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緣分
    史空也不是不明白，如果自己不願意進宮，就必須要想個對策把李鈺給忽悠走。
    不過接下來的幾天裏，李鈺都沒有來回風樓。正當史空以為李鈺生氣了，把他撂著不理他了的時候，李鈺又來了。
    這一天剛好是這個月的最後一天。李鈺一如往昔，安靜地坐在不起眼的地方，聽史空彈完曲子，然後拿出錢，說是要單獨見上華公子，讓人安排一下。一開始李鈺並沒有透露自己的身份。雖然經過上一次那麼一鬧，已經有不少人知道李鈺的身份，但後來史空也有交代，誰都不準再提起那個人，以後見到那個人，就避開。至於那些不知道李鈺真實身份的人，大家也沒有把李鈺的真實身份說給他們聽。
    等一切都安排好，李鈺走到史空的房間，史空也已換好衣服，坐在鏡子前，也不看來人，隻說，“公子是想要喝酒呢，還是做點別的？”
    這話問的輕浮草率，也不怕得罪了人。
    李鈺道，“都想。”
    熟悉的聲音，如同魔音一般。史空一怔，但很快又恢複冷靜。他回過頭來，看著那坐在朱色圓木桌後麵的男人。他今夜穿著青衣，頭發也是以一條青色帶子束起，眉目英俊，與上次相見並無任何區別。
    見史空震驚的模樣。李鈺道，“怎麼，難道你忘了你說過的話了？”
    說過的話……史空當然沒有忘記，他說過每個月的第一天和最後一天，去宮中。
    李鈺道，“我不願你做你不願做的事情，往後每個月的那兩天，我來這裏看你，其他的時候，我若有時間，我也來。”
    史空緊了一下眉目，手戳緊了衣帶。話到嘴邊，卻又咽下。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眼前的這個人不是別人，他是李鈺啊，是當今的皇帝。
    “你，可以叫我的名字。”
    “可你是皇帝。是我們的天子，你就是我們的天。”史空說。
    李鈺道，“是，難道你怕天嗎？你怕天塌下來嗎？”
    史空目光轉向窗外，窗外的天已經黑了，他什麼都不怕，但他卻怕李鈺。
    李鈺道，“每天我都有讓唐澤過來看你，他說你最近一直跟一個男人在喝酒。”
    “他是我的恩人。”史空說道，心裏卻有些發慌，皇帝如果要查李銓，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我知道，但是以後，我希望幫你的人是我。”李鈺並沒有走近他，兩個人隔著一張桌子和七步遠的距離，不冷不淡地聊著天，說著話。倒是有些像闊別多年的舊人。
    “告訴我，你喜歡什麼？”李鈺問，“我想要知道你喜歡什麼，想看你笑，但我不想你離開上華，離開我的視線，等哪天我可以跟你一樣，想去哪裏，就可以去哪裏的時候，我就容許你離開，因為隻有那個時候，我才可以很隨意地跟著你走，不怕你走丟了。”
    “為什麼？”史空問，“為什麼是我？天下人那麼多，為什麼偏偏看中我？”
    兩人的話，你說的對不上我說的，我說的也對不上你說的。但他們就是這樣你一言我一語的聊了一個時辰，這中間可能也有史空不敢反抗李鈺的緣故。但李鈺卻很喜歡這樣和他說話。
    至於史空所問的那個問題，一直到李鈺離開的時候，李鈺都沒有回答。
    看著時間差不多了，李鈺喝完酒壺中的最後一滴酒，起身道，“今日我走了，明天是每個月的第一天，明晚我再來看你，到時候我還是按照你的規矩來，我不會讓你因為我一個人破了你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