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命之罰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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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查出來了嗎?”
一家餐廳的包間內獵人們圍聚一堂等待著邢陌說出的結果。
“查到了,不過許冰的情況很特殊,前輩們或許會插手此事。”
“怎麼個特殊法?”
邢陌扶著額頭,抹了一把臉,同樣十分困擾的說:“唉,很複雜,該怎麼說呢……”
門外突然一陣窸窣聲,有人聞風而動立馬打開門追了出去,隻有一道黑影一閃而過,快得連指尖與衣袂的距離都相差甚遠。
“有人在偷聽?”他們莫名的同時每個人的臉色都隱隱掛著不安。
在人煙稀少的公路旁,許冰幽幽的往家的方向走,她的雙眼毫無神采,活脫脫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當她麵無表情的掏出鑰匙打開家門時,一股冰冷的寒氣瞬間充斥了屋子的每一處角落,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母親忽感驟降的溫度,皺了皺眉,起身準備去臥室拿一條毯子,驀然看見杵在她身後的許冰,黑眸空洞的盯著她,讓人毛骨悚然,嚇得她的心髒差點抽過去。
等回過神後,她捂著緊張的心口責備道:“哎喲!你這孩子,進屋也沒個聲兒!”
許冰牽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上前拉住母親的手,一同坐在了沙發上。
“媽媽,您還記得我小時候最喜歡吃什麼嗎?”
“這平白無故的,問這個幹嘛?”
“我就隨便問問,您不記得了嗎?”
母親目光閃爍:“怎麼會不記得,你呀小時候最喜歡吃魚了。”
許冰笑靨更甚:“是嗎?那我生日也快到了,您就做我小時候最喜歡吃的魚吧。”
“你生日……快到了嗎?”母親倒是吃了一驚。
許冰依然保持著微笑,但她的目光有一閃而過的陰冷:“媽媽不會連我生日都忘了吧。”
“沒有沒有,怎麼會呢,隻是我電視看多了頭有些疼。”母親故作乏累的揉著太陽穴。
“是不是24號呀?”許冰忽然瞪著眼睛湊近了一步。
“對,對,是的……”母親看著女兒古怪的樣子心口七上八下的,但也找不出原因。
許冰突然冷笑:“這個日期是撿我的那天——還是買我的那天?!”
“你想了解許冰嗎?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
鄭飛與陸回單獨相邀在咖啡店,兩人麵色嚴肅,氣氛微妙,如同龍蟠虎踞的兩人在靜默了半分鍾後,陸回才率先開口:“好啊,我看你怎麼說。”
鄭飛做了一次深呼吸,他還從來沒在如此僵持的場合用談判的口吻與自己的朋友說話,他囁嚅了半晌才慢吞吞的掏出一個文件袋放在桌麵上,推給他說:“我把了解的信息打印了一份給你,你自己看吧,我說不出口。”
陸回猶豫著伸出了手,他的確也有揮之不去的疑問,當慢慢拆開那一圈棉線的時候,他都還保留著期待,直到……
許冰,原名,秦璐淼。編號:5168243。G市C小學幸存者,2024年6月18日被本部獵人所救,因身體有異,交由科學院留院觀察。
陸回指尖輕輕撫過璐淼十歲的照片,他才恍然大悟,神色不由凝重。
2024年6月25日:秦璐淼確定為原獸基因潛伏體,
需緊急隔離。
2024年6月30日:……實驗體記憶清除。
2024年8月6日:……實驗體有變異征兆。
……
2025年9月24日:……下落不明。
鄭飛注意到他差不多已看到了資料的末端,清了清嗓子,一副自說自話的樣子:“具知情者透露,秦璐淼似乎被科學院某個心懷不軌的家夥當做商品給倒賣了出去,價格不菲,拿到一大筆錢後就桃之夭夭了,而買她的人也就是她如今的父母,看起來過得還不錯,但她就像一個定時炸彈一樣隨時有可能異化,並且我聽說她還是一隻有自我意識的怪物,可以生長出骨翅,總之就是很難搞,我們那兒已經在潛派專業的過來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我那些前輩們最討厭有人阻撓他們了,可不像我們那樣好說話。”
陸回緊緊捏著資料不語。
難怪許冰每次望著他的神色都那麼猶疑,歪著頭看他的樣子仿佛是在思索眼前的人是不是她印象中的模樣,總是話到嘴邊又咽下,那天她問他小時候是否見過一棵桂花樹的時候他就很奇怪,但他也沒太在意,現在恍然,原來他們早就認識了,隻是不熟識罷了……
就算沒有消除記憶,他也還是忘了那個“無足輕重”的她……
“大家都是曾死裏逃生的同班同學,既然知道了,你們也不留活路?”陸回輕輕放下手中沉重的白紙,目光依然堅定的望著他。鄭飛微微一愣,不知該怎樣回答,隻是從他的態度來說:“陸回你太感情用事了,這樣會害了你。”
“嗬,嗬嗬……”陸回心覺好笑:“如果你們硬把她逼入絕境,才會釀成大禍!”
許冰從廚房裏抽出一把刀,刀刃打磨得瑩瑩發亮,映射出她森寒的眼睛……
母親任然神遊在方才驚魂未定的談話中,突然廚房傳出的一陣沉悶的撞擊聲讓她不由一個激靈,她戰戰兢兢的走了過去,頭頂似打下了一道驚雷,許冰的腹部插著一把刀,鮮血染紅了她的裙擺與雙手,她倒在地上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母親雙腿無力的跪坐在地上,驚慌失色的抓著她的手臂搖晃著:“你這是做什麼啊?!有什麼想不開的!你這孩子到底是怎麼了啊!!”
“救……我。”許冰臉色蒼白,冷汗簌簌而下,但她卻反手抓緊了母親的手腕,並且力道還加重了幾分,冷冷看著她,逐漸勾起一抹詭譎的笑意:“如果不給我輸血我就死了,你們不是我的親生父母嗎?快救我,快救我啊!!快救我啊!!”
當他們還在未此時爭論不休時,鄭飛的耳麥突然接到消息,說許冰出事了,救護車已經停在了她的家門口。
陸回和鄭飛同時起身,鄭飛卻先跨一步攔住了他:“是時候讓我們處理了。”
“你們一直在監視她。”
“我們也是確定了她的身份才開始行動的。”
雙方相持不下,陸回知道,對他而言,自己如果硬拚是毫無勝算的。
“鄭飛,隻有我死了你才能阻止我。”
鄭飛擰著眉,打住道:“話別說這麼絕嘛,大家還是好兄弟。”
“你真當我是兄弟?”
“那當然了。”鄭飛鄭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陸回挑了挑眉,拿起桌上的一杯水:“那……”在鄭飛懈怠間,陸回快速的將水杯中的水潑向他的眼睛,趁他還未回過神時抓著他的頭,重重按在了桌子上猛砸,直到他暈過去為止。
結束後,他將他拖回到椅子上,擺出一副扒在桌上睡著的樣子,他的耳麥這時傳出了聲音,陸回摘下了他的耳麥戴在了自己的耳朵上,如此大搖大擺的走出了咖啡店,不過這裏顧客很少,並沒有人注意到他做了什麼。
耳麥那邊正好轉訴著醫院的地址,陸回默默記下,卻突然意識到轉訴的人竟然是亓焚。
“鄭飛你剛剛那邊是什麼聲音啊,你跟陸回打架了?”
陸回深吸一口氣,轉而平靜的說:“並沒有打架。”
亓焚神色一凝:“陸回?你把鄭飛怎麼了。”
“隻是讓他小睡一會兒。”
那邊一陣沉默,但不久,就傳出了亓焚咬牙切齒的聲音:“我真是沒想到你會為了一隻怪物傷害你的朋友,鄭飛知道你不忍心看你在意的人受傷所以才跑去給你做工作,讓你明白你在意的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你竟然瘋狂到什麼都不顧了,那好,我讓你不見棺材不掉淚,等她真正開始殺戮的時候你就什麼都明白了!”
“這是一個好機會啊。”伯零在聽完亓焚對陸回的一頓狂轟亂炸後,似乎又想出了一個什麼主意。
亓焚倒是一頭霧水:“你又想幹嘛?”
“不幹嘛,什麼也不做,有消息說許冰失血過多,急需輸血,可是她的父母和她血型不同,重點是她的血型是AB型,又屬陰性,基本是很難找到匹配者,加上醫院的庫存不多了,怕是不夠。”
一旁的邢陌轉了轉眼珠,一副了然於心的樣子,卻還是有些顧慮的說:“這麼說你要拿她的命賭一把?”
眾所周知,如果是普通人,沒有匹配的血型輸血就決定了生命的結束,可是對於原獸來說,這隻不過是一種新的開始……
“可萬一最後打的是我們的臉呢?”邢陌抬頭質問道。
伯零看了看她,又將目光轉向別處,一臉漫不經心的說:“我就替你多挨一下唄。”
邢陌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心口卻微微有些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