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煮了點泡麵，打兩個雞蛋，也不管那家夥，牛杜自顧自地吃起來，一張臉幾乎埋進碗裏，時間不多了，他還得坐車去便利店上班。
    白葉也沒挑食，見他吃得急，遞了張紙巾過去：“慢點，又沒人跟你搶。”
    牛杜隨手接過，抹了把嘴，抱怨道：“我可不像你，吃飽就睡，我還要上班，吃完記得把碗放廚房水槽，我明天過來洗。”
    語畢，拿了背包就想走。
    “等等，”白葉叫道，“你不是都答應做我的助理了嗎？”
    “所以呢？”牛杜皺眉，沒弄懂他的意思。
    白葉不滿地看向他：“既然答應了，也簽好合同，你就不能再做其他的工作，這是違反勞動法則的。”
    嗬，這家夥還知道勞動法則，看來這段時間長進不少。
    牛杜輕咳一聲，望著他淡藍的眼睛，認真道：“你一個月給我開多少工資？”
    “呃……”白葉想了一會，緩慢答道，“合同上不都有……”
    牛杜驟然打斷：“那是基本工資，我如果靠那個，連房租都交不起，是，你是模特，掙得比我多，可就我所知，你今天的這場活動，也不過幾百塊吧。”
    白葉跟人打交道不多，所知的也是晴天給他灌輸的，對於牛杜的質問，他腦子轉了轉，半天才想起來該如何反駁：“晴天說，積少成多，我現在名氣還不是很大，多跑幾場，喜歡我的人就會越來越多……”
    “那就等你名氣大了，付得起我的房租，生活費，還有結餘再說。”
    白葉微微低著頭，嘴唇緊抿著，神情頗有些受傷。
    牛杜知道自己的話有些重，然而時間不多了，他丟下一句“洗完澡記得關好門窗再睡覺”，便匆匆離去。
    晚上精神很差，一整天下來隻睡了不到三個小時，十一二點鍾時還撐得住，到了淩晨四五點接水拖地，他拄著拖把，頭都快低到水池邊了。
    萬幸的是事情都是做熟了，沒出什麼差錯，昏昏欲睡的下了班，路上買了一屜小籠包子，隻吃了兩個就咽不下去，迷迷糊糊中還記得打電話到麥當勞請個假，回到家倒頭就睡。
    下午三點，一臉菜色的到了郊外。
    晴天今天沒有出去，怡然自得地坐在沙發上吃水果，瞄了一眼牛杜，搖頭道：“嘖嘖，何必呢，把自己搞得這麼辛苦，你是有多缺錢？”
    牛杜全身無力地坐下，雙掌覆蓋住臉，額頭抵在膝蓋上，聲音悶悶地：“人類的事情，你不懂。”
    話剛說完，一塊冰涼的毛巾迎麵飛過來，準確無誤地落在牛杜的身上。
    某個欠扁的人雙手環胸出現在客廳：“快擦擦你那張老臉吧，小心嚇壞了今天的客人。”
    “客人，”牛杜抬起頭，“誰要來？”
    “是個談合作的大老板，”晴天“哢嚓”一口咬下半個蘋果，眼睛微眯，腮幫鼓動，像野獸在享受他的美味，“要是順利，白葉可就不是現在這個等級了。”
    牛杜掃了一眼房間：“在這裏，不是辦公室？”
    晴天反問：“有什麼問題嗎？”
    沒，當然沒有，他點點頭：“需要我做些什麼？”
    晴天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神情頗有些嫌棄：“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太丟人了。”
    牛杜攤開雙手：“我什麼都沒帶。”
    晴天指向白葉的房間：“他那什麼都有，內褲都是你喜歡的顏色，隨便穿。”
    牛杜起身，視線瞟向白葉。
    某人一臉坦然：“反正你遲早會住過來的，我隻是先準備好而已。”
    晴天慢條斯理地抽了張紙巾擦手，長長的腿搭在茶幾上，悠閑地伸了個懶腰：“牛杜，我聽說，晚上便利店的工作還有白天的兼職，你都在做？”
    牛杜沒出聲，靜等著他的下文。
    晴天笑得人畜無害：“我隻是想告訴你，今天的合作如果順利，我們後麵會很忙，我不希望有任何事影響到白葉，這一點，你明白嗎？”
    牛杜直視對方，同樣皮笑肉不笑：“當然，既然簽了合同，我一定會做好自己份內的事情。”
    晴天打了個響指：“那樣最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