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八九章:四大護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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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倒忙幫的可是太窩心了!陸非真想狠狠搧自己幾個大嘴巴!
他的願望很快就達成了,就在他和幽州王同時俯身去查看行遠傷勢的時候,兩團黑影倏然從書房屋頂飄落下來,直奔陸非近前,其中一團黑影不待陸非反應,揚起手便搧了陸非兩巴掌,勁道之狠毒,險些把陸非的槽牙給打掉幾顆,顯見此人對陸非的舉動是多麼的深惡痛絕!
那黑影打完之後似乎還不過癮,又趁陸非被打蒙,幽州王來不及反應之際,拔出寶劍,寒凜凜的劍鋒就直逼陸非的咽喉刺了下去——
誰料行遠雖然身受重傷,機敏之心卻絲毫未減,陸非挨了那兩掌,他已是十分氣惱,現在又聽得耳邊金風震動,不覺心下暗道:他豈是你說打就打得的?
忙用袍袖裹住陸非的身體,帶著他就地一翻,便躲過了那人的襲擊。
那人正欲再上前進攻,卻被身旁隨行的人拉住胳膊,動彈不得了。
陸非扶起行遠,再看行遠的胳膊,滴滴答答的鮮血已將袍袖浸透。
“都怪我,都怪我,我這就是給你添亂來了!”
陸非說著,竟然濕了眼眶,又怕行遠看到,忙將頭低下去。
“怎能怪你?是我接的有些莽撞了。”
幽州王見行遠和陸非都沒有大礙,這才將視線轉了向偷襲的那兩人,這一看不要緊,把他倒看得有些發愣,站在麵前的那兩個黑衣人一個是秦玉軒,另一個赫然竟是小湘王。
怎麼?怎麼真的有兩個小湘王?
幽州王自從行遠和陸非前往香蔭之後,便派出了得力的斥候暗中跟蹤兩人,將兩人在香蔭的一切行動都掌握得八九不離十,他也聽斥候提起過,香蔭也有個小湘王,和陸非如同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一樣,不過他卻未曾想到,那個小湘王會突然出現在幽州城,還是和秦玉軒在一起!
行遠和陸非也認出了秦玉軒和小湘王,陸非在一瞬間覺得自己挨的那兩巴掌情有可原了。
小湘王陸棄湘一副餘怒未消的樣子,瞪著行遠道:“他傷了你,你還如此維護於他!”
“殿下,你不先回京城,怎麼會直接來到幽州了?莫非你也想在武林大會上露一露頭臉?”
行遠顧左右而言他,並不接受陸棄湘的質問之詞。
“我是奉了皇兄之命,來幽州城等待接駕的!”
“什麼?”
陸非、行遠和幽州王三人異口同聲的表達了他們的疑惑之情:陸棄湘不是恨不能永遠不回京城嗎?不是想隱姓埋名嗎?這會兒怎麼又開始主動和自己的家族聯係起來了?
他們的疑團還沒解開,就聽書房院落門外有人高聲說道:“哈哈,今晚的幽州王府可是真熱鬧啊,不但僧俗俱全,還有皇家與平民,看來我們是來得正巧了!”
眾人一驚,甩頭朝院門口望去,隻見月色之下,齊刷刷站定四人,個個衣袂飄飄,風采不俗。
為首的男子大概在四十幾歲年紀,白淨麵色,五官端正,三綹長髯,一襲青衫,目光到處,仿佛能刺透人心一般,背在身後的手中握著一柄齊眉大棍,棍身浮雕著一條長龍。看那男子宛然一個讀書人,這條大棍卻足有七八十斤的分量,若要運用自如,其腕力、臂力一定是人所不及的。
他身旁是一個白袍男子,也在四十歲左右,黑紅麵龐,比較青衫男子,顯得更加敦厚一些,手中也沒有握著兵器,隻是右手的衣袖低垂,裏麵似乎藏著什麼東西。
那第三位卻是個風姿妖嬈的婦人,眉目清秀,透著一種端莊灑脫之氣。
第四個男子個頭不高,看上去也就三十幾歲年紀,青白麵皮,一身黑衣外套著一件撒花棉袍,就像黑漆凳子上套了個花墊子,說不出的不倫不類。
“敢問四位是何方高手,深夜到我王府之中,有何見教?”
幽州王的內院之中,光侍衛就不下百人,另有家院小廝等等,哪個人都不是吃素的,這四個人居然能不驚動他們,大模大樣的從外麵走進來,其身份地位、武功根基在江湖上肯定不是平庸之輩。
為首的青衫男子聽他一問,笑了笑,將背後的盤龍棍拿到身前,道:“王爺,您不認得這條棍嗎?”
“啊?原來列位是昆侖山玉虛宮四位護法!失敬失敬!”
幽州王雖然從來沒有和昆侖弟子打過交道,但對這四大護法卻早有耳聞,使盤龍棍的正是青龍宮宮主應化龍,那個黑紅臉龐的是白虎宮宮主刁飛翼,唯一的一個女子必定是朱雀宮主韓羽柔無疑了,而那個青白麵皮的,除了玄武宮宮主李瑞桃也不會是別人了!
“幽州城與玉虛宮似乎沒有什麼來往吧?”
幽州王知道來者不善,卻並不覺得驚奇,含笑道:“四位宮主不請自來,是不是有失江湖的禮數?”
應化龍“嗬嗬”笑道:“非是故意叨擾,隻是主命難違,今天是奉了大主之命,要我們四個親自來請王爺和小湘王殿下去與大主議事的!”
“議事?深夜議事?你家晚上開會嗎?”
陸非翻了翻眼皮,盯著那個笑麵虎一樣的應化龍:這四個人,哪個都不像正常人,玉虛宮這是收留了些什麼邪魔外道呀!
應化龍瞧了瞧陸非,似乎覺得這個看上去與小湘王十分相似的青年有一股大義凜然、不怕死的精神頭,他雖然認識小湘王,卻拿不準陸非和小湘王是什麼關係,所以也沒有立刻翻臉,隻是瞟了他一眼,仍舊將目光轉向幽州王道:“我家大主今天傍晚才進了幽州城,本想明日親來拜訪,可是事情緊急,大主才暫時省掉了那些繁文縟節,命我等深夜造訪!王爺若是此時正好有功夫,就請移駕我處,待與大主會麵之後,我們自當親自送您和小湘王回府。”
然後,他想了想,不等幽州王開口便又說道:“王爺若是不放心的話,可以帶幾位貼心的侍衛一起前去,也好有個照應。”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幽州王再要拒絕,恐怕就要落下膽小怕事的話柄了,幽州王看了看行遠,道:“我書房裏有金瘡藥,你們進去療傷吧。”
隨後他又對小湘王道:“殿下,不如讓秦將軍陪同我們一起前去如何?”
“末將願往!”
秦玉軒巴不得跟著他們一起去見一見那個傳說中的昆侖大主,探聽一下中原武林的虛實。
可是陸棄湘卻伸手攔住他道:“不須你去,你隻要待在這裏等我們回來就行了!別忘了,明日還有重要的客人要來,你若招待不好,可要誤了我們的大事!”
和陸非相比,陸棄湘雖然性情惡劣,卻又果斷堅決,完全不會把麵前的任何危險當成一回事,武斷中透著一股瘋狂的鎮定。
“我——是!”
孤傲不可一世的秦玉軒在陸棄湘麵前,竟然毫無反抗的意識,俯首帖耳,簡直就是一個最忠誠的戰士。
應化龍點了點頭,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先自和刁飛翼踱出門去了。
陸棄湘不放心的看了看行遠的胳膊,眼中似有關切之情,口中卻冷冷道:“秦將軍,有勞你照顧行遠師父!”
說完頭也不回的跟著應化龍和刁飛翼的腳步走了出去。
幽州王正欲趕上,卻聽行遠在身後叫住他道:“師兄,小心!”
幽州王的背影頓了一頓,好像微微點了點頭,又微微有些嫌棄的“嗯”了一聲,腳下加快了腳步。
玉虛宮昆侖大主黎尚恩下榻在了皇甫安時的醫館之中。
皇甫安時早在七天前,就將醫館中最寬敞明亮的客房收拾出來,又依照大主在玉虛宮的習慣添置了不少東西,昨天才剛剛打掃妥當,今夜,大主就來了。
昆侖大主今夜興致極高,他不僅請了幽州王和小湘王來“做客”,還請到了另一位幽州城的頭麵人物——太守梁牧。
梁牧比幽州王和小湘王先到醫館,那時大主剛剛吃罷晚飯,正坐在暖閣的軟榻上,借著榻前的燈火翻看著一本閑書,見皇甫安時引著梁牧走進房來,他也沒有起身,隻是麵無表情地抬眼朝梁牧略點了點頭,又接著去看那本書了。
皇甫安時請梁牧坐到軟榻對麵的桌邊,也沒有在房中伺候,而是把梁牧和大主單獨留在了屋裏。
房門一關,屋中頓時陷入一片沉寂之中,梁牧麵對著一言不發的昆侖大主,第一次嚐到了如坐針氈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