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第二次出逃
    程婷握著那塊血玉，她的魂魄仿佛成了冰一樣，她要去靈界。她要看到自己的屍體，否則她不相信這個老婆婆說的話。
    程婷還記得，那次她和斂芳一起從宮外回到宮內，斂芳被她父皇拉去打了板子了，那雙腿，差點就打廢了，是程婷在皇帝麵前跪了半天才換了斂芳一條命。
    後來太醫院的禦醫都說那雙腿沒救了。可斂芳在休息了兩三天之後，那雙腿奇跡般地好了，痊愈了，完全看不出來重傷過，別人傷筋動骨至少都是一百天的，斂芳這麼快就好了，程婷樂得都快上房揭瓦了。
    看到斂芳好起來，程婷差點跑去把太醫院給砸了，誰讓那群庸醫說斂芳的腿廢了。
    清晨的太陽透過窗灑進來，陽光照在程婷的臉上，斂芳的手也落在程婷的臉上。
    婷兒。
    斂芳這麼喚她。
    那天，那個暴雨的夜裏，斂芳也是這麼喚她的。
    程婷微微一笑，把臉埋入程婷的掌心，輕輕地磨蹭了會兒。
    婷兒，吻我。
    斂芳躺在床上，手掌捧著程婷的臉，低聲細語，如同魔咒一般，讓人無法反抗。程婷俯下身去，吻住她的唇，舌頭也輕輕地碰了碰斂芳的唇，溫柔地勾畫斂芳的唇線，手落在斂芳的腰上。
    斂芳揚手擁抱住她，仰起脖子，與她接吻。
    身體，在這一吻中逐漸靠近，然後撕磨，體內的火逐漸溢出體表，不受控製的火焰快要燒壞了這兩個人的身體，程婷剝開斂芳的衣服，剝開斂芳的裙子，手落在斂芳被打傷的腿上，問道：疼嗎？
    斂芳說：已經好了。
    程婷便又開始吻她。溫柔纏綿，一副再也不要分開了的樣子，不管時間到底過去了多久，也不管宮女們催了幾次該用午膳了，程婷都讓她們走，別來打擾。
    一直到斂芳說：好了，再不吃可就把你餓壞了。
    程婷搖搖頭，把頭埋在斂芳的頸項裏，撒嬌道：不要吃飯，吃你便夠了。
    你呀。
    斂芳無奈，摸著她的頭，把她從床上擰起來，幫她穿衣，幫她梳頭，然後帶她去吃飯。
    斂芳把她照顧的無微不至，她也不再像以前那麼野蠻，處處為難斂芳，兩人形影不離，斂芳的話一直很少，一直都是程婷絮絮叨叨說個不停，斂芳隻是麵帶微笑，跟在她身旁。
    宮女們都發現了，這段時間，這兩個人臉上的笑容都多了不少。
    皇後也察覺到了，便派人暗中跟著，看看這兩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是斂芳是何人？什麼人跟蹤才能瞞過斂芳的眼睛。
    所以，那些暗中跟著她們二人的人，都沒有從她們二人身上看出什麼來，斂芳每一次都有辦法躲過那些人的眼睛。
    一天， 斂芳對程婷說：往後臣不能一直陪在婷兒旁邊了，皇後娘娘已經起疑了。
    程婷疑道：起疑？有什麼可疑的嗎？她就是一天沒事瞎多心，別理她，我們玩我們的。
    斂芳的眉頭逐漸往中間擠攏，她心裏難受，事情都發生成這樣了，程婷終究還是沒有弄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還是說程婷並不在乎，隻是玩玩？
    斂芳歎了口氣，摸摸程婷的發，她說：婷兒，往後你父皇會給你選一個駙馬。
    程婷道：我知道，可那又怎麼了，到時候我帶著你便是，難道駙馬還能不讓你跟著我？
    斂芳又道：往後你夜裏便要和駙馬睡在同一張床上，往後你的駙馬會吻你的唇，會撫摸你的身體，還會……
    斂芳說道這裏，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她的手落在程婷的腿間。
    程婷睜大了眼睛，眸光裏都有溫柔的笑意。她握住斂芳的手，把斂芳的手按住，雖然隔著裙裾，她也覺得斂芳的靠近，讓她覺得舒服，呼吸在這個時候加重。
    斂芳道：有時候……有時候到這裏的時候，你是否總覺得，總覺得應該繼續，總覺得體內，還有期待……
    程婷看著她，不明白。
    斂芳道：以後我和你一起做的事情，你和你的駙馬也會一起做，你們甚至還會做得更多。
    程婷眨了眨眼睛，眼中的笑容逐漸消失了，眸子裏，噙著茫然，她一時有些不知該如何是好了，靜了會兒，她忽然撲過去，撲倒斂芳的懷中，緊緊地抱著斂芳，眼淚卻流了下來。
    斂芳也抱著她。
    斂芳說：婷兒，我帶你走好不好，我們離開皇宮，離開你父皇，離開皇後，我們去別的國家，去離這裏最遙遠的地方。
    程婷在她懷裏點點頭，迫不及待地應道：好，好，好，我們現在就走，走到很遠很遠的地方，讓人再也找不到我，讓我的父皇也找不到我，這樣就不會有駙馬了。
    斂芳心裏疼了一下，一口沉重若千鈞的氣強壓在斂芳的心口。
    這天，距離差點把斂芳的腿打斷的那一次隻有一個月不到。
    這天，她們都沒有收拾行李，斂芳就這麼抱著她躲過了守衛的眼睛，出了皇宮，出了京城，兩人在城外買了一匹馬，一直往遠方跑，跑到下一個鎮上的時候，斂芳又賣了馬，和程婷一起歇了會兒，兩人便跟著山路走，邊走邊欣賞風景。
    走了差不多半天，到了下一個鎮，斂芳又買了一輛馬車，讓程婷坐在車裏，自己連夜趕路。好在今夜是月夜，夜裏有月光，亮如白晝，根本就不需要燈。再加上馬是好馬，車也是好車，所以路上走得特別快，一直連續過了兩個鎮，斂芳才停下來，到客棧要了間房，把程婷抱入房間，整個過程，斂芳都沒有擾醒程婷。
    接下來，一直都是趕路，欣賞風景，兩人一路上有說有笑，在外麵，斂芳便不會如在宮中一般少話，還會和程婷開玩笑。
    每到一個地方，兩人就要去玩一圈。程婷也不問這些錢是從哪裏來的。
    斂芳是個隨時準備外出的人，所以她身上永遠都帶有足夠的錢。
    一天，斂芳說：婷兒，等哪天我身上的錢用完了，你說怎麼辦呢？
    程婷聽了，嘟了嘟嘴，把斂芳的問題拋了回去：你說怎麼辦呢？
    斂芳握著她的手，牽著她走：我還有幾文不動產，到時候我就拿那幾文錢買種子，我們到一個沒人的地方，開墾一塊地，種糧食。
    程婷道：你會嗎？聽說種糧食很累的，一直以來都是男人幹那種活，你能行嗎？
    斂芳摸摸她的頭：你覺得我和禦林軍統帥哪個厲害些？
    程婷道：當然是你，他打不過你的。
    斂芳道：那就對了，禦林軍的統帥都打不過我，何況一塊不會動武的地呢。
    不過最後兩人也沒有淪落到要開墾荒地的地步。
    兩人在外麵玩了一個多月，每天花錢如流水，但斂芳身上的錢都沒有用完。一個多月後，程婷開始有些悶悶不樂起來，她說：斂芳，我有些想念我父皇了。
    斂芳聽罷，呆了會兒，便道：那我陪你回去吧。
    程婷點點頭，什麼都沒說，第二天，兩人就啟程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