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5.祈願(修)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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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餐隻有自己一人,父親應該去婚禮現場忙活了,自己有多久沒有和父親一起吃早餐了?程曄歪著腦袋思索著,唔,不記得了。
    昨天程曄一天沒吃東西,可把周伯急壞了,以為他要絕食。還好今天沒有不吃飯,於是周伯張羅著一桌好吃的,勢必要讓程曄把昨天沒吃的補回來。可惜周伯並不在,他忙得四腳朝天,他倒是想守著程曄,隻是沒辦法。
    程曄用筷子插住眼前的小籠包,咬了幾口便放下了筷子,喝了兩口豆漿實在是沒什麼胃口了。
    飯廳前來來往往很多人,忙忙碌碌地搬東西,沒有人有空在意程家的這位小少爺。
    拋棄了吃了一半的早餐,程曄慢悠悠地滑下了椅子,走進客廳打開了電視。早上多是些新聞節目,程曄不太感興趣。
    晃著遙控器換了個卡通頻道,此時高樓林立的城市正被小怪獸入侵,眼看著一座城池岌岌可危,聽同桌說挺好看的,程曄決定看看。
    啪啦,奧特曼說這台詞,怒吼一聲放了大招,小怪獸被實力碾壓。
    片尾曲剛響起,周伯從樓上下來叫住了程曄。
    程曄不明就裏的抬起頭,“周伯伯,怎麼了?”
    “早餐吃好了?”
    “恩”
    周伯看著眼前的孩子,語氣有點小心翼翼,“先生讓我在你吃完飯後把你送到婚禮現場。”
    “哦,婚禮幾點開始?”程曄不在意地問道。
    眼前有些鬧別扭的小孩子,反而令他剛才的那點擔心褪去了,他忍俊不禁道:“十二點。”
    程曄抬頭看了一眼掛鍾,九點十分,撇撇嘴,“我看會兒就走。”
    “好好好,小曄高興就好。”比起那毫無生氣躺在床上的小孩,周伯更喜歡現在這個會生氣會鬧別扭的小少爺,程曄說什麼他自然是百依百順。
    周伯確實忙,他作為程家的管家很多事情都得一手操辦,即使婚禮由婚慶公司挑大梁,可是很多細枝末節的東西還是得他搞。雖然周伯心裏多多少少有些怨念,於他而言做這些還不如多看看自己小少爺,但是還是得繼續兢兢業業。
    風一般離去的周伯,程曄也沒耍賴挽留,一個人確實沒什麼意思,改天去顧寒家裏玩好了,顧媽媽做的飯菜甚合他意。
    打定主意後,小怪獸死了兩次,周伯把程曄送上了車。
    來的車是程海專門司機李叔本來是程海的專職司機,後來被程海派來早晚接送程曄上下學,偶爾公司有事也會被召回。
    司機李遠是個三十多歲的壯漢子,原先租了一間店鋪,經營了一家小麵館,後來因為拆遷就沒有再幹下去了。適逢程氏招人,李遠一看待遇不錯,便安心地在程氏幹了起來。
    離開了熟悉的家,程曄倚在窗邊看風景。酒店地處市中心,離程曄家不算太遠,隻是剛好是五一假期,繁華的街市人潮湧動。
    車在前麵的紅燈前停了下來,車裏氣氛有點尷尬,李遠點開了一首鋼琴曲。
    聽見鋼琴曲的程曄有一瞬愣怔,回過頭朝駕駛座看了過去,複又平靜下來了。
    後視鏡裏映襯出程曄的小臉,李遠問道:“小少爺喜歡聽這個?”
    “還好。”程曄點點頭。
    李遠撓撓頭,粗聲笑道:“我這大老粗也不懂這個,都是我女兒最近聽她們老師上音樂課,彈了一遍就喜歡的不行,非纏著我買。”語氣裏有些無奈,可是內裏的甜蜜卻掩蓋不住。
    程曄淡淡的笑了笑,“家裏還有有些CD,如果她喜歡可以送給她。”
    “她就鬧著玩,別白瞎了你家裏的東西。”李遠打了方向盤繼續前進,毫不客氣的數落自己閨女。
    程曄聳聳肩,“沒關係,反正放著也用不上。”
    推拒不掉,李遠索性不提這茬,轉了話題,漫不經心的笑侃:“想不到程總竟然要再婚了,我還以為他準備單身一輩子呢,公司裏的小姑娘們的豪門夢就此破碎了。”此言非虛,如今程海也就不過三十多歲,正值壯年,身姿挺拔,麵容剛毅一派俊容。加之多金,性格隨和,謙和有禮,在s市儼然成了炙手可熱的鑽石王老五。
    瞥見後視鏡裏粉嫩的小臉,李遠這才回過味來,鑽石王老五已經有孩子了。隻是程海比較低調不喜歡別人打聽他家中之事,所以程曄也就被很要好的保護起來了,畢竟再有錢,失去了母親的孩子,在別人眼裏也是分外不幸的。
    “小曄,馬上就要有新媽媽了,你高興嗎?”不怪李遠腦抽,他是真心關心程曄。
    此言一出,程曄想也沒想如實回答,“不高興。”
    哎呀,我這破嘴,李遠暗罵。他尷尬地傻笑了三秒,看著前方較為寬鬆的街道,再次生硬的轉移話題,一派輕鬆的嬉笑道,“我們就快到了,別著急哈。”
    “我一點也不著急,你慢慢開,遲了也沒關係。”說完便轉臉朝向窗戶,冷著臉語氣裏的不忿完全沒有隱藏。
    李遠徒張著嘴徹底笑不出來了,嘴欠就是病啊,得治。他這回是徹底悟了,以後還是談點輕鬆的話題好了。就像剛才一般,小少爺笑得多溫和。
    舒緩的鋼琴曲縈繞在耳旁,演奏者糅雜在其中的強烈期盼心情也漸漸流出。一鍵一鍵敲出唯美動人的夢境,也淌出濃濃地渴求。
    《祈願》這是母親最愛的曲子,曾在她的膝頭傾心聆聽過,直到現在即使母親的容顏模糊了,這首曲子仍記憶猶新。隻是程曄不願觸碰家裏的那架鋼琴了,更不願彈起這首曲子了。那是大家心裏的傷,即使愈合傷口,鮮明的疤痕隱隱作痛。
    如今,誠心祈禱的願望還在,隻是許願的人已在天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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