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航
    第九章
    By木子璞
    “那邊說話的是敦君嗎？！”一向冷靜的太宰竟然也會失態地驚慌起來，敦一時不知所措，過了好幾秒才回道：“啊……是我！”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我們找了你好久了，都沒找到你。你現在在哪裏？你能說出具體的地點嗎？”太宰一連串地發問道，敦從屏幕上清楚地看到了太宰臉上的焦慮和擔心，但是太宰似乎沒在看他，是因為太宰看不到他嗎？
    敦有些遲疑地看了一眼芥川，卻發現芥川一直在看著屏幕上的太宰。
    敦轉過頭也看著屏幕上的太宰，說：“太宰先生……看不到我嗎？”
    “哈？”太宰疑惑地左右張望了一下，說，“你在說什麼呀？我看不到你啊！”
    “這樣啊……”敦咬了咬嘴唇，不知該怎麼說下去了。他應該告訴太宰先生他現在就在芥川的船上，可是芥川就在這裏……他該怎麼說？怎麼辦？
    這時芥川忽然推開敦，自己拿起通訊器，看著太宰，說：“太宰，好久不見。”
    敦清楚地看到太宰的表情從焦慮直接變成慍怒，然而他的語氣反而嘲諷了起來：“原來是你啊，芥川船長。真是好久不見了。”
    “是啊，當時我胸腔骨和肋骨被你一根根一點點粉碎的感覺到現在還清晰地從我的骨頭裏傳出來。”芥川笑了笑，敦驚訝地看了芥川一眼，原來他和太宰先生早就接觸過了，怪不得當時他拚命阻止他單獨接觸芥川。而他在芥川的眼裏看不到一丁點懷念的味道，滿滿的，都是對太宰入骨的恨。
    太宰撐著腦袋，摸摸自己的額頭，自嘲了一下：“我就說怪不得怎麼搜尋都搜不到敦的蹤跡，就算他是死在了海上我們也能立刻找到他……原來如此，當時我竟然沒有想到原來是被你當做俘虜帶走了。”
    “聰明和料事如神如你竟然也有想不到的事，是因為你對我的能力太低估了，是嗎？”芥川輕輕地說。
    太宰撥弄了額前的卷發，抬頭看了一下天花板，說：“怎麼會？隻是，在我印象中，你遇到比你弱小的人隻會斬盡殺絕。”他頓了一下，語氣陡然轉冷，“敦君的能力對你來說，絕對不是強者一列吧？為什麼要俘虜他？”
    “我隻是想看看，太宰對這個人究竟有多重視罷了。”芥川輕笑，“敢把他送到我麵前來，那你敢把他從我麵前要回去嗎？”
    說罷，不等太宰回應，他直接就幹淨利落地關掉了通訊，轉身看著敦。
    “過不了幾天你就能跟太宰重新見麵了，在這艘船上待的時間不多了，”芥川伸手拍拍敦的肩膀，說，“好好珍惜哦，畢竟以‘芥川’為首的海盜團夥，很多海警窮極一生都見不到呢。更何況，你馬上就能看到中也那家夥帶的另一幫團夥了。”
    敦勉強擠出了個笑容，隨即又把頭低了下去。是啊，他是海警，他肩負著追捕芥川的任務，現在雖然任務失敗了，但隻要能夠見到太宰先生，他就有機會回去，把這幾天裏收集到的情報全部彙報給太宰先生……很快他就能見到另外一個以中原中也為首的海盜團夥，正如芥川所說，很多海警直到退役了都沒有機會見到芥川一麵，更別說他這樣的狗屎運了，一箭雙雕。可是……這種天上掉餡餅的事，他根本不想遇到。
    他深呼吸一口氣，正準備說話，芥川卻伸出手碰了碰他的額頭。敦驚訝地抬起頭，不明白這個親昵動作的意味。芥川保持著那個處世不驚的表情，對敦說：“與其想著到時怎麼跟太宰彙報，不如先好好投入我們的海盜生活，學著跟這幫家夥相處，跟他們同吃同喝同睡，熟悉了，你自然知道要怎麼和太宰彙報，不是嗎？”
    敦抿著嘴不說話，然而內心某一塊鬆動了，有個聲音小聲地說：“是啊，他說的沒錯，反正也就這幾天，與其置身其外地觀察他們，不如接觸他們，獲得第一手資料來得更真實啊！”
    芥川又一次碰了碰他的額頭，敦的思緒被打斷，他往後退了一步，捂著額頭衝芥川說：“幹……幹嘛啊！”
    “來，我來教你，我們這群夥伴平時是怎麼打招呼的。”芥川伸出右手，握緊拳頭，“你把右手伸出來，也握緊拳頭。來吧，不要扭扭捏捏的！”芥川沒什麼耐心地叫道。
    敦緊張地伸出了握成拳的右手，芥川的手伸過來，用大拇指一側與敦的大拇指一側輕輕一碰，便把手收回去了。“就這麼簡單。”
    “誒？”敦看看自己的手，有點好奇，“這是什麼意思啊？”
    “意思就是，我們永遠都把夥伴視為第一位，沒有高低之分，沒有好壞之分，大家都是平等的，大家都很重要。”芥川吟誦一般輕聲念道。
    敦失語了一會兒，心底有塊地方徹底坍塌了。團隊，夥伴……曾經他幻想的一個場景，就是能夠和什麼人在一個團隊裏，成為夥伴。說出來他也不怕人笑話，他最想要的，其實就是一份單純而堅固的友情啊。
    如果他們不是海盜多好啊……
    敦在心裏默默地歎了口氣。
    “芥川船長，東西都裝好了！”一名海盜跑進來報告道。
    “好，準備起航吧。”芥川說。
    【TBC】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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