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22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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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快寄。”門敲了聲,沒有人開門,他便又用力敲兩下,“楚先生,您的快寄。”
    這會兒才聽到屋子裏腳步聲,帶小跑的過來,開門人頭發雞窩一樣,一身灰紋格子睡衣,眼睛卻是精神,“抱歉,剛剛在忙,沒聽到。”他接過快寄盒子,下邊自言自語是什麼,手裏拿著鉛筆也就順便簽了,字跡很工整,小楷四號,快寄員微微皺眉,又看看開門這人,“你不是楚望本人呀。”
    “都一樣,我是他,嗯,叔叔,親的,李岩。”這人說著便準備關門,快寄員一隻腳抵進來,這不大禮貌的行為不大招人待見是真的,這人隻好又開門,“這位小哥……,大哥,你要怎麼樣,要不然你拿回去,等他在家再送過來。”
    “楚先生大概什麼時候能回來?”快寄員也是為難,“這個必須本人簽收,出示證件也可以”
    “待會兒吧。”李岩見這人不走,暗歎了一句真固執,讓人門口這樣站著不好,畢竟混口飯吃,大家都不容易,便讓他進屋坐著,倒杯水給他,到陽台那兒給楚望打電話。
    快寄員摘下帽子,平頭透透氣,又給帶上,雙目左右一掃,許多不值錢卻長得旺盛的花花草草,視線上移,陽台鐵甲台上魚缸叫他微頓一下,三條小黑魚,視線繼續右走,停在畫板上幾秒,半成品,對著照片畫人物素描,兩個房間,一個開著,有床,住人,另一個關著,鎖把灰塵,估計不常有人,身後廚房,衛生間應該很小,窗子背陰,不帶防盜窗,這個他樓下看過。
    視線回掃,牆上許多風景畫,都是黑白,純屬當牆紙貼,橫掃看完,又落在打電話人身上,陽光下,淺色的頭發有些透光地泛紅,眉頭微皺,工筆修出來的鼻子筆直光澤度很好,嘴巴微微下撇,再看眸子,便是有些焦慮著急。
    很明顯,這人打了三通電話,都沒有打通,打不通很正常,快寄員收回所有視線,端起杯子,想了一個悠閑的問題,這水能喝還是不能喝。
    如果是過去的李岩,給的真空包裝糖果他都是不敢吃的,李岩給什麼,他便會說我不吃什麼。
    回憶總是痛苦的,他不願意回憶,想著少這一杯水也不會死,便放下水杯,看向李岩,現在把他打昏了帶回去,還是待會兒打昏了帶回去。
    想著人已經起身,往陽台那個繼續打電話人走去,李岩歉意地跟他笑笑,說我再打兩通給別人,電話剛播出去就聽到手機鈴聲在門口響起來,接著便是急促的敲門聲,李岩連忙跑過去開門,“艾易?”
    “楚望打電話讓我過來看看。”他喘息著,咽了口唾液,錯開李岩進屋,屋子裏沒有一個人,李岩又是疑惑又惶恐地看向艾易,“剛剛還有人的,送快寄。”
    “以後查水表收電費送快寄的都不要開門。”說著在沙發上坐下,看桌子上有水,正準備端起來喝,李岩已經端了杯冰鎮橘子水過來,“昨晚做的,喝點解渴。”等艾易一口喝完,便將兩個杯子都收了,又倒了杯橘子水給他,驚魂未定的模樣,“楚望怎麼樣?”
    “沒事兒。”不死三分殘而已,艾易舒口氣,也就回了精神,脫下外套,進衛生間洗了個臉,看著那打開的百葉窗,眼睛微眯,還真是藝高膽大,這也能鑽出去,他出來時候看到李岩還在打楚望電話,便直接拿下他的手機,“不用打,該回來時候自然就回來。”說著便拉著李岩到畫架前坐下,“大叔,藝術是不間斷的思維,這點畫完,正好我也能取走。”
    現在哪裏能安心畫畫,不過見艾易一副我都不擔心,你擔心什麼的模樣,有些無奈,“楚望就是個小孩子,沒怎麼經曆社會。”
    “他就在你麵前是小孩子,讓你在家扯亂跑。”艾易說完便不說話,取了些餅幹去喂魚,讓李岩自己畫畫。
    畫差不多了,魚也撐得差不多了,艾易拍拍手,將照片塞入錢夾,端詳著畫,眉眼幾分妖治誘惑,“大叔,難道,你不覺得這人和你很像麼。”
    “鼻子和臉型很像。”李岩很自然點頭,評價這人發型不是很合適,又有些埋怨地斜視艾易一眼,“你這樣會把魚撐死。”
    “所以就剩這三條了。”艾易取鉛筆,想著該怎麼給話取了名字,“大叔,你有沒有想過,我們以前認識。”
    “我以前應該認識很多人。”李岩很自然,眉眼微垂,“不過許多都忘了,我們以前認識也不奇怪吧,畢竟你是楚望哥哥。”他說完便又給人打電話,電話那裏,滴嘟滴嘟,直到機械的女生再次響起,“您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sorry,thenumberyou……”
    艾易靜靜地看著這畫上的人,笑得真是九曲連環的模樣,分明一樣俊秀的漂亮人,卻又是如此不同,他眉頭微皺,最後落下筆,端正地寫下畫的名字。
    楚望一直到晚上才回來,此時是黑暗前的最後一點黃昏,紅霞稀疏卻也妖豔,李岩一開門,楚望便倒在他的身上,軟的沒有任何力氣,孩子一樣地笑著,“叔,我回家了。”
    再醒來是痛醒的,艾易給他上碘酒,或者說是灑碘酒,“叔呢?”
    “碾藥。”艾易吐出兩字,手一抖,碘酒倒多了,小孩啊的一聲叫出來,得了艾易似笑非笑的調笑,便又啊了一聲,李岩端著藥碗出來,看了眼艾易,大概知道怎麼回事,便把藥碗給艾易搗搗,自己坐下來給楚望上藥。
    “以前這小子,打架挨刀縫針都沒哼過一聲。”艾易一旁悠悠蕩蕩,“都這麼大人,難怪三叔對他不放心。”
    楚望不說話,咬著唇,很疼的模樣,他身上的傷其實也是絕了,流血開口的不是太多,但是沒破皮的裏麵都是青黑一片,渾身燒起來的疼,今天打人的太專業,本來以為要點錢的,然後發現是打架的,打完以後才發現就是來揍人的。
    一個人打一個還可以,一個人打兩個就是吃力,偏偏車裏該坐著兩人,吞雲吐霧,後座趴著隻很醜的狗看著他,興奮殘忍。
    他反應過來便開始跑,邊跑邊打電話給艾易,這些人不是衝他的,是衝李岩的。
    外麵躲躲閃閃,到最後一點天黑才回來,這個人,還在家。
    李岩給他上了混著跌打酒三角草,火辣辣的感覺才舒緩點,艾易捏著鼻子,湊過來看著,”大叔,你會的東西挺多。“
    “也許以前學過。”李岩慢慢撫著楚望的頭發,等他慢慢睡下,示意艾易與他出去,麵色沉重。
    吃飯的時候兩人都沒有說話,冰箱裏凍的餃子還在,便下了些兩人吃著,見他這樣,艾易受不住,“年輕人遇到這些事情,在所難免,吃一切長一智,這對他沒有壞處。”
    “我還不知道楚望家庭。”
    “單親。”艾易言簡意賅,“我倆差不多。”
    李岩看他,艾易笑笑,低頭吃飯,兩人都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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