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嘴巴上已經做了不少心理建設，可腦袋裏亂七八糟的思緒卻跟脫韁野馬一般，毫無刹車可能。程曄頭疼的厲害，想睡睡不著，在床上滾了好多圈，最後還是抵不住身體上的疲憊，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清晨，老管家過來敲了兩次門，程曄到第三次清醒過來，揉著迷蒙的眼睛，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爬下床打開了房門。
    對上一雙憂心的眼眸，程曄有點不好意思地垂下了腦袋。
    “小曄，洗漱完下樓吃早餐。”
    程曄點點頭，“好的。”
    周伯揉了揉他亂成雞窩的小腦袋，拍了拍他的肩膀催促道，“快去吧。”
    程曄很乖巧地進了衛生間洗漱，看著鏡子裏精神萎靡的小臉，扯出一絲笑容，卻有種要哭不哭的感覺，拍了拍臉，決定還是別笑了免得嚇到人。
    打開蓬蓬頭，溫熱的水灑了下來，浴室裏不多時便升起了白霧。滿身的疲憊衝散了不少。衝了一會兒澡，程曄想著周伯還在外麵便披了條浴巾出去了。
    臥室外，周伯已經把程曄蹂躪地皺巴巴的被子拆了下來，回過頭便見程曄頂著一頭濕噠噠的頭發。
    立馬起身在衣櫃裏翻出一條薄被裹在了程曄身上，然後才匆匆進浴室拿了一條拿起幹毛巾給他擦頭。
    “怎麼洗頭了？”
    程曄乖順地坐在床頭任周伯擦幹頭發，“昨天沒洗。”
    “早上天涼，以後別偷懶了。”
    “恩。”
    頭發被毛巾擦得半幹，周伯拿起吹風輕輕地揉著他的頭發，約莫一會兒，拍了拍他的背脊，“好了，把衣服換上，我們下樓吃飯。”
    程曄這才看見已經擺在床上的小西裝，周伯以為他定然會很生氣正準備出聲再哄，卻沒想到程曄伸出光溜溜地胳膊平靜地拿起衣服，從被子裏爬了出來。
    光滑白皙的背脊消瘦，蝴蝶骨清晰可見。周伯看得有點心酸，立馬伸手把程曄往被子裏摁了摁，“別出來了，外麵冷，就在被子裏換吧。”
    程曄依言拎著衣服，塞進了被子裏，三下五除二就換好衣服，揭開了被子跳下床。
    衣服是程海叫秘書買的，大概描述了一下程曄的身高，這個年紀的孩子體型差不多，所以衣服也算是合身。一件白色小襯衣，外搭黑色背帶短褲，頸間陪上紅色蝴蝶結，再加一雙黑色小皮鞋。不得不說秘書的眼光真的不錯，程曄本身長得很乖巧可愛，這身衣服襯得他越發精致。
    上前整了整程曄紅色的領結，周伯真心實意地誇讚道，“小曄穿這身真好看，是周伯伯見過最好看的孩子。”
    “那當然咯。”程曄忽閃著大眼睛，毫不客氣地接受了誇獎。
    周伯看著恢複了靈氣的孩子，哈哈笑道，“沒錯，我們小曄本來就好看。走吧，我們下樓。”
    程曄自然地牽過那雙大手，揚著笑臉和周伯一起下了樓。
    早餐隻有自己一人，父親應該去婚禮現場忙活了，自己有多久沒有和父親一起吃早餐了？程曄歪著腦袋思索著，唔，不記得了。
    昨天程曄一天沒吃東西，可把周伯急壞了，以為他要絕食。還好今天沒有不吃飯，於是周伯張羅著一桌好吃的，勢必要讓程曄把昨天沒吃的補回來。可惜周伯並不在，他忙得四腳朝天，他倒是想守著程曄，隻是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