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媽？”程曄驚詫。
    蘇清和的聲音透過聽筒，淡如清風，“聽說你找我？我手機沒電了，沒有接到，不好意思。”
    “沒什麼大事。”程曄揪著身旁的草，“禮物我很喜歡，謝謝你。”上回蘇清和送了東西是一個新款的PSP，比程曄那個需要退休的遊戲機好很多，隻是他玩的很少所以沒有買新的，這回那遊戲機算是真的退休了。
    “是嗎？”蘇清和似乎很高興，“我頭一回給孩子買禮物，你喜歡就好。”
    程曄揪了一手草汁，大發慈悲的放過了麵前的草，“媽媽那件事情我暫時不想問父親了。”他猶豫了一下，才弱弱的問道，“你不會覺得我很沒用吧。”
    那邊蘇清和淡笑了一下，聲音未變，“不會。不過，你能告訴我理由嗎？”那天走的時候都還有點心神不寧，如今卻走了迂回的路子，著實有些奇怪。
    理由啊？程曄沉默了一會兒，“我想徹底自己搞明白再去問。”
    其實他也想明白了，沈淵不會騙他，可說的也不是那麼清楚，如果冒冒然去問了。程海不隱瞞斷然好，可萬一他覺得有些不好說，摻著謊言蒙混自己，以後被弄清楚了自己隻會更失望。還不如自己徹底搞清楚了再去問，逝者已逝，他不想與父親搞砸關係。
    “你自己做好決定就好，我支持你。”蘇清和道，“隻是不要把事情悶在心裏，倒時候憋壞了。”
    “放心吧，我知道了，有空我去看你。”
    他說的是‘你’，而不是‘你們’。蘇清和為他這小小別扭，好笑的搖了搖頭。
    蘇清和照例囑咐了幾句，程曄笑著回應，兩人詳談甚歡。
    “怎麼都在門口不進去？”徐嬌猛然推開門，就看見兩個小孩子都在門口。
    程曄此時正好掛斷了電話，垂下那隻綠油油的手，站在徐然旁邊麵無表情地看著麵前驟然出現的人。
    “正好要進去。”徐然笑了笑，“你要出門嗎？”
    “手怎麼了？怎麼會這樣？”徐嬌忽然瞥見他手背上的紅印，頓時緊張起來。
    程曄也被他的一驚一乍給嚇到了，視線不由自主地捕捉到了徐然手上的傷。不用想也知道是剛才公交車上弄得，頓時心情複雜了不少。
    “沒事。”徐然不在意地把手往後背了背，“不小心弄得，過一會兒就好了。”見徐嬌仍舊擔心，他伸手抓住了一旁的程曄，笑著說道，“媽媽，我先和小曄進去了，你早去早回。”
    估計是因為心虛，程曄頭一回沒把他的手甩開。
    兩人手牽手，儼然一副兄友弟恭的和諧場麵，徐嬌看得也是微微激動，“哦哦，你們進去吧，我去買點菜，有想吃什麼嗎？”
    程曄微微側頭，沉默不語。
    “吃魚吧。”徐然提議道，“小曄比較喜歡。”
    徐嬌忙不迭地點頭，整個人都容光煥發，喜上眉梢地走了。
    進門後徐然自覺地鬆了手，朝他微微笑了笑，目光定在他身上，等待著剛才的回答。
    “以後再說吧。”程曄含糊地說道，經過剛才的種種，他真的沒興趣再說這個了。“你上點藥，會好的快一點。”他轉身上了樓，走到一半的時候頓了頓，轉頭說道，“不要那樣叫我，我不喜歡。”
    他的話有些傷人，但事實上他在徐然提出那個問題的一瞬間，也有認真考慮。畢竟人心也是肉長得，徐然對他不錯，應下了也不為過，又不是什麼天大的承諾。
    隻是他與徐嬌的交流後，程曄反悔了，他隻覺得自己被利用了，那麼也沒必要再說下去了。
    徐然慢慢地握緊了拳，待那身影徹底消失後才自嘲的笑了笑。
    晚飯的魚並沒有在程曄心底掀起什麼，他隻是例行公事的嚐了兩口，就自顧自地去吃炒青菜了。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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