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航
    第八章
    By木子璞
    在出行前一晚，敦剛洗了個舒舒服服的澡出來，就被站在公共浴室的外麵的芥川嚇了一大跳。而浴室裏已經沒有其他人了，所以很顯然，芥川就是在等他的。
    敦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衣服，緊張地問：“有……有什麼事嗎？”
    芥川朝前走了幾步走到敦麵前，敦才看到他手上拿著一套衣服。他有點受寵若驚地問：“這是給我的嗎？”
    芥川“嗯”了一聲，把衣服遞給敦，敦趕緊接過了。在這裏待了兩三天，他穿的都是樋口給他準備的衣服，盡管他直覺是芥川命令她給他準備的。今晚他沒收到樋口給他的衣服，原本以為是因為明天就要走的緣故，就不給他準備了，所以他現在穿的還是白天穿的那身。原來不是沒有衣服換啊……
    芥川把衣服交給他了之後就把手重新插進黑色長衣的口袋裏了，丟了一句“明天記得換上這套衣服”就轉身走人了，衣擺隨著他的動作微微揚起，把他原本就瘦削的背影襯的更為單薄了起來。
    敦忽然就有點不明白，為什麼芥川要親自把衣服拿過來，卻又一句話都不說就離開了。送衣服，真的是他的目的嗎？
    他看著芥川漸行漸遠的背影，嘴巴張了張，但終究什麼都沒說。也罷，有些疑問，就這麼壓在心裏，讓他們自己潰爛吧。
    出行那天早上，風和日麗，藍得通透異常的天空沒有一絲白雲飄蕩，站在海邊遠遠望去，深藍色的大海和碧藍的天空通過地平線連在了一起，美得不像話。
    敦穿著芥川給他準備的那套衣服——八分黑色背帶褲，內搭白色襯衣，襯衣上係著一條黑色小領帶，腳上穿著後來樋口給他拿來的一對短靴，手上也戴上了柔軟的羊皮製半指手套——出現在海邊的時候，原本正工作著的海盜手下們都不約而同地轉頭看著他，相互竊竊私語，把敦弄得老不自在的，還以為他把衣服穿錯了。
    海盜們忽然又同時把頭轉回去了，工作的速度加快了一倍，敦疑惑地轉過身，差點就和身後的人撞了個滿懷。幸好敦及時往後撤了一步，才沒鬧窘。
    身後站的人是芥川，他上下打量了一眼敦後，竟然破天荒地表揚道：“不錯，挺精神的。”
    敦先是高興地笑了，連說“哪有哪有”，隨後才後知後覺地想：他竟然被他的敵人誇了！他在芥川這裏好吃好住好睡了幾天，都差點忘了自己和他原本是勢不兩立的人來的。太大意了！
    芥川默默地把他臉色的變化盡收眼底，心下覺得好笑，這人還真像個小孩子。太宰竟然把這樣一個人派來做臥底，到底是看上了他哪點？要策略沒策略，要力氣沒力氣，除了把他拉下水這件事確實讓他驚豔了一下。芥川實在是想不通。
    他從敦的身邊走了過去，輕飄飄地說：“跟我來。”
    盡管敦不太想承認，但事實上他依舊是芥川的俘虜，一切都還得聽芥川的。所以他也隻好聽話地跟著芥川走了。
    芥川領著敦踩上甲板，邊走邊對工作著的海盜們說：“速度快點，九點要準時起航。”海盜們紛紛應道：“是！”然後就一個個催促著對方快一點傳貨，場麵甚是熱火朝天。
    “我以為海盜們出航就弄個小舢板或者開個快艇就出去搶劫了。”敦咕噥道。
    芥川似笑非笑地停下腳步，轉身看著敦，說：“你以為我要帶著你去做海盜？”
    敦看著芥川陰森森的笑容，心驚肉跳地把自己抱住，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我……我才沒那麼說！”
    芥川歪歪頭，眼睛看著他們的總部，說：“奇怪，樋口沒有和你說要去幹嘛麼？”
    敦忽然一下就想起來了：“哦！我想起來了！是去見中原中也！”
    芥川把目光收回來，看著他，意有所指地說：“名字念得挺順的嘛。”
    敦神色一滯，不知該怎麼說下去。誰知芥川下一句話差點沒把他嗆死：“那你念一遍我的名字來聽聽？”
    敦羞憤地往後蹬蹬蹬退了三步，大喊：“誰……誰要念你的名字啊！你是變態嗎！”
    芥川的嘴角揚了揚，隨即又壓下去了。他把人往通訊室的方向繼續帶，敦也不情不願地跟著。他心裏不住嘀咕，芥川這是要帶他去幹嘛？此中必有蹊蹺。
    最終敦跟著芥川進入到通訊室裏了。由於船還沒準備啟航，各項設備都還沒啟動。芥川很熟練地操作了一會兒，就讓儀器初始化了。
    “你先準備一下一會兒要說的話。”芥川淡淡地說。
    “？？？”敦滿頭問號，“我？我要和誰說話。”
    “你的上司，太宰治。這麼久沒有聯係，他一定也急了吧？”芥川微笑道。
    敦瞳孔驟縮，冷汗一瞬間爬滿了整個後背。
    “你……你什麼意思？”敦的嘴唇囁嚅道。
    芥川的手輕輕從鍵盤上抬起，接著屏幕閃了閃，便出現了太宰迷惑的臉。敦驚恐地看著屏幕上太宰，雙手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太……太宰先生？”敦的聲音也抖得不成樣。
    “……敦君？”太宰遲疑地問道。
    【TBC】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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