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前傳之鄭吉篇(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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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吉的調文被陳慎扣下了。鄭吉並不驚訝,他早已料到陳慎會如此做。皇族中人,最看重的就是忠心,鄭吉暗助嚴奕幫陳忪化險為夷於陳慎而言就是背叛。
“若非我替你掩飾,母後定然知你所為,此刻你的頭還會安然地待在脖子上?”陳慎喜歡一切新奇的玩意,如今拿著鄭吉送他的小鼎把玩不停。
“謝殿下救命之恩。”鄭吉湊到他身邊,指著小鼎底部機關,“殿下按動這個,這東西就會變。”
那小鼎居然變成了一個花瓶,陳慎驚奇道:“你從哪得來的?”
“街麵上買的,不值得什麼。”鄭吉笑道,“屬下知道殿下衣食不缺,隻能用這樣的小玩意來答謝殿下了。”
陳慎將那東西放下,似笑非笑:“我最缺什麼你不知道?這種玩意……”
“屬下此次所為就是為了殿下的理想。”鄭吉輕聲道,“近年來太子越發的不得龍心,而二皇子有心太子寶座誰都知道。夜明珠一案,明眼人都看得出是二皇子在作戲,皇上難道能不知道?皇上知道,卻不加斥責,反而責怪太子,是何含義?是因為皇上還沒有對太子放棄希望,而是借此事加以提點。此事一出,二皇子染指太子寶座的希望其實小了。我聽聞太子因此事在東宮大發脾氣,鞭撻宮娥,再加上之前夏育之事,那些個老臣本是敢怒不敢言的,如今正有借口彈劾太子。若太子倒台,二皇子無望,殿下,您說登上太子寶座的會是誰呢?”
“我看這些個老家夥一個個追在老二後頭,若太子真的倒了,不見得是我。畢竟,老二隻是作戲!”
鄭吉搖了搖頭:“看來殿下並不了解皇上。”
“此話何意?”
“皇上強勢之君,容得兒子們相鬥,卻容不得兒子與他爭。二皇子借夜明珠一事得到最多的是什麼,不是聖心,而是民心。古語有雲,得民心者得天下,殿下您說,皇上願意看到兒子的名望比自己高嗎?”見陳慎沉思,他又繼續道,“珍貴妃的兄長司空矚大人在朝中擔任要職,我聽說他已暗中聯絡了眾多朝臣要借勢逼皇上廢去太子,殿下,這正是您表現的大好機會啊!”
“你不用再說了,我得好好想想。”他細細打量鄭吉,“你這般聰明,我就更不能讓你離開我身邊了。我已囑咐吏部,明日起,你就做我的貼身侍衛。至於夜問那,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田獵是這些王公貴族秋冬季必玩的一項遊戲。此時太子與二皇子之爭已趨白熱化。司空矚聯絡一幹朝臣要求皇帝廢太子,而陳慎則上書要保太子,皇帝懸而未決。今日在這圍場,太子與二皇子怒目而視,似乎一定要以獵物多少爭個高低。
鄭吉如今是陳慎貼身侍衛,陳慎所至之處他必隨行。但今日卻有些奇怪,他暗暗地從陳慎身側離開,過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方才回來。四皇子陳愥取笑道:“做什麼去了這麼長時間?”他拍了拍陳慎的肩,“可把我三哥想死了。我暗暗算了一下,我三哥看你離去的方向足有三次。”
“又胡說些什麼?”陳慎佯怒,“好的不學,竟學這些!”
“我難道說的不是實話?”陳愥躺在椅子上,“我這會若是向你討了鄭吉去,你舍得嗎?”
“你的嗜好我能不知道?”陳慎翻了白眼,翹起二郎腿,“把他送給你豈不是送羊入虎口。”
“我是虎你就不是了?”陳愥依舊嘻嘻哈哈,“知道三哥寶貝他,放心吧,我不要他。”他伸了懶腰,“什麼時辰了,大哥二哥怎麼還不回來?我肚子餓了。”
“今日是來打獵的,打了獵物就地殺了烤食。你從頭到尾一直坐在這,也不彎弓搭箭,做什麼來著?”
“你莫說我,你不也是打了幾隻野兔子就來歇著了。”他長歎了一口氣,“今日這圍場是他們兩個的戰場,小弟我膽小,不敢淌這渾水。”
鄭吉遞過一些吃食,笑道:“殿下若肚餓先吃這個墊墊饑,我剛看過了,兩位皇子隻怕一時半刻回不來。”
“他們還要比到什麼時候?”拎了一塊糕點送到口中,“喲,居然是五雲齋的東西。你去那麼久就為買這個?”推了推陳慎,調笑道,“怨不得三哥喜歡,真正是聰明伶俐善解人心!”
“原不想買,隻是看兩位殿下已出了圍場,估摸著一時半刻回不來。”
“出了圍場他們到哪打獵?”
到哪打,自然是到郊外打。郊外多農田。
跪在京兆尹府外哭訴的百姓擠滿了長街。太子二皇子放任馬匹踩踏農田,毀壞莊稼,這些個老實巴交的農民今次不知吃錯了什麼藥,居然跑到京兆尹府請青天大老爺為民作主。
京兆府尹不是青天大老爺,他是司空矚一派,因事涉二皇子,府尹下令驅逐百姓出城。可惜,京城不僅有京兆尹,還有其他官員,有人就愛管這樣的閑事。這人不是他人,而是劉建峰。
劉建峰一封奏折上達天聽,言辭懇切,不留情麵。皇帝依舊沒有重責二人,隻令他們閉門思過,罰俸一年,所罰銀兩用於賠償百姓損失。對於這樣的判決,劉建峰甚是不滿。他的不滿讓司空矚更加的不滿,於是,在黨爭之中劉建峰念著他的“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布衣還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