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門擇夫篇  第144章:他把真心付於君,不論良辰與美景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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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44章:他把真心付於君,不論良辰與美景
    屋外有蟲鳴的聲音。史空並沒有睡著,他知道陳悸也沒有睡著,便摸索著從床上下來。陳悸聽到動靜也下了床,點亮了燈。
    史空道,“總覺得一空有些奇怪,有些地方我想不明白。”
    “何處不明白?”陳悸問。兩人圍著桌子坐了下來。
    史空道,“以李社的本事和一空師父的武功,他們怎麼會忍下藏花這般明明可以殺了以絕後患的危險人物呢?要是在別處還好說,但這是在薑國,李社為什麼要留藏花這麼危險的人物在薑國,還讓藏花坐擁大權,在江湖上號令一方。李社要送我去巫國,他有的是辦法,為什麼一定非藏花和一空不可?他這麼做不僅僅給了藏花造出別的事情的機會,更會損失一空這般難得的人物。對他來說,這是得不償失。”
    “夢空。”陳悸把史空的手握入掌心,輕歎道,“其實,我也不明白,我隻想你活著,他們這麼做,肯定是有更大的陰謀,可能是想借藏花的手去做點什麼他們不方便做的事情,也可能是以後他們還有用得著藏花的地方,藏花可殺,但藏花死後,要再找一個藏花這般的人物也不可能了,與其另外養一顆沒把握不可預算的棋子,不如捏好這顆已經成形的棋子。”
    史空點點頭,他明白陳悸的心,燈影之下,窗外朔風凜冽,屋內的寒氣也很濃,史空對上陳悸的眼睛,陳悸的眼睛裏隻有他的模樣,他輕輕地靠過去,在陳悸的唇上落下一吻。
    陳悸怔了怔,這是史空第一吻他,這也是他與史空第一次如此親近。身體生起一股燥熱,羞紅了臉,他握著史空的手竟然有些發抖。
    史空看他反應僵硬,又主動往他靠近了些許,手從陳悸的掌心裏掙紮出來,擁住陳悸結實的腰,舌頭撬開陳悸的唇,主動撩撥,溫暖的舌相抵,熱情纏綿,亂人神智,片刻過後陳悸終於短暫的失魂中回過神來,反手抱住史空,與他親吻,身下那處亦是經不住撩撥,在史空靠過來的時候,那處比主人還先反應過來的昂起了頭。
    二人長時間的親吻過後,史空把手放到陳悸的那處,憐愛地握住,另一邊也解開自己的衣褲,上一瞬間還在板凳上坐著的他,下一瞬間就移坐到了陳悸的腿上。
    陳悸情動,驚慌,但理智依舊還在,他握住史空的手,按住史空的身體,不讓史空再動,強忍著道,“今夜,不行。”
    “為何?”史空驚訝道。難道是因為陳悸不喜歡?但這可能性不大啊。那便是今夜會發生什麼事情,讓陳悸不敢鬆懈,可在睡之前又未聽陳悸提起。
    “我怕弄傷了你,等過了今夜,我……”陳悸吞吞吐吐,他想要他又何止是一兩日之間的事情?他已經忍了夠久了,他一直都在等史空主動的那天,但等這一天真的來的時候,他卻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今夜有什麼要緊的事情,連做這個都不行嗎?”史空問,他也沒再堅持。身體往後移了移,手在陳悸的那處輕輕一撩,“可就這樣,不難受?”
    陳悸尷尬,很無力。
    史空挑逗地在陳悸耳根處咬了一下,“什麼事情,說來聽聽,要是真的重要得比這個更重要,放了你又何妨。”
    “今夜我們得離開藏花的營寨,今夜是唯一的機會。剛才一空離開時說的那句話,你可還記得?”陳悸道。
    史空回想了一番,對一空說的話,他倒是沒多大印象了。
    陳悸道,“他說他明日不會再來了。”
    “哦,這個,我記得。”史空點點頭。
    陳悸道,“我覺得李鈺他們還沒去青楓嶺,應該就在周圍,他在等你,他不願你落入藏花的手裏。”
    “所以,我們今夜要離開,他們會接應。”
    “恩,一空沒直說,但從他的身份和說這話的時景來看,是這層意思,一會兒我們有一場戰要打,所以能等嗎?夢空。我不怕你心裏多住一個人,也不怕多一個人或者幾個人對你好,隻要你好好的,我就……我就覺得值得。”陳悸緊貼著他的耳,低聲說道,他也是忍著,因為他清楚自己的身份,更明確地知道自己不可能永遠留在史空身邊,所以他希望還有一個人可以真心對史空好,比他對史空還要好,還要用心。
    史空心疼地吻了吻他的唇,道了一聲,“傻瓜。”
    陳悸紅著臉,低下頭,沒和史空較勁。那處卻還是硬邦邦的,弄得他整個人都躁得慌,恨不得有一桶冰水立刻從頭上澆下來。
    “我生來水性,別人的好我收不起,你的好,我也不願分享給別人,負了別人我不怕,但若負了你,我心會心疼。”史空呢喃低語,溫熱的呼吸如同毒藥一般噴在陳悸的身上。
    “怕傷了我,那就換一種方式好了。”——魔咒一般的聲音繞在陳悸的耳畔。
    昏黃的燈火下,兩道影子纏綿,一人坐著,一人曲膝跪著。
    陳悸終究還是捺不住,修長的手指繞到史空耳後的翳風穴上,輕輕一按,讓史空昏睡了過去。
    史空軟踏踏地倒在陳悸的身上。陳悸仰頭輕歎,一滴滾燙的淚水從眼角落了下來。通紅的眼睛如同魔鬼一般。
    少頃的沉默過後,他把史空抱到床上,自己倒外麵吹了吹冷風,舞了會兒劍。
    今夜,又飄起了雪。
    他的心,比雪,比冰,還要冷。
    他愛,他也想要。但他知道,一旦開始就很難停下來。愛人才是這個世上最厲害的毒藥,無藥可解的毒藥。
    他愛,他不忍傷他一分一毫。
    今夜並非他不願意,而是因為自由比這種事情更重要,隻要能夠逃離這魔抓,莫說隻是忍受一時,即便是一世,他也願意。
    今夜,也果然沒有讓陳悸失望。醜時一刻,存糧的營起火了。藏花接到通報,立刻就帶了人過去救火,然後又立刻兵分幾路,從各個方向去追那放火之人。
    也不知這放火的人到底是誰,竟然在點了一把火過後消失的無影無蹤,連一點痕跡和證據都沒留下,以至藏花開始懷疑起自己人來,所以他又分了一對親兵去審查營中人。這邊才剛開始審查,他的主營又被點燃。一瞬間,寧靜的也火光衝天,混亂不堪,藏花還沒來得及趕往主營,又聽到馬棚那邊傳來了嘶鳴聲,竟然又有人放走了他的馬!
    這一變故,來的太急,太快,讓人措手不及。
    甚至連陳悸都很吃驚,但這是陳悸一直在等的那個時候。陳悸衝入屋中,把史空從床上抱起,一口氣跑出數裏,然後才解開史空的穴道,什麼都不解釋,隻道:“先走,離開此處我會告訴你今夜發生的事情。”
    史空相信他,自然是沒有多問。陳悸說往何處走,他就往何處去,即便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不管不顧,因為愛人是一杯讓人心甘情願飲下的毒藥。
    二人又往前跑出兩射地,便有一人從林中閃了出來,那人對史空道,“前麵路上有一輛黑色的馬車,到車上去。”
    史空應了一聲,然後便和陳悸一起往馬車跑去。
    剛才那從林子裏閃出來的人是唐澤,雖然沒有看到他的模樣,但從聲音聽來,是唐澤沒錯的。
    到了馬車上,李鈺正在車中等著他們。趕車的人是忻一。
    陳悸和史空剛上車,忻一就揚鞭驅車長行。車內的人沒坐穩,顛簸了幾下,磕破了腦袋。
    李鈺看史空跌倒了,立即便去扶,卻讓陳悸搶了個先。陳悸扶穩史空,讓史空倚在自己的懷中,又掏出絲絹擦去史空額頭的血跡。
    史空道,“沒事。”
    陳悸點點頭,但還是用絲絹按住史空的傷口不放。
    李鈺一直沒說話,安靜地坐著,把車內那顆用來照明的夜明珠收了起來。有時候,光線所帶來的尷尬比黑暗更多。
    黑暗的沉默,又逼得人心慌神亂。李鈺幾度要開口,卻又不知該說什麼,從何說起。
    最後也還是陳悸先開的口。陳悸問,“你們怎麼想到在今夜動手?”
    “原來並沒這個計劃的,在往青楓嶺去的時候聽到消息說你們和藏花在一起,我不放心,就設了個計。忻一先送去一封信,讓藏花懷疑錯目標,我們好借機行事。一空師父在去藏花營寨的時候來見過我一麵,把我父親的意思說了一遍,我不同意我父親的決定,鄰國要犯,我們便打得他不敢再犯,若是再犯,那就吞並了又何妨。所以……我絕不會送史空去巫國,也不會讓他回峪國,史空一日是我薑國的上華公子,一生便是我薑國的上華公子。薑國存一日,上華公子便存一日。”
    “李鈺,我不愛你了,不願和你一起,今日你從藏花手中救我,我很感激,但我不知該如何謝你。”史空硬邦邦地道。他欠別人的,又何止一份情,還有命啊。
    “感激?”李鈺冷笑一聲,黑暗中的他伸出手去,準確無誤地扣住史空的下巴,“你不用感激我,我知道我對你做了什麼。我並不指望救你一次就讓你為我留下,末影山唐澤刺殺你,長儀對你下毒的事情,我當時隻知道你中毒,並不知道真相。等我知道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此事是我對不住你。”
    “你沒有對不住我,如果我是你,我早就動手了。”史空側開臉,往陳悸旁邊靠了靠。
    李鈺也側過臉。車廂內明明就是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見,可他還是側開臉,在逃避。
    他說,“是我對不住你。本是我亂你心曲,卻又是我負你在先,還害你受流離之苦。”
    夜色深深,史空冷冷的笑了一聲,他的手已經觸碰到了車門。他要下車,他要離開,他一刻也不能在這裏呆下去了。他的心亂了,亂如麻,沒有頭緒,他隻想逃,逃到很遠很遠的地方,那個地方最好隻有他和陳悸兩個人。
    但他無處可逃。陳悸又一次點了他的睡穴。
    李鈺怔了一下。
    他沒想到這就是陳悸對付史空的方法。
    陳悸道,“太黑了,我看不清,把燈點亮吧。”
    李鈺拿出夜明珠來。車內頓時亮如白晝。
    陳悸把史空往寬敞的塌上放去,“照顧好他。我相信你,今日我把他交給你。”
    “你要去哪裏!”李鈺問道。
    陳悸卻沒給他回答,推開車門,一溜煙地跑了。
    趕車的忻一仿佛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聽到一般地打了個哈欠,繼續趕車。
    後麵,唐澤也已策馬追來,可見是已經拜托了藏花的人。
    

    作者閑話:

    定時發布:8月15號晚上八點三十分定時發布,如果發布時間和章節有誤差,影響到正常閱讀,請聯係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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