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放不開
    李鈺離開後，唐澤在史空的門外站了很久，一直沒有跟去。李鈺的功夫本就和唐澤相當，所以唐澤也不會擔心李鈺會遇上什麼危險。隻是李鈺心中的那個坎，到底該如何過？
    誰都明白，皇帝放不下史空。而史空又執拗的很。
    史空也知道唐澤在外麵，對著鏡子把衣服理了理，提著空了的酒壺，對外麵喊了一聲：“備好酒喝點心來。”
    “是！”
    門外隨時待命的侍者應了一聲，便利索的去了，不過一會兒，就有酒和點心送了上來。史空這才又道，“唐澤大哥，你進來喝杯酒，吃塊點心吧。”
    唐澤在外，一直躊躇，就是不確定自己到底要不要見史空一麵。皇帝的心思他明白，他自己的心思他也清楚，史空的立場他也理解。
    史空不看重名利，金錢權利對他也沒有多大的吸引力，這個人對故人念念不忘，對過去的那段感情一直執著於心，放不開。
    唐澤猶豫了好久，這才收好兵器，交給在門外隨時待命的人，他沒有帶兵器進屋，這是對史空的尊重。
    史空自然也尊重他。他並沒有以對普通客人那麼對待唐澤，而是以朋友的身份和唐澤見麵。他請唐澤喝酒，請唐澤吃點心。但唐澤並不喜歡吃點心。所以兩個人就喝酒。
    史空說，“我本想走，但卻拗不過。”
    “我理解。”唐澤說，“他愛你，我清楚。”
    “可……”史空望著他，淚光盈盈，“唐澤大哥，如果我求你，你願意幫我一個忙嗎？”
    唐澤吃了一驚，他不但被史空的話嚇著了，也被史空的神情給嚇著了，急忙說道，“你有何話？盡管說就是了，我定當盡力，就算我不盡力，來日陛下知道也會讓我去做。”
    “這件事情有些為難你了。”史空道，“剛才我也知道你在外麵，我也猶豫要不要叫你進來，直到我確定了心裏的想法，我才決定了。我想請你幫我取一樣東西，這東西天下隻有一個人有，那個人住在城東的末影山上。”
    “你說的是婷姑？”唐澤怔了一下。
    史空道，“陛下說，你最近都有看到那個陪我喝酒的人。”
    “我每天晚上都會來這裏看上一眼，自然是看到了那個人。他每天離開後都會去末影山。”唐澤說。
    “婷姑的手裏有一種藥，這種藥別人拿不到，隻有你能夠拿到。”史空道，“此藥名為‘死不回頭’，這種藥煉製出來之後，隻有婷姑一人食用過。我知曉這藥，也是從那個陪我喝酒的人那裏聽來的。”
    “‘死不回頭’？這個藥是做什麼用的，我怎麼從來沒有聽過。”唐澤道，唐澤雖然身在朝廷，但是也算是半個江湖人，江湖中的大小事情，極少有逃過他的眼睛的。
    那個婷姑，他也不是不知道，那個人曾經和唐澤一樣，是宮中的人，但也是半個江湖人，她的真實身份是公主，他是皇帝的姑姑，但是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她住到末影山去了。末影山，山勢陡峭險峻，山上隻有一個尼姑庵，山上的尼姑幾乎不下山來，山下的人也幾乎不上去，那是個與這個世界半隔絕的地方。一般人無事，不會往那上頭去，那上頭的人對朝廷和江湖也都沒有興趣。
    “那種藥，也不知道婷姑那裏還有沒有，如果你去跟她拿，你可以騙她說，要取這個要對付犯了淫罪的女子，她若聽了，或許會給你。如果別人去，一定拿不到這個藥。”史空又一次強調道。
    一次又一次的強調讓唐澤更好奇那是種什麼藥了，而且還是對付女子用的。
    唐澤想要問的更深一些。
    史空自然也明白唐澤的想法，稍作停頓，便繼續道，“也不是什麼毒藥，致命的東西，吃了那種藥之後，人的容顏會變，身段也會變。那種藥會把人變醜，讓人麵目全非，而且沒有解藥，所以才叫‘死不回頭’。對女子來說，除了清白，便也就容顏最為重要了，有時候，生命都沒有容顏重要。婷姑當初為了心愛的人，不願意出嫁到別國去，就吃了那種藥，然後變得肥胖起來，容顏也大變，連她的至親之人都認不出她來了，若是我得了這個藥，就一定可以絕了陛下的心……”
    “這？”唐澤的手抖了一下，身體一緊。他沒想到史空要的，竟然會是這樣的東西。
    史空道，“你應該明白，除了你，別人是拿不到這種藥的，婷姑不會輕易把這種藥交出來，你是個值得信任的人，她會相信你的。”
    “世上怎麼會有這種藥？”唐澤懷疑，他從來沒有聽說過，而且一時他也無法判斷有這種藥存在到底是好還是不好。
    “這藥，是婷姑自己配的。經常陪我喝酒的那個人就經常跟我吹噓婷姑有多厲害，就把她的事情都跟我說了。”史空說，“她真的是個很厲害，很聰明的女子，隻可惜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