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海穩步上了樓，左拐第二間是程曄的房間，抬起手呢卻猶豫了幾秒，最後攥緊了拳頭情敲了幾下門扉。
    “小曄。”無人回應。
    “小曄，我是爸爸，開下門，爸爸有話跟你講。”
    “小曄，把門打開，爸爸看看你就走。”
    “算是爸爸求你了，你不理爸爸就算了，飯一定要吃。”
    “小曄，你別這樣，爸爸會擔心的。”語氣近乎哀求。
    靠在門上的手，一下下敲著門，聲音越來越弱，卻固執的貼在門上。
    程曄心亂如麻，被子裹得再緊聲音仍舊傳了進來。
    最終還是敵不過門外人沙啞的聲音，光著腳下了床，冰涼的觸感從腳底傳到了心上。他靠著門緩緩地坐下來。
    “可以不結婚嗎？”聲音帶著鼻音，悶悶沉沉，像是哭過一樣。隻有程曄知道，眼淚早已在三年前流光了，可是心痛還是止不住。
    聽到程曄的問題後，程海靜默了。
    “小曄，大人的事情你不懂。”
    程曄咧了咧嘴，無聲地苦笑。
    “所以就是不可以咯。”
    “小曄……”程海想辯解，卻發現兒子說的都是對的，他無言以對。
    “你長大了，可不可以理解一下爸爸。”
    “恩，我明白了。”
    “小曄。”不知為何程曄的回答令程海很不安。
    “明天婚禮我會去的。”
    “那好，明早我們一起過去吧。”
    “我想自己過去。”
    “小曄。”程海微微皺起眉頭，“不要胡鬧。”
    “我想多睡會兒。”
    聽著兒子疲憊的聲音，程海妥協了，“那我讓李司機送你。”
    “恩。”
    “晚飯記得要吃。”
    “我不餓，很困，先睡了。”
    “晚安。”
    程曄無聲苦笑，父親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會哄孩子，就連一句我是為了你好，這種冠冕堂皇的話都不會說。真是不懂母親為何會選擇如此不解風情的男人，甚至到最後連生命也失去了。
    走廊的腳步聲減淡，程曄晃晃悠悠地爬上床，睡一覺應該就好了，沒有什麼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