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75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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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琪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此時的心情,她環視一下“臥龍山”,多麼親切!兒時愉悅場麵曆曆在目,給她渾身上下增添了些許衝動,她衝著起伏的“臥龍山”高聲喊到:“臥龍山
    ,我愛你”。喊聲傳的很遠,回蕩在山穀間。曾幾何時,多少淚水和汗水融進了這座大山,化作晶瑩的水泉,淙淙不斷地向前奔流,使“臥龍山”四時變換著景色;最後她把目光落在了山下的“臥龍溝”,多麼熟悉!她忘不掉這裏的一景一物。“臥龍溝”中軸線兩旁整齊的平房,靜靜地沐浴在清晨陽光中;每趟房的房頭種的那棵楓樹又吐新綠、成為“臥龍溝”滄桑變化的見證;每趟房前麵都有一條對著那棵楓樹的小
    巷將前後趟房隔開;她一眼便能找到原先她住過的那趟房,前趟房便是安迪的家。在這寧靜時刻,她閉上眼睛,品味著從山下飄來的淡淡清香,還有山裏擴展開來的青草的陣陣香氣,使
    的她心情暢快,愉悅;她睜開眼睛,深情地望著眼前的一切。在她的心目中這兩個地方已成為她生命中重要的組成部分了。
    兒時的夥伴,加她六人,在大山的召喚下,去捕捉童年的情趣,像無拘無束的小鳥,自由的飛翔。她喜歡讀席慕容的詩,特別是那首《青春》之一,是她的最愛,前兩句,“青春所有的結局都已寫好,所有的淚水也都已啟程”,更是她常讀於心的佳句。起初她不明白這兩
    句的含義,現在明白了,青春遠逝,人生短暫,無限傷感濃濃而來。不過她的青春卻是沐浴在陽光裏,采擷人生中那些豐饒的溫馨。
    她覺得自己忽然長大了,因為動感情的時候她的眼圈也會紅,有時眼淚也會奪眶而出;她感到有種神秘的東西在她心靈深處像音樂一樣響起,傳入大腦,她感知了這種感念的存
    在,進而是種滿滿幸福的滋味。
    今天,他們三人登高遠望,這種心情體會的就更加深刻了,忽然她有種可笑的想法,“人不長大該多好!”,同時她有種直覺,這種直覺忽而又令她傷感;昔日的夥伴恐怕很
    難再聚到一起了,難道純真的年代,那些純真的友情就這麼斷了嗎?不能,她又開始懷疑自己了。安迪說過些日子聚一聚。她認為,這是個不錯的想法,心說:自己一定要去。大家坐在
    一起,回憶回憶當年,談談今後的打算;她想起,當年他們在山裏跑累了,便並排躺在山坡的草坪上,眼望藍天,看著慢慢飄動的雲,談談對未來的憧憬,多溫馨、多愜意;她不明白,為
    什麼長大了,思想趨於成熟,反而煩惱隨之而來了,早知這樣,她寧願不長大。她喜歡孩提時代,天真、無邪,她認為這才是他們最真最純的一麵。盡管有這麼多的感念交織在一起,使
    她無法理順頭緒,但她還是用心觀賞了“野玫瑰山穀”。
    站在“野玫瑰山穀”的頂端,這裏風很大,吹散了她的頭發,一部分頭發擋住了她的視線,她抬起左手,把頭發向後攏了攏,剛攏好又被風吹散,她又攏了攏,又被風吹散,索性
    不攏了,即便如此,她還是很美,給人一種奔放狂野的感覺。
    她身材修長,線條優美,臉龐清秀,眼眸清澈。安迪用手指了指“野玫瑰山穀”左側那片斜坡,對她說當年他們是從那下到穀底的,但今天不能從那兒走,因為這麼多年過去了那
    裏長出很多樹,還有一人多高的草,看得叫人瘮得慌;他又指了指右側那片土坡,她順著他指的方向往下看,那裏落差很大,沿途有很多奇形怪狀的岩石,看一眼就使人生畏;下麵樹木
    繁茂,仿佛是個巨型蓋,完全把穀底遮蓋住了。如果安迪不說,她根本看不見,也想不到山底下還有這麼個去處。這是他們哥五個,到山裏探險,安迪突發奇想,他隱約感覺到“野玫瑰
    山穀”的穀底會很空曠,會有另一番景致;一個新的發現,盡管路途險峻,他還是決定下去看看,跟哥幾個商議後,都同意。如果當時他們不同意。要下到穀底看看,他們絕不會發現這
    裏還有一個非常幽靜別致的地方,或者說是古人留下的遺址更為確切。
    經短暫商議,三人決定從右側那片斜坡下去。汪琪在安迪和哥哥的保護下慢慢地往下走;走不多遠,土路就沒了,得把著那些奇形怪狀的岩石往下走;安迪和汪洋勸她別下去了,
    因為從現在開始這條路就非常難走了,稍不注意,就會被那些岩石劃傷手,甚至因為沒把住岩石而摔倒,整個人會向下滾去,撞到岩石,導致身體受傷,這樣的後果還算是好的,說不定
    還會滾下穀底,後果可想而知。她說什麼也不聽,非要下去看看;安迪和汪洋對視了一下,繼續保護她往下走;走到一半的時候走不了了,想下去,得借助岩石旁長出的藤樹才能下去,
    有的藤條長得非常長,幾乎垂到穀底。安迪說他先下,然後他雙手抓住藤條,又用雙腳夾住藤條,倒了幾回手後,順利的下到穀底;緊接著是汪琪,安迪在下麵仰著頭,目不轉睛盯著她
    ;他非常害怕,一旦汪琪出事,他會終生悔恨;他雙手在前胸擎著,做出保護她的動作。盡管她的動作不是很協調,但也順利的下到穀底;落腳後,她還衝安迪做了一個鬼臉,意思是說,
    怎麼樣我行吧。從這一點上看,她比陸敏要強,如果今天換上陸敏,她說什麼也不會下去的,這一點安迪非常肯定;最後汪洋也順利地下到穀底。他們環視四周,發現這裏真是別有洞
    天。當年他們下到穀底,看著眼前美輪美奐的景色後發誓,這裏的一切誰也不準透露。不過從今天的情形來看,他們發現地麵有煙頭和礦泉水瓶,很顯然已經有人來過了,這裏不再神秘
    了。不過安迪可以肯定,發現這裏的人絕不會同他們走的路一樣,肯定還有其他的路,可以走到這裏。
    十五年後排行老六的陳良才回到了“臥龍溝”。政府把“臥龍溝”列為棚戶區,經過改造昔日整齊的平房不見了,這裏一排排整齊的樓房拔地而起,他從心底發出由衷的感
    歎,生他養他的這片熱土,變化真是太大了;不過他並未找到昔日的夥伴,後來經多方打聽,他找到了在市人民醫院神經內科當大夫的安迪。
    除了李猛已不在人世、陳國軍行動不便、趙小亮在美國沒有回來外,他和安迪、汪洋坐著他的私人飛機飛往“臥龍山”;他們想從空中看“臥龍山”什麼樣;飛機繞了幾圈
    後,他們發現,“臥龍山”還真像一條龍,龍頭在“臥龍山”的深處;龍尾就在進“臥龍山”口的位置。安迪說這個地方真是個風水寶地;飛機飛到了“野玫瑰山穀”上空,他們向穀
    底看,原來它是由三個不規則的崖壁麵組成的半圓形空間;第一個麵向東,除了幾處崖縫外,其餘地方近乎平麵,但是崖壁的縫裏居然不長樹、也不長草;上麵有字,還有崖畫,他們
    感到奇怪;另兩個麵,兒時還能看清崖壁是凸凹不平的,現在幾乎看不見了,都被藤樹垂下來的藤條給擋住了。
    當年哥五個下到穀底後被眼前的景色驚呆了,地麵生長著好多花,以“野玫瑰”居多,開著粉紅色的花,還有叫不上來名字,開的是黃色的花。還有開著紫色的花……,它們競
    相開放,爭奇鬥豔;四周長滿了藤樹,有的藤樹是紫色的,叫紫藤樹∶空中飛著鳴叫的鳥,它們顯然知道這裏來了不速之客。他們仿佛來到了格林童話的世界,這裏的美景好似畫卷在眼
    前緩緩展開。今天安迪和汪洋再次來到這個地方,還有汪琪,他們從落腳的地方向前看,這裏的植被又增加許多,使景色又增添了幾分迷人的色彩;從前向後看,還是那個非常寬敞的
    “大廳”。汪琪跟著他倆重溫當年;他們在“大廳”兩側靠後的地方發現有通往另外倆廳的石板路;他們順著石板路走進這兩個廳;這兩個廳像是在崖壁下人工開鑿的兩個山洞,從
    三個廳的位置形態上來看,像個“品”字,上麵這個“口”字算中廳的話,另外倆個口就是偏廳;中廳能容下幾千人;兩個偏廳比中廳小。從隱蔽程度上看,中廳算是明廳,兩個偏廳
    就是暗廳了。每個廳內都有石台、石凳,還有十幾處圓形坑:這些圓形坑是幹什麼用的,就不得而知了。在中廳的左右各有一條棧道,延伸到山裏和山外。從這些曆史長河留下來的
    痕跡來看,這裏很有可能是古代的兵營。安迪覺得如果這裏是兵營的話,就不能隻有這一處,再往山裏麵走或許還會有類似“野玫瑰山穀”的地方出現。
    這裏樹木林立,有很多不知名。有一種樹當時安迪不認得,後來他學醫了才知道,它叫銀杏樹。上次他來這的時候正好是炎炎夏日,所以它長得枝繁葉茂,枝幹十分挺拔,樹幹分
    成許多樹杈,樹杈上又分出許多小枝,小枝上長滿了深綠色的扇形葉片;葉片薄薄的,有大有小,形態各異,有些像一隻隻蝴蝶;有些像一朵朵蓮花,競相開放;有些像一把大扇子,輕輕
    搖擺,它還有藥用價值,葉子陰幹後衝水當茶喝能降壓、軟化血管,防止腦血栓形成。
    此次汪琪來這,她對穀底一側麵向東內傾的崖壁上依稀可見紅色的字和畫非常感興趣;當崖畫呈現在她眼前的時候,給她更多的是震撼,畫風氣勢雄偉,退到遠處看崖壁上的畫
    ,這種感受就更加強烈了;崖壁上有一百多紅褐色人像和動物像,其中人像居多,大多呈雙臂曲舉兩腳半蹲姿態,最大的約兩米,最小的也有三十厘米,隻有幾幅是騎著好像馬,手拿長
    劍,身穿鎧甲的鬥士;他們拿著長劍,指著那些半蹲人。難道這是古人留下的,這簡直就是藝術瑰寶,看到這些畫著實令汪琪興奮不已。她發現這些畫好像是在講一個故事,當年這裏發
    生了什麼?那些半蹲人如果是俘虜的話,騎馬手拿長劍的人就是這裏的統領,或者那些半蹲人是在祈求上蒼,希望這裏風調雨順;她弄不清這些畫畫的是哪朝哪代。她聽這裏的老人口
    述相傳,唐朝大將薛丁山曾在這裏鎮守過,難道這個騎馬的統領就是薛丁山嗎?
    她問安迪當時看到這些是種什麼感受。他說當時他們哥五個看到這些形象逼真的崖畫時,都被驚呆了,畫麵如此宏大,畫像眾多,形體高大,形成一幅氣勢恢宏壯觀的畫麵,使人流
    連忘返;他還說當時他們都還小,不知來到了什麼地方,都有些發懵。汪洋也說在這莽莽群山、幽林覆蓋之中,隱藏著這麼一塊聖地,真是攝人心魄,深深地震撼著他們的心靈。他舉起
    右手向中廳的正前方指了指,她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遠處是一灣秀水在這靜靜的山澗中,潺潺地流淌著;他們撥開古蔓荒藤,透過雨痕台跡,來到河岸邊,河中央有一條用許多石塊鋪成
    的石頭路。三人踩著石塊到了河對岸;過河之後他們發現這裏的樹也不少,但居然沒有一顆藤樹,他們感到非常奇怪;透過這些樹的縫隙,隱隱約約可以看到遠處還有一座山。他們踩
    著腳下石板路,從這些石板路的方向上看,有往深山裏麵去的;還有往山外去的。安迪說當時他們還小沒敢往深山裏麵去,因為前麵竟是濃密的林子,裏麵灰暗,潮濕。汪洋說有朝
    一日得走一趟。他們以擊掌的形式約定,如果大學考上了,等大一上半年回來過寒假就要往深山裏麵走一回,感受一下冬季這裏會是一種什麼景象。
    汪琪說這裏的風光源於自然,林木蔥蘢,植被茂密,崖壁綺麗,溪流潺潺,古樸濃鬱。她還想去對麵那座山看看,安迪說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了。上次他們是按原路返回的,今天安迪
    決不能讓他倆按原路返回,因為抓藤條回山頂,要花費很大的氣力,自己能不能上去都兩說,更何況汪琪;他決定回到中廳,沿著出山外那條棧道走。汪琪覺得時間還早,不想回去,汪洋
    說這條棧道是不是直通山外還說不定,也許真正走到山外還需花很多時間;她覺得哥哥的話有理。他們沿著這條棧道向前走。
    這條棧道是沿著山根,用方料石鋪成的;它的左側就是那條秀河,靜靜地流淌著,它經曆了多少曆史滄桑變化,當它麵對這些世景,又能述說些什麼呢?它隻有哼著遠古的歌謠,默默
    祈禱,祈禱……
    他們扭回頭看走過的路,發現已走出很遠,“野玫瑰山穀”早已看不見了;他們轉回頭,繼續向前走,忽然覺察到這條棧道已經向左轉彎了;安迪說汪洋說得對看來這條棧道不能直
    通到山外。再走一段路,棧道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十多米長的石橋,河水從橋下流向了下遊;他們走過橋,從橋那頭的石梯下去,又走了一段石板路,安迪有些明白了,他們是圍
    著汪琪看見的那座山走,現在已經走到它的背麵了;他們也不管這是哪了,就一直往前走;石板路兩側是高大挺拔的樹,幾乎把陽光擋在了林外;此處很安靜,偶爾有鳥的叫聲,更顯
    的空靈,令人恐懼;他們又走了一段路程,終於走出了這片林子;溫暖的陽光照在他們身上,使他們感到非常舒服;安迪對汪洋說他們是走在上坡的路上,汪琪氣力有些跟不上,當他們走到坡上的時候,忽然發現前麵是一座鐵索橋,它有五十多米
    長,橋麵鋪著薄鐵板,兩側有扶手,走在上麵呼扇呼扇的;他們環顧四周,原來橋這端架在一座山包上,略高於架在另一端的山包;橋下流淌的是湍流不息的山水,形成了一處小瀑布。
    他們感到奇怪,水是從哪兒流過來的,另外他們從來也未聽說過這有座鐵索橋。他們走在上麵,這回汪琪體會到了什麼叫害怕了;她剛一抬腳,橋就開始呼扇,她越害怕,橋呼扇的越厲
    害,她感到頭昏眼花,寸步難行,沒辦法,好在有安迪和汪洋,她扶著他倆,閉著眼睛,緩緩地過了橋。過橋後他倆都笑了,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汪琪竟然怕這座鐵索橋。她的臉漲得通紅
    ,一言不發,在前麵走著;他們沿著河岸向前走,到了下遊;他們又發現一座鐵索橋,明顯比前一座鐵索橋要短。汪琪又打怵了,她還是扶著他倆過的橋。安迪忽然明白了,先前那座鐵索橋是下山之路;現在這
    座鐵索橋是到河對岸之路。他們又翻過一座山包後發現,前方沒有了路,眼前是一片茂密的林子,安迪說不管它,穿過這片林子再說;兄妹倆也說穿過這片林子。走進林子他們才發現,
    這片林子很大!他們走了將近十分鍾,才走出這片林子;他們低頭發現自己的褲子上紮的全是草刺,三個人忍不住都笑了。
    汪琪眼尖,用手一指,然後說:“你們看那兒。”
    他倆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原來在山坡上有個石拱門。他們急忙走到門前,從門的構造上看,像是進山的山門;他們環視了一下這個地方,見沒有別的路可走,四周也沒有住戶,他們
    互相看了一眼,又互相點頭,然後汪琪在中間,三個人一起走過山門。
    門的左側有向下去的石梯。他們向前方看了看,然後走下石梯;走了十多米後,石梯轉向了右側;他們又走了一陣,石梯又轉向了左側,最後他們下了石梯,走在了平路上;眼前閃
    出五六趟平房;他們又向前走了十幾米,又看到一座石橋,往琪說這座橋看著眼熟;安迪說這像河西橋;他說完後自己恍然大悟,這不就是與“日本房”邊上的那條馬路接壤的河西
    橋嗎。原來他們是在“臥龍山”上兜了一圈。
    他們驚喜地發現原來“日本房”、“臥龍中學”都在“臥龍山”的懷抱裏!。
    汪琪高興地說:“這次我們發現‘臥龍山’好多秘密。”
    “是啊。這次出行收獲不少。”安迪說。
    他們麵帶喜悅走過河西橋,在橋與馬路接壤處,安迪與兄妹倆分手;分手前安迪與汪洋約定好了,晚上到礦裏去洗澡。安迪順著“臥龍山礦”門前的大馬路向前走;兄妹倆在回“
    日本房”的路上,汪琪對哥哥說,如果他們聚會他沒告訴她,以後她就不跟他說話了;汪洋也急了,對她說不要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他說不準去就是不準去;聽他說這樣的話,她也忘
    記了旅途勞累,氣哼哼地跑回了家。一進門,她一臉的不高興,被正在做中飯的母親看到了。問她怎麼了,她也不說話,徑直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她斜躺在床上生悶氣。母親擔心孩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正要進屋去問她,這時,汪洋從外麵走了進來,母親見他也是一臉的不高興,就知道兄妹倆肯定鬧別扭了,急忙問:“怎麼了,吵架了”
    他說過些日子他要跟安迪他們找個飯店聚聚,她非要跟著,他不讓她去,她就跟他耍脾氣。
    躺在床上的汪琪聽到了母親和哥哥的談話,她趕忙坐了起來,下了地,幾步路來到廚房。很委屈地說:
    “媽,哥他瞎說,誰耍脾氣了,他憑什麼不樣我去,這是我的人生自由。”
    母親覺得兒子說得對,一個女孩子跟幾個男孩子在一起屬實不好,但在這節骨眼上,也不便說什麼,她知道汪琪遇事認死理,隻好暫時順著她。忙給孩子們打
    圓場,她說:“我看這樣吧,你倆都冷靜冷靜,汪洋你琢磨琢磨琪琪跟你們去合適不:琪琪你也想一想該不該去。好嗎。”
    倆人隻好聽母親的。
    母親把飯做好了,喊兄妹倆:“早飯就沒吃,這都快晌午了,快來吃飯吧。”
    汪琪說她不餓。母親知道孩子非常強。母親示意汪洋吃飯,先不管她,汪洋和母親隻好共進午餐了。汪洋小聲說:“媽,您說,幾個大老爺們兒在一起吃飯,一個女孩子在邊上坐著,這好嗎。”說完,他看著母親,自己的臉上流露出一絲苦笑,搖搖頭,嘴裏嘀咕著:“有時,真拿她沒辦法。”“洋洋,聽媽說,你就這麼一個妹妹。她單純,總像一個沒長大的孩子;你是當哥哥的,有些事,要讓著她點;媽終歸有一天要離開你們,我希望你們倆今後有困難了要互相幫助,有事了要互相商量。”母親慢聲細語地說。“媽,我知道了,您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妹妹的。”母親微笑地點點頭。汪洋放下碗筷,對母親說他吃飽了。過了一會,他見母親也放下了碗筷;他趕緊站起來,要幫著母親收拾碗筷,母親說這些活不用他幹,讓他進屋休息。他看母親那麼堅持,隻好回屋休息了。他躺在床上,手裏拿本《圍棋入門》的書在看;最近他對圍棋非常感興趣;他認為圍棋除了有開發智力的作用外,還有它可以培養意誌品質;用平常心看待一切,勝敗乃尋常事;學會舍得是人生成功的智慧。有舍才有得,會舍才會得;人生沒有回頭路,世上沒有後悔藥,人生關鍵的選擇上一定要謀定而後行;心態很主要,實力相當,則意誌決定勝負,心態決定勝負。他看了一會,然後坐了起來,緊接著又站了起來,手捧著書,走到書桌旁,坐在椅子上,把放在桌子上的圍棋盒打開,從裏麵拿出塑料圍棋盤,攤開放在桌子上;他按書上給出的棋譜,一步一步在塑料圍棋盤上擺著棋子;他完全被棋中蘊藏的奧秘所吸引,甚至連幹完活的母親站在他身後他都沒有發覺。母親想跟兒子嘮嘮,看他這麼用心,就不打擾他了,慢慢地退了出去;來到汪琪的屋,坐在了床邊,對她說:
    “琪琪,你們上午去哪兒了。”
    母親這麼一問,她來了興致,就把上午曆險的過程講了一遍。母親也被她講的吸引住了;她在“臥龍溝”住了半輩子,從來沒聽說過“臥龍山”還有這麼多故事。
    汪洋把書放下,到外屋對正在跟妹妹嘮嗑的母親說他要到外麵轉一轉,然後穿上鞋,推開門出去了。
    他沒走房簷頭小道,而是走的大道;他漫步遊蕩。初春的氣息非常愜意,他感覺身體非常舒爽;他俯下身,拔起路邊一些草,其中一種草,他不知道它的學名叫什麼,但他習
    慣叫它“嚕嚕草”,它長到一定程度,就會從它的中心生出一根細長的莖,從它的頂端到上半截,長了一些顆粒狀的東西,這就是它開的花。把顆粒狀的東西摘下來,放在紙上,嘴衝著
    它說“嚕、嚕、嚕……”、它就會在紙上來回轉動,非常有趣;還有一種,俗稱“毛毛草”,田野裏長的比較多,路邊有時也能看到。毛毛有黃的、也有綠的,莖是細細的;其實長出
    毛毛就是花。後來有人告訴他,這種草叫狗尾巴草。剛長出來的時候,小小的細細的一到兩片的嫩葉,然而一場雨過後,便漲勢喜人,生命力極強,等到稍大一些,從它的中心會生出
    一根細長的穗來,結好多顆粒子,“毛毛草”在風裏搖曳。像小狗在抖動著尾巴,而得名。春天裏,這些草還未成熟,隻能看葉了,從中去體會春的氣息。
    喜鵲站在枝頭也在不停地報春。這時從遠處來了一位騎自行車的郵遞員,在離汪洋不遠的地方,他從便道騎了下去。汪洋下意識地扭頭看了他一眼,就見他把車停在了自己家
    的門口;郵遞員在喊汪琪的名字,不大一會,汪琪從屋裏出來;郵遞員遞給她一封信,她在郵遞員簽收簿上寫完簽收,一看信,便高興地說:“媽,陸敏來信了,陸敏來信了。”
    站在遠處的汪洋聽得非常清楚,他想起安迪說過一句話,說陸敏的第一封信肯定先寄給汪琪。他急忙跑回家,想看看陸敏在信上都說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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