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掙紮
    送走了史空之後，顧老生開始敲腦袋了，史空自己不打算去查，跑來跟他提，不就是希望他去查嗎？一點兒線索都不給，讓這個老頭子怎麼辦？
    不過老頭子自然有老頭子自己的方法。那個男人到底是誰？若是真的要查，憑借回風樓的勢力也不難。
    第二天，李鈺和往日一樣，又來到了回風樓。而且這天李鈺待的也比往日久，這天，他也不是在外麵偷偷的看史空，而是和史空在房間裏喝酒。
    喝著酒，史空就要求李鈺舞劍。史空雖然不會武功，但他對天下武功都有所些了解，而且這個時候他的背後也不止一雙眼睛，還有很多雙眼睛在盯著，就算史空瞧不出李鈺所使的是何門功夫，別人說不定還能夠瞧出來。
    可偏偏李鈺所舞的劍不是拿來比武所用的招式，也不是殺人所用的招式，而是一般的舞女所拿來哄人笑，哄人開心的。
    李鈺的身材頎長，骨骼中等，一襲青衣緊貼他身上，是他顯得比平常人要更瘦一些，雖然說他是男兒身，但舞起女人的劍來，竟然也沒有絲毫為何，柔和中帶著幾分韌性，倒是比女人舞起來更有勁好看。
    史空低頭看著自己的酒杯，杯中酒倒映著自己的影子，他無心看劍了。眼前這個男人，若是換上羅裙，塗上胭脂，隻怕也是個美人胚子吧……史空仔細地想著李鈺的模樣，消瘦的臉龐，線條清明，但卻並不鋒利，下巴很尖，嘴唇和眉宇有些鋒利，目光柔和，但目光所到之處，卻也不由的流露出一股統治者的氣息，讓人隻看他的眼睛便能猜出他的地位不低，無論是在家中還是在外麵，隻怕都是無人不聽其命令的人。隻是這個人到了回風樓，將自己一身的光芒給收斂了，對史空更是百依百順，讓史空對他沒有多加剖析，直到昨夜那個女人的到來，讓史空察覺到了危機，這才全心留意起李鈺來。
    李鈺雖然在舞劍，但他也看出了史空的心思。劍沒有舞完就收了。他微微一笑，把劍遞給在旁伺候的人，走到史空身旁，從史空手中拿過酒杯，“怎麼。你不喜歡？”
    史空抬眼，一雙眸子深邃黝黑，其神渙散，好似魂魄已經離開了身體。
    李鈺見他模樣奇怪，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又搭上他的脈搏。可史空卻收回了手。
    史空在收回手後的刹那過後，忽然大笑了起來，笑聲響徹了回風樓，瘋狂的大笑在這嬉鬧風流的煙火地，透出一股淒涼之情來。他人也歪歪斜斜地站了起來，一步一步走回自己的房間，他沒有招呼李鈺。他一直都很在乎回風樓的生意，不管來的是什麼人，隻要對回風樓的生意有好處，他就一定會好生對待，但是今日，他一反常態，竟然甩了李鈺臉色。而且還是突然甩人臉色。
    李鈺喜歡他，不會和他生氣較真，追了上去，想要哄他。
    可就在李鈺的手拉住史空的袖袍的時候，史空忽然跪了下去，“陛下，回風樓不是聖駕該來的地方。”
    他說，聲音冷冰冰的，眼睛裏也沒有顏色，他的手垂在身側，在發抖。他的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害怕起來，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恐懼過。李鈺……李鈺……當今天下，姓李名鈺的人，有幾個？有幾個人敢叫這個名字？
    皇帝為什麼忽然要賜他‘上華公子’這個稱號，以前史空不明白，現在他更不明白。
    眼前的人，他不是普通的富家權貴，他是當今的天子，是九五之尊，昨夜來的人不是別人，是這個男人的妻子，是母儀天下的皇後。
    史空又是誰？一個費勁了心裏，一個把自己都榨幹了才換來一個回風樓的風塵之人。他冷冷的笑了，可他的笑沒有聲音。
    “你……你知道了？”李鈺顫聲問，他也擔心，也恐懼，他的身份不容許他來到這裏，眼前的人是他的百姓，自然也該知道對待天子該以什麼態度。
    他後悔了，後悔告訴史空他的名。可他不想隱瞞。之前那個人待他如普通人，從今日以後，隻怕這人……
    李鈺也不知這人是否還能再如往日一般對待自己，他彎下腰，兩手落在史空的雙肩。史空卻掙紮了一下。
    

    作者閑話：

    電腦又壞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