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膚 第四章 幸免(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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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想落荒而逃,他卻用嗬護把我捆綁。
與許雲帆在奶奶家分開後,我便回了學校。身邊的同學看見我都追問我,“你這些天去哪了?”
樂銘也是在我身邊問個不停,“你去哪了?我會替你保密的。”
我給他的回答也同旁人一樣,“找了個實習,試用了幾天。”
別人或許會相信,但樂銘對我如此了解,他知道我並非去實習那般簡單。他又問我幾次無果後,他惱怒了,“顧宇,你太不夠意思了吧?就咱兩這關係你還瞞著我,你到底去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了!?”
樂銘的話有些刺耳,我卻無能為力,眼睜睜的看著他生氣的走開。
不知不覺中,朋友們對我的閑言碎語也多起來。
我的禁地,寸草不生,我隻能靠一個個的謊言編織華麗的海市蜃樓。
如果許雲帆發現了我的身份,他會不會恨我入骨?我怕那時的自己難以全身而退。
我第一次猶豫了,或許現在疏離他,結果不會太慘烈。
但我還是會在閑下來的時候,望著那串倒背如流的手機號發呆。
周五晚上,我剛吃過晚飯,他的電話卻不期而至的打來,“你現在在哪裏?”
“學校啊。”我本能的回答。
“周末還憋在學校裏多沒勁,我一會兒去學校接你。”
“接我去哪啊?”我明知故問。除了迷失,我還能跟他去哪?
“來迷失啊!小五哥這幾天沒少念叨你,他還等著拿你取樂呢。”許雲帆幸災樂禍的笑了兩下。
我多想拒絕,告訴他我們並非一路人。可我嘴上還是答應了。
我在路上問許雲帆,“今天怎麼主動約起我來了?”
他說,“我好不容易碰到一個不怕死的敢和我做朋友的傻瓜,我可不能不識好歹。”
我所有的用心都沒有白費,可自己就是高興不起來。
當一份感情背負上了隱瞞的仇恨,那它的結局一定非常的悲壯。我不敢想,也不願親身去經曆。
可我又不可能真正的放下他。
糾結。
到了迷失,並非隻有小五哥在等我,還有一幫流裏流氣的人等著拿我開涮。
許雲帆將他們一一介紹給我,“以後遇到什麼事,直接找他們就行,他們無所不能。”
我點頭。
期間他們非得讓我陪他們喝酒,都被許雲帆攔下,“他酒量不行,你們就別難為他了。”
我則在他身後享受被人守衛的歡悅。
其中一個短小精悍的大叔見狀開起玩笑,“我說雲帆啊,你這麼嗬護這個小白臉,你們不會有一腿吧?!”
許雲帆酒後的臉紅紅的,他醉意的眼神與我相視一笑。
“我也這麼覺得,你說雲帆這小子連個女人都沒碰過,我早就懷疑他有問題。”小五哥在旁邊也跟著起哄。
“滾你丫的,你以為我跟你一樣四處風流啊,小心染上性病。”雲帆甩了句粗話。
“你受傷的時候,把我顧宇老弟都要急哭啦,你們就別遮遮掩掩的啦。”小五哥壞笑著。
許雲帆不去理會這話茬。
“顧宇老弟啊,別跟著雲帆這臭小子混了,今晚我給你找兩妞好好玩玩,女人可比男人好玩多了。”先前的大叔麵不改色的說著令我麵紅耳赤的胡話。
我無助的看向許雲帆。
“你們差不多就得了啊,人家還是個學生呢!”
“雲帆這小子疼起人來還真有兩下子。得,不說了!喝酒!”
散場後,我拖著爛醉如泥的雲帆回家。
半路上,我問他,“你今天怎麼喝這麼多酒?”
“壯膽。”
“什麼意思?”我不解的問。
他卻睡去了。
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從樓下抬到了16樓。打開臥室房門,裏麵亂糟糟的還是上次我離開時的狀態。他這幾天都沒有回來嗎?
顧不上想太多,我把他輕輕放在床上,就像那次我裝醉他對待我般溫柔,用心。
我遲疑著為他脫去了沾滿酒氣的外套,接著是線衣,直至露出他健壯的肌膚。他五官凹凸有致,眉毛濃密,長長的睫毛隨他閉著的雙眼緊貼在眼皮上。望著他微微張開的雙唇,我萌生了邪惡的想法。那一刻我控製不住自己的行動,俯下身子慢慢的去親他的唇,整個動作是僵硬的,我的心跳完全失控。
當我觸碰到散發著酒氣的柔軟時,我迅速的直起腰板,站到一旁。
我不可以這樣,他一直把我當朋友看待,我不能用如此邪惡的作為來玷汙我們的友誼。越想,我對自己方才出格的行為越感到羞愧。
“對不起,對不起!”熟睡的他或許根本聽不到這份歉意,但我想讓自己心安。
我為他蓋好被子,徑直的跑了出去。
我不安的在沙發上睡了一夜。
轉天,我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到臥室。我輕手推開臥室的門,他還在睡著。我靜靜的看著他緊閉的雙眸,時間定格在此時該多好,我可以永遠的看著他,不去說破,不去揭穿,不去觸摸。
突然他的眼皮動了一下,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打開雙眼,直直的看著我。
我極不自然,問他,“怎麼了?”
他視線沒有轉移,還是停留在我的臉上,半晌他才說話,“現在幾點了?”
我看了眼手機,“呃,馬上九點半了。”
“該死!我十二點的飛機,差點睡過了。”他直起身子倚靠在床頭。
“你又要去出差呀?”
“恩。”他邊換衣服邊回答我。
“去哪裏?”
“澳門。”
“什麼時候回來?”
“最少一星期吧。”
“要這麼久?”
“怎麼?你有事?”他看著我說。
“沒,沒有。”我隻是想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他。
他臨走前叮囑我說,“不要跟任何人說你認識我,這對你沒好處。”
我沒有問為什麼。因為他身上有太多我所不知道的事情。
但我知道,他不會害我,我完全相信他。
從第一次遇見他,便注定我不可能離他而去。
之前再多猶豫,之前再多阻礙,之前再多身不由已,都比不上躲在他身後的安穩。
感情是世界上最沒道理的,她不是天道應酬,有時候你付出再多,也贏不得一人心。但慶幸的是,許雲帆待我似乎沒有以前那般冷淡了。
這就足夠了。
如果明天傾盆大雨,整個城市都顛倒,我也不會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