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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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三天,楚望都在小床上躺著,倒不是他樂意,主要一動就是抽骨頭的疼,不過除了上藥那天,剩下時間他倒是不怎麼哼哼,身殘誌堅地放著手機,看美劇,刷段子。
李岩給他導員打電話請假,理由是艾易給的,車禍。
楚望不是很喜歡這個理由,艾易很不客氣地踩踩他屁股,“打架鬥毆,英雄救美,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那我可以感動中國了。”
“你還知道感動中國呢?”
“我的生活一直與這個世界接軌,不像你,一半艾家,一半艾易。”
“楚望,你還真是不討喜。”艾易拿起楚望正播放小視屏的手機,劇他看過,生活大爆炸,最喜歡謝耳朵,聰明到一無所知的單純,“你喜歡哪位,說了還給你。”
“雷納德,不相信朋友之間能做到這個地步。”
艾易笑了笑,“我也不相信。”
傑克.福翠爾的《十三號死刑牢房》裏,被稱為“思考機器”的凡杜森教授和朋友們打賭,聲稱“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把我鎖在死刑牢房裏,隻穿平常的衣服,在一周內我就會逃出來”。
然後憑著靈活的頭腦和卓越的判斷,兩手空空的他每次都順利逃出儼如銅牆鐵壁的十三號死刑牢房。
某種程度上,齊瑞可以做到。
所以,李岩在晚上出來倒水,見到這大個子正在冰箱麵前找吃的,當成見鬼一樣,臉色刷白地說,“嗨,你好”,便立刻回身往臥室跑,嗓子裏剛剛擠出一個,“楚……”便被手刀劈暈,手裏的杯子摔地上,咕嚕咕嚕滾了兩圈,地板濕了一地。同時,也驚到了屋裏的人。
齊瑞聽到屋子裏起身的動靜,點了半支煙丟下,俯身將李岩一把扛起,直接從正門出去。
正門來,正門走,有始有終。
“哦,葉先生。”齊瑞看著眼前這人,與自己一樣身材高大,不過多了上位者的高傲不羈,吞雲吐霧,麵上含笑,隻是旁邊兩人不大討喜,兩個黑洞洞的槍口直對著他。
他依舊很是禮貌,保持一個大戶人家管家修養,要不是肩膀上扛個人,都能上去鞠躬90度,“不知需要什麼?”
“你拿我的人,難不成不知道我需要什麼?”
“這樣啊。”齊瑞這話說著便從口袋裏掏出兩張東西,突然便跑出一隻狗來,將他手裏的東西刁過去給葉霖,葉霖拍拍那狗,那狗便眼睛綠瑩瑩地看著他們,或者說,是看著李岩。
這不是狗,而是一隻狼,齊瑞有趣地盯著它,一直教導李岩不要傷害小動物,這次得自己動手。
交換是商品產生乃至寫個社會發現至今的源泉,《國富論》中,亞當斯密就認為, 交換產生的原因,主要源於人們的利己心,希望把自己不用的物品去換取別人的,對自己有用的物品。
當然也可能是有用的物品,交換更有用的物品。
葉霖哈哈笑著,不過有聲音,沒表情“鄒三爺這也是有趣,吃下去的肉,居然能吐出來,我家小李這麼值錢,可不讓人更舍不得。”他停下來,碾掉煙,抬手讓那倆人放下槍,“多謝齊管家特意接小李回去,還請齊叔告知三爺好好照顧這個義子,病情好轉通知一聲,改日我再登門拜訪,也好放心。”
說得好像李岩是嫁給他一樣,齊瑞客套笑著,“葉先生說笑了,話我一定帶到。”至於說不說,就很隨意。
楚望扶著欄杆急匆匆下樓,見到的便是那隻醜狗跳上黑色轎車,黑西裝關上車門,小跑地到駕駛座開車。
到底是誰幹的,行事如此囂張,他猜想著這人是誰,隻是自己脫離那個世界太久,怎麼都想不起。
“葉霖。”艾易取紙巾撿起地上的煙頭,嫌棄地看著,“DAVIDOFF,大衛杜夫,他最近品味。”
“那這件事隻能說與他有關。”小孩眉頭微皺,眸子冷寂,“葉霖是個什麼樣的人?”
“都是做壞事留名,高調過頭,缺心缺肺,自認為聰明絕頂,不過也確實絕頂聰明。”艾易終於可以嫌棄地丟下半根煙,“那人要拿葉霖開刀,邀請我們參一手。”
“你知道是誰。”楚望起身,帥氣陽光的臉,此時已是雕塑般肅然,“你怕他。”
“你也會怕的。”艾易並不介意,“你知道,現在這個世界上最值錢的是什麼?”見楚望不說話,他輕輕搖頭,自作自答,“是信息。”
“如果你加入,從此以後,你不再是這個楚望,要徹底離開這個歲月靜好的世界,回到那渾水裏,雖然我也是這樣期望,但是我確定,你不願意李岩看到這些。”
“為什麼與我說這些?”
“我偶爾,也想有個朋友而已。”
治療失憶,有一個很經典方法,讓患者處於一個熟悉的場景,回到最開始事故發生地點,各種引導刺激,齊瑞得的命令,就是帶李岩去大理,雞足山。
說實話,他不喜歡這裏。
首先,無聊,李岩每天上午就是坐在石頭院子裏,對著紮染畫畫,對著山石,對著高高的老石屋子,畫一個小夥子,或者說是小情人楚望,不怎麼和他說話;接著,沒人陪練,有一天他心血來潮,與李岩對打兩下,這小子就被打出鼻血,躺了兩日,起床繼續不說話;最後一點就是這家的那個眉眼勾勾的小男孩太吵,總是過來把他胳膊當成自動升降機,上下多少次,又嚷嚷牽著李岩出去上山看寺廟,看和尚,看墓碑……搞得他以為是休假,結果每天早起晚睡,看著這一大一小,那老人隻是笑笑,繼續守著自己的古董店。
這一切一直持續彙報了這邊一星期,他做夢都想到隊裏對打一場,酣暢淋漓,然後,鄒三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