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剛進去一會兒，李岩就後悔了，斷根，躲那小子七飛刀，分明長得俊俏模樣，眉眼勾勾，跟個女人似的，提出這是啥要求，雪季隻是眼底含笑地看著李岩，等李岩自己選擇。
    “躲了這事兒就了啊。”他看脫下外套，扯下領帶，給雪季拿著，“要是掛彩啥的，錢包在裏麵。”
    雪季蠕動著唇，看到李岩這堅定的樣子，便不再說什麼，到沙發一端坐下，端杯酒看著。
    “我叫艾易。”他這自我介紹讓李岩皺了皺眉頭，艾易繼續道，“索命記得別找錯門子。”
    靠，現在啥時代，真當人命不值錢麼！李岩剛抬頭，兩道冷光便從臉龐閃過，劃出一道血印，“鐺”的一聲，刀撞上了他身後的門把。
    艾易欣賞著成果，玩的人起哄著快點，早死早超生，“第三把刀。”他這樣說著，飛出來的卻是三把刀，李岩暗唾了句小人，立刻抱頭趴下，狗一樣滾了一圈，不過一圈剛完，那刀又飛了過來，靠，左右手還都上，李岩覺得衰透了，早知道，出門戴眼鏡，他連忙抬腿後翻，人撞了門上，卻也順利躲了那兩刀。隻是還沒有喘氣，就又見一把刀直接飛過來，他大腦幾分臥槽，小兔崽子，怎麼還送一把！
    “為什麼不躲？”雪季問後麵趴在座位上的人，“你的能力躲沒問題。”
    “躲了，這事兒就沒完沒了。”李岩屁股疼得緊，“小崽子，想廢了我。”
    “你總是這樣。”雪季不再說話，車裏一陣死人的寂靜，這會精神鬆下來，迷迷糊糊的，加上些酒勁，李岩便睡著了。
    第二天下午鵬哥秘書，表示可以少百分之八，4點過來簽約，李岩也知道是極限，打哈地奉承陪笑幾句，之後給老板打電話，本來準備讓老板削兩句的，沒想到大老板難開金口地說了句不錯。
    “老板，那合同就這樣簽了。”李岩確認一下。
    “可以。”老板說，本來以為鐵公雞最多讓到百分五，這下百分之八的利，讓他也不由得幾分激動，“李岩，你做的不錯。”
    “那我的提成。”李岩語音未止，老板一聽自然懂，腦袋裏盤算著合適數目，一會兒多一會少，也是沒底，便道，“今年給你包個大紅包。”
    死摳，李岩嗯哈兩句掛了電話，繼續趴在沙發上，緩兵之計呢，死摳。
    雪季知道他醒了，讓人送飯過來，又順便幫他換藥，那一刀插的不深不淺，卻也夠他躺上幾日。
    “三爺知道你在這兒。”雪季說。
    見李岩沒啥變色，繼續道，“不是我說的，三爺一直看著你。”她給藥貼上軟膜，輕輕揉著一圈有些紅腫的地方，“刀上沾了東西。”
    難怪到現在還是針紮的疼，那個小崽子，李岩咬牙，“我這條腿，是不是廢了，麻。”
    “不會。”雪季給他蓋上毯子，把空調溫度調高些，“禍害遺千年，忍兩天就成。”她說的話倒也實話，李岩索性趴著，和她有的沒的地聊聊這兩年的事兒，雪季總結李岩就是個苦逼打工仔，李岩點點頭，其實他覺得還好，畢竟有案底的人，要求不能太高。
    兩天支架結束，李岩帶著合同回南市，老板難得大方地給他訂了個軟臥，搞得他整個人都是凱旋的狀態。
    半躺著眯眼，李岩隻覺得有人在看他，這下一側臉，他就隻覺得心上一驚，這小哥兒，不就是那天的飛刀兄。蛋兒的，飛機到處飛的人啥時候上火車了，蛋兒的，上火車就算了，還一個軟臥麵對麵。
    “屁股好了？”艾易嘴角微翹，看這人想挺屍，他現在也挺無聊，甚至有些憋氣，本來機票一飛兩小時就結束，不過最近總有人抓他，搞得他不得不換個出行方式，“這兒能遇到你，挺意外的。”
    因為教養，他這人說話當真禮貌，聲音帶著些男孩的味道，搞得李岩覺得自己有些不禮貌，便隨意應著，“是挺意外。”
    “你屁股好了？”艾易挺執著這個問題。
    “嗯。”
    “我很抱歉，那天喝了些酒，心情不太好。”
    “嗯。”李岩又覺得幾分冷汗，本來以為是手下留情了，沒想到是喝酒眼花沒射準，酒後顯本性，他突然不想和這人說話，笑成那樣的人，不管男孩還是男人，都不是好玩意兒。
    “你到哪兒？”艾易見他又閉上眼睛，換了話題，“我到南市。”
    李岩暗道句臥槽，向下彎了彎身子，準備睡覺，“我也是。”
    李岩睡覺時候，艾易就在微昂著頭，他這人眼角微翹，唇角也是微翹，鼻子細細挺挺，不笑也是笑的模樣，皮膚又有些白的磣人，所以李岩對他第一印象是陰側側的，也沒有錯。
    艾易在整理最近三天的事兒，先是被跟蹤，然後今天大早上起床，差點被抓，他側臉打量著旁邊這人，其實他本來不是這個床位，不過看到李岩小步帶跳地進來了，他便和一個姑娘換了位置，直覺告訴他，有人想給他點教訓，原因和這人有關。
    隻是，打量半天，也沒個裏當（原因）出來，這人生得倒是不差，擱普通人裏算好看的，比一般這個年歲的人瘦些，不過從那天躲飛刀來看，肌肉也有些，更何況，還和雪季搞一起了，誰不知道雪季口味挑得很呢。
    聽到一陣均勻的呼吸聲，他起身出去打電話，一會兒進來，見到李岩翻了個身，便蹲下來看個仔細，當然，仔細也沒看出個裏當來，目光下移，卻見這人手指上一道很醜的疤痕，估計當初受傷，皮肉都翻出來了。
    兩人都是南市下車，對於李岩一路睡到南站，艾易有些驚訝，最後這人還是被他叫醒的，“火車上也能睡這麼久。”
    “不認床。”李岩倒些礦泉水洗臉，對著窗戶整整頭發，倒是不急不慢地下車。他現在心情很好，加薪，年終獎，假期，幸福生活在向他招手，連一旁的艾易都看著順眼不少。
    出了車站，李岩找家鋪子吃份麵，艾易就坐在他對麵，吃完麵，李岩去擠地鐵，艾易和他扶著同一個柱子，等到了大廈，李岩一臉意外地看這人跟他上電梯，按同一樓層，“真巧，我在這兒實習，大叔。”
    這聲大叔叫得李岩一下子窩火，男人女人都有愛美之心，誰都不喜歡被叫老，艾易也看出來，道，“八歲為一代，大叔你怎麼看都算輩分。”
    李岩索性不說話，他很清楚這個年輕人不是什麼好東西，與其唇槍舌戰，不如直接撤旗熄火，躲得遠遠的才是上策。
    進了公司，看到老板滿麵春風地出來，李岩覺得受寵若驚，隻是老板拍了拍他的肩膀，便上去給了艾易一個熊抱，“我的大侄子，想死我了。”
    李岩，“……”走後門的小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