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不語(一) 第三十四記 櫻莓見履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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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裏接近男生宿舍柵欄內,有一棵野生的櫻桃樹,開花時混著學校栽的其他花,並沒有辨認出它來,這天天空碧藍如洗,心情很好的劉柯忽然在寢室的窗戶邊上看見了那棵櫻桃樹。
小時候自家附近有一煉鋼廠,煉鋼廠家裏種著兩棵櫻桃樹,每到五月份不等櫻桃熟透,就會調皮地爬到樹上摘一兜子吃,酸酸的。
“喂!誰家小孩兒!偷我們家櫻桃!”
“快跑!”小孩子看見櫻桃的主人來了,跑得比兔子還快。回到家被媽媽批了一頓,因為摘別人家櫻桃的時候,不小心把櫻桃枝丫給踩斷,櫻桃樹主人來家裏告狀了。
“橙子?有人找。”
“啊?”王子橙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來到教室外看見了劉柯。
“怎麼了?”
“呐。”劉柯遞給王子橙一袋剛摘來淡黃色的泛著一點水漬的櫻莓,臉有一些紅,像是剛剛跑過來的,微微有一點兒喘氣。
“你來就是為了送這個麼?”
“恩。”劉柯點頭。
王子橙聽了,頭稍微歪了一下,接過袋子,道:“恩,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那你進教室,我這就走。”低沉的聲音,是王子橙最喜歡的。劉柯本人1米74,短寸頭,皮膚不是很白,對人大多愛理不理,不過對王子橙很體貼,大概就是這個原因,王子橙就喜歡了吧。
拿著東西坐到位子上的王子橙,打開看,是那種剛剛泛黃又有一點青的櫻莓,並不是什麼櫻桃。櫻桃超市裏這時候也確實沒有,有的話那種人工培育的大概很貴,王子橙也舍不得買,這種是家裏常見的櫻桃樹,即使熟透了,也是那種黃裏帶著一點紅的,叫做櫻莓。
“呦!他給你買的?”
“恩?恩。他送來的,”王子橙看著同桌,“你嚐嚐。”
“en~en~”程欣雨搖頭,“這是給你的呀,我吃什麼!不過,你真幸福,有那麼一個知道照顧你的。”
“本來你也可以有的呀,是你不要而已。”抓一把放到程欣雨的手裏,“沒事,吃罷,很新鮮的,這大概是今年第一次吃!”
“……那是因為他長得不帥,個子也高。當時弄得全班都知道了,我多丟人呐!”程欣雨嚐了一顆,“唔,很酸,你怎麼受得了!”
“嘿嘿!就是這種味道呀。現在你羨慕了吧,知道有男朋友的人都是幸福的。”
“前幾天和他鬧別扭的不是你麼,現在知道好了?”
“鬧矛盾很正常好不好,這樣可以增加感情啊。”王子橙兩指捏四顆櫻莓,洗好的,吃了果然如想象中的酸,那種童年的味道,再次填滿王子橙的心田。
“你知道嗎?小時候我最喜歡這種酸酸的東西了,就像是菠蘿,可惜我媽不給我買,嫌貴。後來我鬧得我媽都受不了了,看見房屋後麵有櫻桃樹,就摘了給我吃,我就不鬧了。夏天天氣熱,我小學同學就愛裝一瓶子涼茶,小學時個子矮,課間十分鍾跑回家喝水根本來不及回來上課,就裝了一杯涼開水。涼開水裏就泡著這種櫻莓,她打開讓我吃了兩顆,那種味道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種感覺很幸福。”王子橙一臉陶醉,似乎周圍已經冒出了幸福的泡泡。
“我喜歡夏天拿一塊冰糕,不是雪糕那種奶油的,就單純的冰,貼在臉上,讓我想起每年三月初六的煌山廟會,穿著單衫,舔著冰糕,熱的時候往臉上一貼,也很幸福好不好。”
“三月初六過去好久了吧,煌山廟會?”
“恩,一年一次,廟會有三天,有賣小吃的,我最喜歡吃的芋頭就在廟會上買,我媽給我留著呢!那三天還有戲,請的是豫劇表演團,我聽我爺爺說的。今年的廟會我沒有去,我們還在上課,哪有時間去呀!”
“你喜歡戲曲麼,沒怎麼發現呀?”王子橙一臉詫異。
“哈哈,我平常不唱的,因為我爺爺喜歡聽,我小時候學過。”
“還好吧,我不是很喜歡,聽不懂什麼意思。”
“就和講故事一樣,隻不過唱出來了而已,像黃梅戲,曲劇豫劇我都會唱幾首。”
“那表演節目的時候為什麼不去啊?”
“高一的時候,那個周子瀟不是表演雷雨裏魯四鳳她娘麼,我沒安排好,讓另一個演的把台詞說完了,感覺我不適合領導這些東西,就放棄了。”
“喂喂,你是班長好不,這不都是你的責任嗎!就是因為你這種態度,咱們班才沒有辦元旦晚會,隻有跑到別的班去湊個熱鬧!”
“喂喂!也不都是我的責任好不!我一個人怎麼向班主任說呀,你們也不去找班主任說,班主任也不想我們去辦,說是影響學習。”
“……”別的班就不影響學習?
“好吧,我應該再堅持一下的。好了,不說了,我睡一會兒。”
“恩。”
王子橙的櫻莓也差不多吃完了,用袋子裝著櫻莓籽兒,再把桌子上的紙團垃圾什麼的放進去,掛到桌子的掛鉤上,擦擦手,也準備睡覺。
“劉柯,你幹嘛去了,見你跑到外麵?”楊傑看見同桌進來一頭汗,不禁問。
“沒什麼。”
本不是櫻桃成熟的時候,學校裏的超市當然沒有櫻桃可以買,看見學校裏四處撒歡的孩子跑到櫻桃樹下,摘著吃,知道王子橙喜歡,也跑到學校圍牆的柵欄處,爬到樹上摘一兜,為此還被學校老師說教。從樹上跳下來,跑到水管邊,洗了好幾遍,裝進袋子裏,送給王子橙。
她會喜歡的!今天放假回家看超市裏有沒有,到時候多買一些。
時間:2010。4。30星期五晴
地點:W2年5班
人物:王子橙、劉柯、程欣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