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維C失約了，這是從未有過的現象。我知道他對這筆錢的看重，更清楚他非常滿足隻伺候我一個人。
    整個下午我都魂不守舍，電話撥了無數次都是關機，從起初的憤怒演變成擔心不過半小時而已。我開始胡思亂想他是不是出了意外，畢竟每次趕來赴約都那麼匆忙，更別說中途還要去換一次身份。
    我不會因為私事耽誤工作，畢竟這份職業對我相當重要，大概十年內還不想跳槽或者另起爐灶。好不容易挨到所有工作處理完畢，我開車直奔那棟公寓，不清楚想看見什麼，就是想去。
    奧迪安靜的停在相同的位置上，意味著他出來了，還沒有回去。
    仰臉望著三樓那個房間，我感覺他並不在裏麵，他去了哪裏？莫非真出了意外？
    不可能！出意外為什麼要關機？我飛快否定這個念頭，坐在車裏皺緊了眉頭。隻能在這裏等他，這是他向我公開的地址。
    夜幕降臨，鬱悶轉化成憤怒在體內急劇膨脹，迅速達到臨界點。我清楚一旦見到維C，絕對是一次劇烈的爆發。
    一輛記程車停在公寓門前，維C鑽出來還未站穩便被我一把拖住：“你去見誰了？”
    “容哲？！”他非常吃驚的望著我：“哦，容哲，我非常抱歉，今天失約了。”他臉色有些蒼白，脖子上居然有紅色吻痕，觸目驚心的顏色刺痛了我。
    “這是什麼，是什麼？”我大叫了起來：“不是不許留下痕跡嗎？那這算什麼？愛的標記，誰能擁有這個特權。”
    我大力的鉗住他的雙肩，將他搖晃得如同風中敗柳。
    “容哲，請不要憤怒，我實在太抱歉了，這真的是個意外。”此時，我發現他嘴角破了，下巴上兩顆破皮的牙印。
    他跟別人接吻了！腦子裏頓時一片空白，亮晃晃的白光在眼前胡亂閃著。
    “賤貨——”我一把掀翻他，憤怒使我失去了理智。揪著他的領口重新提起他，一個耳光扇了過去：“我給你的錢還不夠嗎？你要抓緊時間賤賣自己。”
    “你不能打我……”維C的眼光有些遊離：“特別是現在不能再打我。容哲，請你放過我好嗎？我需要休息，我很難受……”
    “後天，對，後天。”他努力的說著：“我們見麵你再懲罰我，你能接受嗎？”
    “不要用這種腔調跟我說話。”我真想罵娘，此刻耳朵裏鑽進虛偽客套的生硬的語言灼傷了我：“沒有後天了，也沒有以後，我們的合約就此結束。”
    他艱難的爬起來，如果此時他哀求我幾句，我會立即收回那句說出口就後悔的話。可是這個時候的維C象是抽空靈魂的幽靈，根本想不到任何寬慰我的語言。
    “卡並不在身邊，我想您也不會樂意再會麵。”他扶著牆慢慢的說：“隻能麻煩您申請遺失，尊敬的先生，感謝你這麼久的慷慨，非常感謝。”
    多麼謙遜有禮，多麼高貴的謝意：“再見。”我丟下一句話回到車裏，倒車調頭，最後從後視鏡望出去，我看見摔在地上熟悉的身體。
    我飛奔過去抱起他：“維C，維C，你怎麼了？”
    “我想……我需要醫生。”他努力說完這句話，將頭靠進我肩窩：“先生，請幫幫我，我的移動電話摔壞了，無法撥打急救電話。”
    沒有心思聽他客套，我將他放進後座扣好安全帶，用最快的速度直奔最近的醫院：“可以告訴我大概的病症嗎？”
    “虐待，您應該明白是怎樣的。”他遊離的聲音從身後飄來：“這樣的事情會連累您，請送我到醫院就離開吧，已經很感激了。”
    手腳都抓緊了，我痛苦的雙眼裏已經血紅：“那個人付了多少錢？”
    他沒有回答我，但我還是知道了。當醫生需要脫他衣褲的時候，他死死的捏著褲子。我知道，在後袋裏應該放著一張支票，沒有厚度的後袋隻可能是一張紙。
    我走過去對他說：”你放心，我幫你把褲子鎖起來。“在他視線監控下將褲子放入物品箱鎖好，然後將鑰匙套到他手腕上，那裏並沒有我送他的手鐲。
    刺心的感覺如此強烈，不見麵絕不戴上它，原來我在他心裏真正隻是一張卡，就這麼簡單。
    我不想描述他承受過怎麼的虐待，當醫生告訴我他被折磨了三十多個小時，我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按照時間推算，前天中午我與他沒有達成協議，他離開後不久便去會見了那個人，一位尊敬的先生，跟我一樣的稱呼的男人。
    他堅持要離開醫院，醫生隻能注射了催眠的藥物。趁他熟睡，我取下鑰匙看了那張支票：一百萬！
    那樣的虐待施加在維C身上，一百萬實在不貴。
    這一百萬我也能支付，如果他願意陪我三十多個小時……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我默默守護著遍體鱗傷的維C，懊惱、心疼折磨著我，並不比傷痕累累的他少痛半分。
    “容哲，請允許我繼續這樣稱呼你。”維C清醒後對我說：“並不是趕著賤賣自己，不是這樣的。”
    “我明白，我明白。”我握著他沒有紮針的手：“我原諒你了，真的。”
    “謝謝你容哲。”維C翻過手腕，和第一次約會一樣，用掌心貼著我：“我試過把自己賣給你，可是你不要。”遙控器按下，迷人的微笑出現在虛弱的臉上。
    他固執的解釋著，我沒有阻攔。因為我的資助對他太重要，他在竭力的想留下我。所以我隻能任由他解釋，雖然我早已經原諒了他。
    “我以為偷偷出去一次，你不會發現。”他歎息一聲：“可是我太累了，睡著了。”
    “容哲，請你相信我，絕不會有下次，請你相信我。”
    (如果能有幾個回複的話，證明有人在看，我是可以更新多一節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