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不語(一)  第三十三記 暗香浮動影清淺(元旦筆錄三)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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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漸暖,風漸緩,冬衣已去,春衣著身。
    楊柳依依,青草鬱鬱,藝術樓前身影匆匆。校園裏一派新景象,白樺褪去冬天層層舊褐色皮衣,帶著綠得發亮的橢圓樹葉,在浮動的風中微微搖曳。空中啁啾的鳥鳴,頭上明媚的陽光,周身清新的空氣,遠處黛色的磚瓦,還有各種花的香,在圓形花壇裏微微醞釀。
    此時已是中午時分,二年級的學生大部分都在小食堂吃飯,因為離小食堂近。
    王文博吃過午飯就快速的洗完澡,又洗了洗衣服,想著時間寢室大門也關了,整天在教室裏也膩了,索性在寢室一中午。
    心裏想著點事兒也沒睡好午覺,醒來的時候,時間還早,抽起床角的書看起來。
    捧的是一本話劇,曹禺的《雷雨》。翻著翻著,不覺淚眼朦朧起來。
    仿佛眼前四五個人抬著一張桌子兩把椅子放在了屏幕的中間,開始的時候繁漪獨自坐在桌邊垂淚。繁漪,中國舊式女人,有她的文弱,她的哀靜,她的明慧。她外形是沉靜的憂鬱的,給人的感覺卻如秋天傍晚的落葉颯颯生風。
    黑色的旗袍,鑲著黑銀色的花邊,一把蒲扇,掛在手指下,坐在桌邊,眼神卻瞧著剛進來的四鳳。
    轉眼好像是雪敏的模樣,倒是問了自己:“太太,您怎麼下樓來了?我正準備給您送藥去呢!”
    模模糊糊好像又想不起來什麼了。
    打了一個盹兒清醒了,繼續看書。
    時間在打盹兒的瞬間爬過———
    星期四的體育課很久沒上了,考試耽擱了一次,感覺就像過了很久。根據14班的懶德行,車與路也不那麼著急了,等到快上課三分鍾前才喊人下去:“快!下去站隊!”
    許是缺了一節P。E。課,同學們這次倒是熱情很多,話音落,呼呼地跑下去了,速度之快,車與路也感歎:“要是每次都這樣多好!”
    隊列一排四人就是排四列,站著隊形車與路領到操場,這時候就上課了。
    體育老師早在邊上等著,看見14班的來了就大喊:“操場,五圈兒!”吹了三聲口哨。
    哎~,歡喜的心情,隨著這句話如打碎的玻璃瓶子腳踩在上麵,紮人。
    跑到第二圈的時候,於襯就下隊了,接著李雨蒙,在接著,多了……
    等到五圈下來,堅持跑著的還不到一半,把體育老師氣個半死。沒辦法,一天不跑就生疏了,這一星期兩星期不跑更生疏,累得直喘氣。
    跑完又走了一圈,說是歇歇,但不能直接停下來,那樣對身體不好。每跑一次就提醒一次,也不知道科學不科學。
    接下來就是自由活動了,男生足球籃球,女生排球乒乓球。
    張婷,這次考試成績在大家夥兒的意料之中,班級第一名。哇哦,班主任當時就驚呆了:“大家要向張婷學習,雖然坐在了最後一排,可是卻考這麼好,可見不是位置的問題,而是心態的問題。隻有自己努力盡全力了,才能取得好成績!”
    是啊,班裏的小夥伴們和班主任一樣也驚呆了!好吧,全班都沒想到就是了。於襯見張婷選座位時的神態,當時真的是萬眾矚目啊!全班人都往那個教室裏的座位看,仿佛能盯出一孔洞來。張婷一臉平靜,或者說一點表情都沒有的在別人看來是超自信的走到原來的座位上,即使是最後一排也無所謂,原來不是就在這位置上,現在有什麼可嫌棄的?
    於襯見了不以為然,好吧,咱做不到這什麼平常心!要是我考了第一名,非得坐第二排或者第一排不可!
    石中玉和張瑞芳坐在雙架杠上,天氣有些熱的,不想動就閑來聊著天。看起來還有穿毛衣的,那不得熱死啊。
    石中玉:“這天熱得好想讓天冷,再過一次冬天也無所謂。”
    李雨蒙看見了張瑞芳,也跳上了雙杠,接著轉了兩圈,再上到杠上,坐聽著她們講話。
    隻見張瑞芳把話題引到了王文博身上,想起了那次的話劇。
    “她啊,當時演的繁漪不錯,是當時女生中演的最好的話劇了。”
    元旦晚會第三幕:講台上一張課桌,兩把椅子,王文博飾演的繁漪坐在麵對同學們的左手邊,正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放在桌子上。
    李雪敏飾演的魯四鳳端著一隻碗上來了,裏麵裝著冒著熱氣泡著茶葉的茶水。李雪敏紮著兩個民國時期的丫鬟的辮子,用紅絲繩綁著,背對著同學們,很有新鮮感。
    “太太,該喝藥了。”
    “不喝!老爺呢?”
    “老爺在書房。”
    “拿下去吧。”
    李雪敏端著碗下去了。這時周樸園(辰沉沉演)坐在了右邊位上。
    “為什麼不喝藥?”辰沉沉一臉嚴肅,冷默,仿佛不是對自己妻子說的話似的。
    繁漪愣了一會兒,臉上浮現一種痛苦的神色:“很苦!”說著邊咳嗽起來。
    周樸園忽然厲聲起來:“不喝藥怎麼會好!”
    繁漪看了看周樸園,沒說話。
    周樸園喊道:“四鳳,去!給太太再準備一碗。”
    繁漪急促地阻止:“我沒有病!我的病早好了!”
    “四鳳,還不快去!”
    “是,老爺。”四鳳左右不過,隻好又端一碗。(實際上還是原來元旦那一晚上出現的小碗,典雅古樸,不知道哪借來的,就那個小碗,一晚上節目裏就用到了兩次。)
    “老爺,藥來了。”
    還沒等周樸園說話,張雪祥飾演的周衝過來了。
    “媽!”剛這一句,下麵就笑場了。
    “衝兒來了,來,快扶媽進屋!”
    “好,媽又不舒服了?”
    “走。”
    這時辰沉沉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都嚇住了:“坐下!”張雪祥猶豫了下,不敢走了。
    繁漪哆嗦了下,不敢放肆了。
    “喝了!”
    繁漪眼裏擠滿了淚水,這時周萍進來了。
    繁漪端起碗,送到嘴邊,又猛地放下,哽咽道:“我不喝!”
    “周萍,讓你媽喝藥!”
    夏書文看了看辰沉沉,叫了聲:“爸。”看看繁漪,“不用讓媽喝了吧,媽的身體好多了。”所有人都看著辰沉沉。就在所有人的壓力下,還是一個字:“喝。”
    這一碗藥喝了幾分鍾了,特麼有完沒完!到底周樸園一惱,直盯著周衝:“叫你媽喝藥!”
    周衝嚇哭了:“爸,你就別讓媽喝藥了,我替媽喝好不!”明明是一家人,為什麼一碗藥還要逼著喝?
    不為所動:“周萍,跪下來讓你媽喝!”
    “爸!!”雙重奏。
    “我喝!我喝!!”繁漪終是一閉眼一口吞了下去,在‘愛人’麵前和‘兒子’麵前。
    “嗬嗬,你們都有病,誰沒病?誰都有病!”繁漪掩著麵離開了。
    “繁漪終是演出了精髓,當時我看王文博的時候,差點兒被感染得自己都哭了。”
    “是啊,我也有這種感覺。沉沉也沉得住氣,愣是沒笑場!太冷靜了!”
    “你們說王文博?哎!人家作文寫得好,話劇也好,沉沉也一樣。”李雨蒙忍不住插嘴。
    “哈,咱們的也不錯!”
    “是啊,沒有人天生什麼都會的,咱們也不差!走吧,玩會去!”跳下雙杠,玩排球去了。
    時間:2010。4。29星期四晴
    地點:寢室、操場
    人物:王文博(繁漪)、李雪敏(魯四鳳)、張雪祥(周衝)、辰沉沉(周樸園)、夏書文(周萍)(張婷、於襯、張瑞芳、石中玉、李雨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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