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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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龍山”煤礦晚上六點礦正門,也就是礦的南門,準時上鎖。上下夜班的礦工,可以從礦正門兩側的小門進入礦內,也可從東、西、北三個側門進入。
自從安迪的父親托該礦運輸區的朋友給他弄了個更衣箱那天開始,他和汪洋就定好了,以後晚上七點或星期天早上六點是他倆洗澡的時間,並且要在礦門前會合。
時間觀念強是安迪從小養成的習慣;母親樣他辦完事幾點到家,他便準時到家;他知道晚一分鍾,就會令母親擔心一分鍾。這就是他的秉性,總是為別人著想。今天也不例外,七
點剛到,他就到礦門前了;汪洋早他幾分鍾到的。倆人見麵後,汪洋便興致勃勃地對他說陸敏來信了,其興奮程度不亞於拿到了大學錄取通知書。安迪急忙問信在那;他說在汪琪手
中,可她不讓看,說女孩子之間的信裏有秘密,男孩子不許看。安迪覺得她說的在理,對汪洋說不看也行,問問她信上寫些什麼,這總可以吧;汪洋說問了,可她不說。他說這句話的
時候,表情很無奈。安迪心裏明白汪琪這麼做是在故意氣汪洋,他想了想說先不管這些,我們去洗澡,明天再說;汪洋說要不明天讓安迪去他家,當麵問問汪琪;安迪覺得這麼做不妥;
汪洋說那可怎麼辦。
安迪麵帶微笑地說別琢磨了,還是去混堂子吧。安迪心說看來你不了解你妹,不出兩天她就會主動找我們,會把信上所寫的全都講出來,這就是她的性格;她是個心地善良,內心
並不複雜,並且非常陽光的女孩。
汪洋跟著安迪從礦正門左側小門進入礦內,然後直接拐向右側慢坡道;走了三十多米遠的路程,便來到東北角運輸區澡堂子門前。安迪拉開兩扇木門走了進去,汪洋緊跟其後;經過
一條十幾步的過道,前麵又銜接著左右倆個過道;三個過道連在一起是個“丁”字;左側和右側過道的牆上分別用紅鉛油寫了兩個很醒目的字“女”和“男”,並在它們下麵分別也
用紅鉛油畫了兩個紅箭頭,一個指向左;一個指向右。在右過道銜接處有間小屋,裏麵坐著浴池的工作人員,看著過往的人,防止他們走錯方向。倆人向右走了十多米,就走到了盡頭,
此處的右牆有一兩米高的方形口,進去後,再向右走七、八米,就到了換衣服的地方。倆人從裏麵出來,向前又走了二十多米,在左側有兩級台階;台階上麵是三十多米長的平台;洗完
澡後礦工們可以在這消消汗;對著台階也有一兩米高的方形口,走進去,便是他們洗澡的地方了。左側有淋浴;右側有兩個泡澡的大池子。倆人從不泡澡,因為這個時間來洗澡,池子
裏的水,早就成黑色了。
自從該礦選煤廠浴池發生人命案後,礦裏所有浴池的過道口都有專人看守了。
那是去年五·一前發生的事。
俗話說春雨貴如油,可是那天的雨下的時間長,雨量大。從早晨就開始下,雨水敲打在玻璃窗上發出“啪、啪”的聲音。天空低沉、烏雲翻滾,仿佛天公早已知曉人間將有不幸的
事情發生,卻無能為力,隻能淚流滿麵,痛哭不止了。
礦門前的地勢比礦裏的高,礦外的地麵被雨水攪合成了泥漿,一股腦地從礦大門往裏流,礦內的地麵也變成了一片泥漿。還不時刮過陣風,在春季裏,這樣的天氣更陰冷。人們不得
已又重新把脫去的毛衫穿上,但也不覺得暖和,春天裏的寒風鑽心刺骨。
選煤廠沒有上夜班的礦工,所以這兒的浴池在人員安置上同其他各區浴池不一樣;每天兩個人,早上六點到班上;晚上九點關門下班;上一天班,第二天休息一天。
那天看女浴池的是一個長得很胖的中年人,她家也在“臥龍溝”住,因為她的長相,“臥龍溝”住的人幾乎都認識她,據說她食量大,力氣也大;大家開玩笑說,你給她一拳她不
咋的,她給你一拳你得休息幾天;她走起路來顯得笨拙,人們都管她叫“胖姐”,不過她人品非常好,認識她的人都說她為人正直、善良。因為天氣的原因,上班這一道著實把她累
得夠嗆。她有自己的更衣室,到班上後她在凳子上坐了將近十分鍾,才慢慢緩過乏來,然後她站起來換好工作服,便開始收拾浴池裏的衛生;這時又來了一位看浴池的,她也管她叫“
胖姐”;她說雨天坐公交上班實在是苦,從家出來的到是挺早,到班上還是晚了。她倆主要的工作就是把浴池地麵蹭幹淨;再把昨天女工洗澡時扔下的貼身物件處理掉。從收拾浴池
開始胖姐就不厭其煩地嘴裏嘟囔著,“這是什麼天啊,春天哪有下這麼大雨的時候”。
那個工友說:“胖姐你不喜歡這天兒,農民兄弟喜歡,好種地啊。”
“你說的也是,農民靠天吃飯,隻有他們種好糧,多打糧,我們才有飯吃,你說是吧。”
“是這麼個理兒。”
“胖姐。”門外有人叫她。
“誰呀。”胖姐答應一聲,她正哈腰手拿拖把拖著地;她直起腰,扭回身,隻見喊她的這人走進澡堂。
這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長得有幾分姿色,比胖姐小幾歲。她說下午有事,中午就得走,想十點鍾過來洗澡,問胖姐行不。胖姐了解她,這個人可不一般,上下級關係處理得都不
錯;她是選煤廠化驗員;此人絕對是社會人,左右逢源,最拿手的是見什麼人說什麼話。胖姐看不慣她所做的事,她認為女人就應該遵守老祖宗留下的“三從四德”;雖然她初中沒
畢業,便頂父親的號頭上了班,沒受過太多正統的教育,但她愛講理論性的東西;她認為相夫教子就是做妻子的本分;為了這個家付出是作為一個女人應盡的義務,特別對待孩子她的
觀點是,父愛決不能缺少,但母愛必須是自己全部的身心,甚至要超越父愛,換句說就是奉獻一切;如果為了孩子要她的命,她都會義不容辭、在所不惜;她覺得這才對得起“母親”這
個稱謂。孩子是第一位的,無論到什麼時候都這樣,所以她很少參加八小時之外的一些應酬;但她卻經常帶領孩子走出家門,去感受外界存在的力量,有時這種力量可以左右人的思想
,會產生不同的後果,正所謂“一念成魔一念成佛”;她不想把孩子的思想禁錮起來;她認為男孩子就應該誌在四方,但前提必須品德要好,其次才是智和體,這才是做人的根本。
盡管她對“姿色女”有看法,但胖姐還是答應了她的請求;胖姐還了解到她有把錢放在更衣箱的習慣;她提醒她錢不要放在這兒,這裏可不是她想象中的那麼安全。雖然她不理
解胖姐的說辭,但是胖姐還是不厭其煩地講給她聽;最後“姿色女”說,明天一定把錢拿走,以後不往這兒放就是了;胖姐這才如釋重負地長出了一口氣;她覺得能用說教的方式使對
方錯誤的觀點得到改變,對自己來說也是一種幸福。她對待任何事都愛說個理兒,跟她一起收拾浴池的那個女工站在她倆的側麵,眼神中流露出佩服胖姐的目光;不過她不理解,心說
話胖姐這也就是你不厭其煩地勸她,這要是換成我,你自己的錢愛放那放那,丟了、被偷了、被搶了,與我何幹,像她這樣的人不吃點虧決不會長記性的。
“姿色女”走後,她立即來到胖姐麵前,因為她已急不可耐,早就在嘀咕了這個不知羞恥的女人怎麼還不走呢。胖姐勸她不要生氣了,天底下這樣的女人多了去了。
這場大雨,從早晨下起,這都下午了,仍然下著,不過雨勢小了很多。
胖姐跟她的工友說外麵下雨,屋裏發悶,憋得慌,正好雨勢不大,她要到前樓幾個姐妹那坐坐,嘮嘮家常。
正巧工友也有這個想法,對她說讓她到外麵吸吸新鮮空氣。
胖姐走到浴池門口對她說,再過一個半小時,就收工了,到時候又開忙了;她說的是四點鍾正式開堂子的事;胖姐還說以前她不這樣,不知怎的,這一二年身體急劇發胖,弄的她苦
不堪然。她望著浴池門前,已水流成河,她說路上泥濘濕滑,坐車不方便,讓工友早點走;工友說不用,平時工友是趕九點鍾的末班車回家,但她得提前半個小時走,要不就趕不上車了,
最後收尾工作都是胖姐來做。
胖姐說自己過去坐一會就回來;工友說不用急,讓她在那多坐會;胖姐笑了笑,然後撐起雨傘朝前樓走去。
她手裏握著的那把傘,對她來說也隻能起到護頭的作用,還沒走到前樓,身上已濕成了一大片。
等胖姐回到浴池,已經快到四點了,雨下的似乎比剛才大了;她讓工友趕緊換衣服回家,因為這個時間段下班的人少,車好坐;這裏她一個人可以的。每逢惡劣天氣,胖姐總讓她
早回家;她一個人堅持到最後。工友實在是不好意思,她慶幸有這麼個好姐姐,心裏總想著別人;她心裏很是感動。
胖姐總是笑嗬嗬,應聲說:“這有什麼,我們能在一起工作,就是緣分,互相幫助是每個人應該做的。”
在她堅持下工友同意了。
她望著工友在雨中漸漸消失的背影,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她轉回身回到了更衣室。
不久,浴池開始上人了,她們幾乎都跟胖姐打招呼;她也是滿帶微笑地與她們應答著。
其實到八點鍾就已經沒幾個人洗澡了。八點半她確定沒人再來了,然後她開始檢查淋浴頭,看看是否都關上了;確定關好後,她先把窗戶關上,然後再把浴池裏的燈關掉;浴池
與更衣室是想通的,她看看更衣箱是否有沒上鎖的,如果發現有,她會把裏麵的東西拿出來,鎖在自己的更衣箱裏,第二天還給主人;她確定都上鎖了,然後她把更衣室的燈關掉,鎖上門
,回到自己的更衣室,她坐在凳子上稍稍休息一會,然後站起來,開始換衣服;換好後,她環視了屋裏一下,然後關上燈,從裏麵走了出來,鎖上門;她走到浴池門口,再向前走過一條十來
步遠的過道,她順手把過道燈關上,隨後走出了大門;她把大門上了鎖,然後撐起雨傘,向礦大門的方向走去。
她從礦大門右側的小門走了出去,剛想繼續往前走,忽然停下腳步,她想起浴池電源總閘沒拉;她問自己,從來沒犯過這樣的錯誤,今天這是怎麼了;不容她多想,她趕緊往回返
。
當她走到浴池大門口的時候,發現門虛掩著;她清楚記得門是自己親手鎖上的,怎麼是開的,她頓生疑慮,怯怯地拉開了門,然後緩緩地走了進去;她伸手打開了過道燈,微弱的
燈光在平時沒什麼感覺,但今天卻使人感到有幾分恐怖。電源總閘在更衣室門前右側的牆上。她借著燈光,向電源總閘的地方走,當她快接近的時候,突然發現更衣室的門半開著,並且
更衣室裏有手電的亮光,她立刻警覺起來,難道更衣室裏有人;她驚出一身冷汗,頭發根都豎起來了;她躡手躡腳地走到更衣室門前,透過半開著的門往裏看,借著手電的光亮,她看見
一個滿身濕漉漉的人弓著背,低著頭,整個人幾乎縮成一個球,正在撬一個更衣箱;她伸手打開更衣室裏的燈,然後迅速拉開那半扇門,幾步進到屋裏問那個人在幹什麼?這個人顯然是
被嚇到了,手裏的螺絲刀和手電筒雙雙掉在了地上,他猛然回過頭,借著手電的亮光,她看見這個人麵露驚恐不知所措;她說讓他趕緊走,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這個人慢慢站了起來,右
手插在兜裏,嘴裏說著好,我走、我走;她見這個人長得很瘦,個子不高;當他走到胖姐近前的時候,猛然從插手的兜裏拿出一把匕首刀,向她的小腹刺來,她來不及躲閃,匕首已然刺
進了她的小腹,他又把匕首拔了出來,想第二次刺她;說時遲那時快,她掄起拳頭,向他的腦袋打去;這一拳頭打的可不輕,直打的這個人一個趔趄,險些摔倒;她意識到自己受了傷,趕
緊跑,隻要出了浴池就能喊到人,就能抓住這個人,但是她太胖了,身上又受了傷,跑起來比較慢;她邊跑邊喊:“殺人了,救命啊!”,但喊聲卻淹沒在了雨聲中;她沒跑幾步,就被凶
手趕了上來,他舉起匕首刀在她背上刺了一刀,但她並沒有倒下;她與凶手搏鬥,身上又被刺了幾刀,最後她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凶手見她倒下,便慌慌張張地跑了出去,消失在雨夜
之中。
後來保衛處的夜巡人員發現選煤廠浴池過道燈沒關,大門還開著,他們疑惑不解,等走進去,一股血腥味道迎麵撲來;他們發現倒在過道裏的胖姐,在她身後有一條血道,顯然她
是爬到這的,由於體力不支,最後倒在了血泊之中;她被立即送到醫院進行搶救,終因流血過多,不治身亡。
凶手沒過幾天就被警方抓獲了,判了死刑。這件凶案礦上轟動非常大。打這以後,礦內所有浴池夜裏都設有專人看管,並且配備了多名礦保衛人員,加大了夜巡力度。特別要說的
是,從此以後封停了選煤廠浴池,這裏的礦工都到運輸區浴池就浴了。這件事,“臥龍溝”也傳開了,人們都為她惋惜,“挺好個人,怎麼會,唉。”
有一點他倆非常清楚,更衣箱隻有礦職工才有。之所以選定這個時間,是因為升井洗澡的礦工比較多,疏於檢查,他倆可以蒙混過關;不過有時也被堵個正著,怎麼辦?汪洋會表現
出很緊張的樣子,但安迪有辦法,他會提在礦上幾個部門工作,並且是他認識的人,如車隊的、衛生科的、井口保健站的……,這些人都跟浴池的工作人員熟,所以都能給他點麵子;每
次他都可以順利通過。這些人,他都是通過父親認識的;不過他遵循一點,不到萬不得已決不會提醫院的人。
有一次,他倆洗完澡往外走,汪洋手裏拿著更衣箱的鑰匙,無意中碰著一個在澡堂裏來回跑,玩的很嗨的小孩;事後汪洋回憶,可能他手裏那把鑰匙碰到小孩的後背了。當時安迪
並不知道這些。他倆來到右側平台消汗,正準備用毛巾擦身上的水,這時,從裏麵走出一位個頭不算高,長得很敦實的年輕人,三十多歲;他直奔汪洋,走到近前,大聲豪氣說:“你怎
麼能推孩子呢。孩子才多大啊,你怎麼能下的去手。”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把安迪造愣了;他不作聲,靜觀其變。汪洋並沒有感到驚訝!他的確往外走的時候碰到個孩子。很顯然,孩子的父親找來了。
汪洋問:“你是那孩子什麼人?”
年輕人說:“我是孩子的父親。”
汪洋點點頭說:“我說嗎?別人能這麼衝嗎。不過,你聽我說,我給你講講事情的經過;我往外走的時候,並沒有看見你兒子跑過來,當我看見的時候,已來不及躲了,他撞在了我
身上;我扶了他一把;如果當時我非要躲閃,不但我可能滑倒,就連你孩子也可能滑倒,還很有可能撞在對麵暖氣包上,你想想什麼後果。”
年輕人聽完急了,眼睛瞪了起來,還是大聲豪氣說:“來來,你看看,不管誰撞的誰,現在我孩子的後背青了一塊,是你碰的吧,”
汪洋沒有作聲。繼續聽年輕人說:“如果孩子有個三長兩短,現造都來不及,你得負全責,你說咋辦吧。”
安迪聽明白了,心說這不是明擺著訛人嗎,他上前一步,把汪洋擋在身旁;他一米八多的大個子,坨又大,他長得不像一個高中生,到像一個社會人,站在年輕人麵前,麵帶冷峻地瞅
著他;年輕人得仰脖瞅安迪。他對年輕人說:“那你說咋辦,”他停頓一下又說:“不過你聽好了,”他用右手指著年輕人的臉繼續說,一股寒氣直逼年輕人,“如果你說的不在理,我
可不答應,我會奉陪到底。”
年輕人瞅著安迪說:“怎麼,想打架啊。”
安迪也把眼睛瞪了起來,他用低沉的語調說:“我們不想打架,隻說這個理兒,不過你想打架,行啊,你說是我們現在就出去,單打獨鬥啊,還是會幾個人,定個時間、地點,就像我剛
才說的,我會奉陪到底;還有,你聽好了,我兄弟說了是你家的孩子先撞的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他有意放慢了速度。“如果他閃開,你家孩子很可能有意外發生,換句話說我兄弟一點
責任也沒有,聽懂沒,怪就怪你家孩子在澡堂裏亂跑;澡堂子是洗澡的地方,不是亂跑的地方,做為家長你有責任照顧好孩子,所以你沒有進到做家長的責任,孩子亂跑的時候,你在幹
啥,即便沒撞到我兄弟,也可能撞到別人,或自己滑倒,你說是不是,再者說孩子不懂澡堂子地麵滑,容易摔倒,難道做為家長的還不懂這個道理嗎。”
年輕人語氣緩和了不少,他說:“我隻想知道他姓什麼,叫什麼,在哪住;孩子一旦有毛病,到哪能找到他。”
安迪說:“你非要問他的名字,這樣吧,我把我的名字告訴你,我姓安,叫安迪,有事到礦醫院來找我。”說完他衝著汪洋瀟灑地把頭向右甩了一下,說了聲:“嘿,哥們,咱們走
。”說完,他和汪洋直奔換衣服的地方。
年輕人望著他倆的背影,還想說什麼,這時他兒子從裏麵走出來,嘴裏喊著爸爸,然後跑到他身邊。他彎下腰看看孩子後背那塊青的地方,用手摸了摸,然後直起腰,領著孩子回
澡堂子裏去了。
他倆換著衣服,汪洋問安迪“有事到礦醫院來找我”什麼意思啊;安迪笑了笑說沒啥意思,自己也不知道怎麼說出來的,可能那地方咱們認識的人多吧,仗義;汪洋還是未聽明
白,是懂非懂地連聲說:“噢、噢。”
第二天早晨,吃完飯,汪琪問汪洋是不是把陸敏來信的事告訴給了安迪,他說是啊,告訴了;她又問安迪有什麼反應,他說沒看見他有什麼反應;她再次問他想不想知道陸敏信上
都寫些什麼?他告訴她,安迪說了,信上不外乎就是女孩子之間纏綿細語;男孩子還是不聽為妙。她急了,把信遞給汪洋說看看吧,根本沒有安迪說的纏綿細語;汪洋說不看、不看;這
回她可真急了,對汪洋說你不看,我去找安迪,讓他看看,根本沒有他說的纏綿細語;汪洋趕緊打圓場說我信還不成嗎;他把信拿了過來說看完信,他倆要一起找安迪,對他進行批評,這
個安迪真夠嗆,沒看著信,就會瞎猜。
他拿過信來仔細地看,信上大致的意思是說她在部隊很想同學們;她最想的就是汪琪;她忘不掉那些年的每時每刻;還問他們高考考的怎麼樣;信上還說她在部隊生活的很好
,結交了不少戰友,特別提到了李衝,她是個漂亮的女孩,有機會大家見個麵,就知道她有多美了;還說那裏的大海實在是太美了,沙灘、海浪、海鳥,讓她激動不已,希望他們有機會
能來這看看。
看完後他把信遞給了汪琪,他說他現在就去安迪那,把信上的內容講給他,說完他就要往外走,汪琪也要跟著,汪洋想了想說那好吧,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