,林樂弦就感覺自己被從聽筒裏湧出來的聲音給迎麵轟炸了一遍。
    “樂樂,你就說你來不來吧?”那邊傳來大奔的聲音,挺歡快的,背景混合著喧囂的人聲、音樂聲還有酒精的味道。
    林樂弦把手機拉離耳朵兩厘米,問:“你在哪兒?”
    大奔挺歡快地吼:“歡樂唱吧。”
    林樂弦翻過身仰躺著,抓了抓頭頂的頭發,想起來之前大奔說今晚是去幹什麼了,“和隔壁科大的聯誼會?你們不是吃飯麼?”
    大奔:“是啊,吃完飯來唱歌了嘛,繼續發展一下感情。”
    林樂弦:“我不去。”
    大奔:“樂樂,你想好了啊,你要不來肯定後悔。”
    林樂弦一肚子被吵醒的火,忍著把手機摔到牆上的衝動,問:“我為什麼會後悔?”
    大奔就嗬嗬直樂,也不解釋,“反正你不來肯定後悔。”
    林樂弦感覺大奔雖然沒大舌頭,但肯定還是醉了,能醉人的除了酒還有美色,他對電話那邊說:“你丫愛說不說。”說完就準備掛了電話。
    “你丫愛來不來,”大奔還在那邊樂,在林樂弦即將按斷電話的當口又吹了聲口哨,說:“樂樂,別說我沒提醒你啊!”
    林樂弦按掉電話,兩秒,皺了一下鼻子,回撥了過去,等大奔接起來了就問:“房間號?”
    房間號是二層的B13,林樂弦盯著門邊的房號牌樂了兩秒,手才抓著把手正要往裏推門,沒想到這時門被人從裏麵往裏一拉,林樂弦就這麼和要從裏麵出來的人撞了個正臉。
    出來的是個女生,林樂弦越過她的頭頂往房間裏瞥了一眼,立即就眼尖地發現了坐在靠裏邊的點歌屏前的張蘇乾。張蘇乾正在幫坐在身邊的一個女孩子點歌,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實在是有點太近了,林樂弦當即恨不能衝過去擋在中間。
    差點和林樂弦撞了的女生其實個子挺高,額頭差不多到林樂弦鼻尖了,她往後退了一小步,微仰頭對林樂弦打了聲招呼:“喲,小林哥!”
    林樂弦這才注意到這個女生他見過,而且還算認識,就是上次在雲水和張蘇乾一桌的那個大長腿馬尾妹子,那個妹控的妹妹。
    對方一雙亮晶晶地眸子正看著自己。
    “嗨,你好,陳……”林樂弦一下拿不準這個女生是叫“陳娟”還是“陳朵”,可能是因為對幼兒園的時候總是搶他糖吃的兩個小女孩“小娟”和“小朵”印象太深刻了,從那之後他對所有記不清姓名的女生都感覺對方是叫這兩個名字。
    陳靜淨倒也不覺得尷尬,再做了一次自我介紹,隻不過背景音實在是有點大,幾乎是喊出來的:“陳靜淨,安靜的靜,幹淨的淨。”
    “名字挺特別的。”林樂弦笑著說道。
    “小林哥上次也這麼說。”陳靜淨笑道。
    林樂弦側過身讓陳靜淨先出去了,然後才走進房間。
    張蘇乾轉頭就看到林樂弦,也沒怎麼驚訝的樣子,就很平常地笑了笑。這一笑林樂弦就更想黏過去了,可惜看起來張蘇乾的邊上實在是沒什麼位置。他走過去,坐在張蘇乾邊上的女生也並沒有挪動的意思,他也隻能讓張蘇乾幫他點歌了。
    林樂弦彎腰屈膝,雙手撐在膝蓋上,雙眼注視著屏幕實則不斷在瞥張蘇乾,一下覺得還可以再挨得近一點兒,一下又覺得是不是太近了太明顯。
    張蘇乾側轉過頭問他:“想好了麼?唱什麼?”
    林樂弦想了想,也側轉過頭,看向張蘇乾,問:“你有什麼想聽的嗎?”
    張蘇乾稍愣了一下,很快笑了,也沒客氣,“我點你就唱麼?”
    林樂弦特別認真地點頭,“你點我就唱。”
    “那就這個吧。”張蘇乾說,也不說是什麼歌,直接就手指在點歌屏上戳了幾下,點了一首《最炫民族風》。
    “蘇二哥要點這個嗎?”坐邊上的女生湊過來問了一句。大概是跟著陳靜淨叫的,除了二哥之外,之前也聽陳靜淨這麼叫過張蘇乾。
    “不是他唱,”林樂弦回頭對那個女生笑了一下,“是我唱。他點我唱。”
    張蘇乾身邊沒座,他隻好回頭去找大奔。大奔正坐在中間的沙發上跟著音樂哼哼哈哈,桂圓幹似的黑眼睛珠子裏堆滿了笑,也不知道什麼那麼好笑了。
    林樂弦走過去在大奔身邊坐下,手臂一抬卡住了大奔的脖子,湊到他耳邊問:“你們聯誼,他怎麼會在這兒?”
    “這你得感謝那個妹控。”大奔嗬嗬就笑,“妹控和他兩個朋友在小三峽吃飯,我們聯誼也在小三峽,他還非得說這是巧合,你信不信?”
    “那怎麼還吃到一起了?”林樂弦問。
    “看到三個大帥哥,女生能不激動啊?當然就拉進來啦。”
    林樂弦這才注意到大奔話裏的數量詞,“三個?”
    “還有一個。喏,就那邊一個人默默喝酒的那個,”大奔往左手邊努了努嘴,“說是姓方。不過,我看著有點像跳格子的主唱。”
    “主唱?小原不是女的嗎?”林樂弦問,轉頭又仔細看了那個人好幾眼,確實眉眼輪廓都挺像的,看起來個子好像也差不多高,“難道是親戚?”
    “也有可能是他本人?剛來的時候妹控問他唱不唱,他就搖頭,我都沒聽見他說過幾句話。聲音感覺好像還挺中性的。”
    小原的嗓音也是比較中性的。就算是本人,演出的時候喜歡扮成個女人倒也沒什麼奇怪的。不過其他人就不一定有這麼寬容接納的想法了。但林樂弦知道至少大奔對這件事應該是無所謂的。
    “那個妹控呢?”林樂弦又問。
    “有事走了。”大奔說,“他要不走,我看靜淨也該走了。”
    林樂弦就笑:“都叫這麼親切了?”
    “滾,他們也都這麼叫的好不好?”大奔說著抓過桌上的一瓶雪碧給他倒了一杯,遞給他。
    林樂弦接過來雙手捧著,“今天對我這麼好?”
    “你丫要醉一會兒再醉,”大奔說著朝張蘇乾的方向斜了一眼,“我可扛不動你。”
    來聯誼的都是些大一、大二的學生,雖然鬧騰,但也玩得不會太狠,陳靜淨回來以後就湊了一群人開始玩搖骰子猜大小,錯了就得喝酒,再加上真心話大冒險,真心話一杯,大冒險三杯。林樂弦被大奔拉了進去,讓他高興的是,很快張蘇乾也被陳靜淨喊了過來。
    輪到林樂弦的時候他猜錯了,他特別認慫:“真心話!”
    “帥哥有沒有女朋友?”立即就有女生喊。
    “先不問這個,”主持的陳靜淨擺擺手,看著林樂弦就笑,“慢慢一步步來嘛。不如先從初戀問起吧?小林哥,小林大帥哥,跟我們說說你的初戀,時間、地點、人物、發展經過都得說啊。”
    林樂弦仰頭一杯酒下肚,抹了抹嘴角,又看著視線在自己身上的張蘇乾笑了笑,說:“我初戀在幼兒園,一個特別好看的……小孩子。就單戀,我還偷親過他一口,在臉上。他沒打我,應該也挺喜歡我的。”
    然後一群人笑得七歪八倒,大奔就噓他臉大,張蘇乾也笑,不過笑的幅度倒沒那麼誇張。
    第二次輪到林樂弦的時候,又是猜錯。陳靜淨這次提問了:“有沒有女朋友?”
    林樂弦搖頭嘿嘿直樂:“沒有。”
    “真假啊?那有沒有男朋友?”
    林樂弦偏過腦袋偷偷瞥了張蘇乾一眼,還是樂:“沒有。”
    “哎?小林哥條件這麼好怎麼會還是單身啊?”
    “就是說嘛,”大奔勾搭著他的肩膀笑,“我們樂樂是多好一顆白菜啊,是不是?怎麼就沒有豬來拱一拱呢?”
    “滾。”林樂弦一把推開他,“你才是白菜,你給爺拱一拱啊。”
    大奔對他豎起大拇指,“樂樂,我服你。”
    林樂弦嫌棄地把骰盒丟到大奔手裏,一麵說:“我又沒倒,幹嘛扶我?”然後他就聽見隔了幾個人坐著的張蘇乾笑了出來,盡管音樂聲很大,但這笑聲還是被他非常精準地捕捉到了。
    一首歌完了,短暫的安靜之間,張蘇乾拿過話筒就站了起來,把話筒遞向林樂弦,在開始的音樂聲中看著他說:“你的歌到了。”
    林樂弦扭頭一看,屏幕上打出了《最炫民族風》幾個字,伴著熟悉的節奏。接過張蘇乾遞過來的話筒的時候,林樂弦感覺自己的手好像在顫。
    說實話林樂弦唱得挺好的,才唱了幾句就有人給他喝彩。林樂弦扭頭看到張蘇乾也在對著他笑,心頭一顫,倒是不小心唱錯了一個音。一開始大奔跟著喊“留下來!”,後邊好幾個人也跟著喊“留下來!”。唱完一首又有人喊“再來一曲”,林樂弦抓著話筒就笑:“你們讓我留下來,可我的尿不讓了啊,我得出去釋放一下。”
    然後一群人又笑得七歪八倒。
    林樂弦出去上廁所的時候,在走廊拐角的廁所門口,見著一男一女吻得跟強力膠水沾著了似的難舍難分。
    “哎我去。”林樂弦別開視線,這一轉頭就看見張蘇乾跟在他後邊,正看著他微笑。
    林樂弦真的有一瞬以為自己是喝出幻覺了。怎麼這麼有緣分,他出來上廁所,張蘇乾也來。
    張蘇乾微笑著道:“這就辣眼睛了?”
    “……是在下輸了。”見著張蘇乾了,他就更不敢往那邊看了,要是被香豔畫麵再刺激一下,他感覺身體裏那股蠢蠢欲動的欲望會立即抬頭。
    散場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陳靜淨和幾個還不想回去的人就約了去北湖邊上喝夜茶。讓林樂弦有點意外的是,張蘇乾也去,可能是為了幫那個妹控吧。張蘇乾去,林樂弦當然也去,順道拉上了出了KTV以後走兩步就能睡著的大奔。
    夜茶生意做到這麼晚的店鋪很少,不過也有那麼兩三家,燈光亮著,在湖岸邊上,尤其在特別安靜的後半夜,看著還挺夢幻的。
    大奔一進包廂就找了個地方窩著睡了。林樂弦跑到露台上想看湖景,後半夜挺涼的,站了不到半分鍾,又跑回去披了條薄毯子出來了。
    這一次出來就看到張蘇乾也站在外麵,側著身一隻手臂搭在欄杆上,手裏夾著一支煙,正在點。
    林樂弦看得怔了一秒,然後加快步速走了過去。
    張蘇乾抽了一口煙,視線落到林樂弦身上,笑了笑。張蘇乾微微眯著眼抽煙的樣子,尤其加上喉結上下滑動的那一下,成熟性感得說不出來。林樂弦莫名就想到今天在廁所門口辣他眼睛的那一對男女。
    林樂弦嚐試過抽煙,並不怎麼喜歡那個味道,但他感覺如果能嚐嚐張蘇乾抽的煙,那味道一定很好。
    林樂弦不敢再往下深想,清了清嗓子,有點慌地移開了視線,“你……原來抽煙的啊?”
    “不怎麼抽。”張蘇乾說,說著把隻抽了一口的煙在旁邊桌子上的煙灰缸裏摁滅了。
    “這煙,味道不好嗎?”林樂弦問。看起來還挺貴,而且煙味也不怎麼嗆。
    “還好。”張蘇乾笑了笑,“德國煙,抽不慣。”
    “抽不慣還買啊?”
    “別人送的。”張蘇乾說,看林樂弦一副想接著問是誰送又不敢問的樣子,有點想笑,接著又說:“一個以前的朋友。”
    “哦。”林樂弦點點頭,這個話題繼續不下去了。雖然張蘇乾看起來表情還是很平靜的,但林樂弦感覺他還是不怎麼願意說起這個以前的朋友。
    “蘇二哥,我能問你個問題嗎?”林樂弦問。
    “你問。”
    “今天,為什麼點《最炫民族風》?”
    “因為最近總能聽見。”張蘇乾笑道,“晚上北操場邊上那些跳廣場舞的,最近總放這首歌。”
    “那是挺洗腦的。”林樂弦想象了一下張蘇乾特淡定地從廣場舞的樂聲中走過去的場景,還挺想看的。
    “蘇二哥,我還有一個問題。”
    “你問。”
    “陳靜淨為什麼叫你‘二哥’?”
    “你問這個,”張蘇乾笑了起來,“她哥讓她這麼叫的。可能因為我以前挺二的吧。”
    “真的?”林樂弦感覺張蘇乾這是在糊弄呢。
    “可能吧。”
    林樂弦雙手抓著被夜風吹得冰涼的欄杆,“蘇二哥,那我能再問你一個問題嗎?”
    “問。”
    “我能不能……在做你的朋友的同時,追你?”林樂弦問。他考慮了很久,感覺這事,對張蘇乾,似乎還是說清楚了比較好。
    “那是你的自由。”
    “那會不會……煩到你?”
    “如果煩得我受不了了,我會說的。”張蘇乾轉頭看著他,勾唇微微笑了笑,“如果煩得厲害,也可能會直接揍你。”
    “……我有點怕。”
    “你看吧,我是這樣的人,可能和你想的不一樣。”
    “那沒關係啊,想的不一樣又不代表就不喜歡了。”林樂弦立即說,“說不定了解了,反而還會更喜歡呢?”
    因噎廢食的事他林樂弦是不會做的。就比如他從小喜歡吃魚,在被魚刺卡住喉嚨不得不去醫院拔了的之後沒幾天,他還是吃魚吃得很歡。
    “你,真喜歡我這樣的?”
    “蘇二哥是指,雖然喜歡講笑話但一點都不好笑,雖然是個人民教師但還打架,麼?”
    “你挺實誠。”
    “可是我喜歡啊……真的喜歡。”林樂弦說這句話的時候不敢看張蘇乾,隻敢盯著湖麵蕩漾的波光,“而且,我覺得,你講笑話的時候……很性感。”
    “因為不好笑,所以隻好說性感了?”
    “我是真這麼覺得,”林樂弦舉手對天發誓,“而且,打架的時候也很……性感的。”
    “林樂弦,謝謝。”張蘇乾說。
    林樂弦轉頭看著張蘇乾,忽然有點心悸,“說完這個,不會又要說沒戲的話了吧?”
    “我之前說過,不會再說了。”
    “那我是可以追你了?”
    “你可以試試。”
    林樂弦高興勁兒一上來就想抓著欄杆蹦幾下,沒想到鼻尖一酸隻來得及轉頭,一個噴嚏就猝不及防打了出來。
    這一噴嚏打得倒是張蘇乾笑了好幾聲,幫林樂弦把滑下來的毯子重新又拉回了肩上,“外麵冷,還是進去吧。”
    

    作者閑話:

    這周末有個挺重要的考試,更完繼續複習去咯~更新速度這個問題我會繼續努力一下的,感謝收藏投推薦票的同學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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