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三、陰謀論(三)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6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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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爺身上的秘密太多,沈江夏不得不思量每一個人的態度,希望能從中猜測出一些。
    沈江夏進入沈家的影子後,三爺的態度就開始變得微妙起來,尤其是對沈江夏的安危上心,臨出門的時候三爺都難免要叮囑一番。而且陸菻凨雖然作為沈家的私人醫生,但是上門也過於頻繁了一些,尤其是對沈江夏的身體檢查。
    沈江夏坐在藤椅裏,靜靜地看著正準備給自己抽血的陸菻凨,等他弄好之後,沈江夏淡淡地問道,“我能看看自己的血液分析報告嗎?”
    陸菻凨愣了愣,“可以的,您要看嗎?”
    沈江夏笑著搖了搖頭,“還是算了,反正拿來了我也看不懂”
    陸菻凨傻笑兩聲,轉身將儀器整理進箱子裏,沈江夏則在他身後看著他的動作。
    突然,沈江夏伸手勾住陸菻凨的腰,一把將人帶進自己的懷裏,陸菻凨嚇了一跳,正準備掙紮但好像又想到了什麼,便乖乖地坐在沈江夏腿上低著頭不說話,渾身僵硬。
    沈江夏挑了挑眉,覆近陸菻凨耳邊問道,“怎麼不掙紮了?不怕我對你做什麼?”
    懷裏的人支支吾吾了半天,臉紅得都可以煮蛋了,沈江夏拉長尾音嗯了一聲,他才極小聲地回道,“四爺您體虛……”
    “……”,沈江夏默默看著陸菻凨,心中來回在想這個體虛到底是不是自己理解的體虛。
    陸菻凨也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話有歧義,立馬焦急地解釋道,“不…不是的!是是…是四爺您身體不好,我怕壓到您……”
    聽著陸菻凨的解釋,沈江夏笑出聲來,捏了把陸菻凨的腰,輕聲說道,“是啊,我身體不好,你可要乖一點~”
    陸菻凨渾身發僵,咬著下唇不答話。
    這時有人敲了敲門,沈江夏才放開渾身都不自在的陸菻凨,拍了拍褲子出聲讓人進來。
    進來的人是沈言指給沈江夏的,名叫陳武,是梟幫情報組的小組長。沈言說此人有謀略,沈江夏也覺得,隻是此人嘴臉太虛偽,對權利的渴望雖然掩飾得很好,但還是能發現他的覬覦之色,也不知道沈言指這麼一個人過來是什麼意思。
    “有事嗎?”,沈江夏端著茶盞,慢悠悠地問道。
    陳武走到沈江夏身前站定,瞥了眼一旁努力削弱存在感的陸菻凨,沈江夏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又淡淡地說了句,“沒事,你說吧”
    陳武點點頭,恭敬地說道,“三爺說今晚要和騰龍會的人談談,飯局設在一品茗”
    沈江夏垂眼沉默了一會,然後微微點頭,“我知道了”
    陳武又鞠了個躬,轉身退出了房間。
    沈江夏又勾起笑容,看向一旁正在放空的陸菻凨,“晚上我帶你去吃頓飯,下午我去醫院接你下班”
    陸菻凨似乎抖了一下,看著沈江夏磕磕巴巴地推辭著。
    沈江夏再次捉住他的腰把他抱進懷裏,隻是笑眯眯地看著陸菻凨不說話,陸菻凨被沈江夏盯得脊背發麻,最後可憐的小醫生隻能點頭答應。
    然而到下午三點多時,三爺突然說墨組裏有事不能去今晚的飯局了,沈江夏心中有點不安,但還是笑著說自己一個人沒事。
    三爺點了點頭,突然出聲問道,“你喜歡那個小醫生?”
    沈江夏依然笑著點頭,“挺可愛的一個孩子”
    三爺皺眉,“別在家裏胡來”
    “…嗯,我知道”
    ……
    陸菻凨下班後,理好公文包探頭探腦地走出醫院大樓,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樣,有醫院的同事看到後,疑惑地上前打招呼,卻沒想陸菻凨被他一拍嚇了一跳,他誇張的反應引來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你幹嘛呢!?”,也被嚇了一跳的同事問道。
    陸菻凨見是自己同事不禁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胸口順氣,同事見他這樣又問道,“給人追sha啊!?”
    陸菻凨瞪了他一眼,“比被追sha殺還恐怖”
    那人更好奇了,正想繼續追問,突然看到陸菻凨身後有一個男人從遠處走了過來,頓時傻住了眼睛,問到嘴邊的話也沒了聲音。
    陸菻凨見他突然呆掉,便伸手去他眼前晃了晃,正想出聲詢問卻聽到身後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凨,在幹嘛呢?”
    陸菻凨渾身一僵,一卡一頓地回過身來,果然見到那個男人笑靨如花地站在自己身後,四周則是駐足呆掉的行人,就連自己同事也喃喃了一句讚美的話。果然這個妖孽走到哪都這麼妖孽。
    陸菻凨小心翼翼地將公文包擋在身前,“能不能不去了?晚上我媽要過來”
    沈江夏眨了眨眼,“媽要過來?正好我們吃完飯一起去看看她”
    “……”,陸菻凨默然,什麼時候變你媽了。
    最後陸菻凨還是被半推半就地推進了沈江夏的車裏,等到車子絕塵而去,眾人才唏噓了句高富帥,而陸菻凨的同事還站在台階上,望著公路歎道,“這小子竟然認識這麼有錢的人,真走狗屎運,唉我什麼時候也能有一個土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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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江夏進入梟幫還沒多長時間,而其中大部分時間都用來處理騰龍會的問題。在之前的強權威懾後,騰龍會終於變乖了些,開始向梟幫妥協,試圖用軟態度圖來一點利益。
    外強中幹的人終究是怕打的,但是又舍不得放棄一丁點利益,麵對這些吃硬不吃軟又好利的人,打一巴掌給顆糖的方法百試不爽。
    之前三爺打過一巴掌了,沈江夏要做的隻是在飯局間表達一點點友好的態度然後許諾不錯的利益,騰龍會的人自然不會不下台。
    沈江夏笑著向對方敬酒,心中卻已經籌劃起將騰龍會的勢力收入自己囊中的計劃。然而就在萬事皆順的時候,有一個保鏢湊了過來覆在沈江夏耳邊說了幾句。
    酒店裏之前還都正常,隻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包廂附近竟然聚集了不少行色詭異的人。
    沈江夏臉色微沉,看了眼對麵依舊把酒言歡的一群人,揮退保鏢,幽幽地說道,“時間不早了,我也喝了不少酒,今天就不能陪大家盡興了”
    騰龍會的主人——趙老大,一個穿西裝、脖子處紋有一條龍的中年男子,見沈江夏起身,有點擔心地問道,“四爺不舒服嗎?”
    沈江夏心中冷笑,有不舒服也是你們給找的,麵上卻還是和和氣氣地說道,“是啊,我原本身子就不好,今天隻能抱歉先走一步了”
    然而還不待沈江夏轉身,原本還‘和藹慈祥’的趙老大卻突然沉下了臉,“四爺別急啊,再坐一會,等下我們還要請三爺過來敘敘舊呢”
    沈江夏看著麵露陰鬱的趙老大,微微勾起嘴角,“趙老大這就不必了,三爺人忙,一時半會過不來,咱下次再敘舊吧”
    趙老大冷笑了一聲,側頭讓手下點了根香煙,抽了幾口後才繼續說道,“沒事,四爺在這,三爺再忙也會趕過來的”
    說話間,兩方的格局已經有了變動,趙老大的人堵在門口處,沈江夏他們則被堵在了內間,想要順利離開這裏是不可能的了。
    沈江夏摸了摸身邊完全在狀況之外的陸菻凨,覆在他耳邊輕聲問了句,“你怕不怕?”
    某人疑惑,“什麼?”
    沈江夏笑了笑沒說話。
    沈江夏從來都是掌握主動權和大局的一方,從來不會坐以待斃,真要等趙老大拿他去威脅三爺的話,三爺的態度根本無法確定,到時候難保自己不會躺槍,在這種情況下,最好還是依賴自己。
    沈江夏背在身後的手慢慢撩開衣服,輕輕抽出別在後腰處的手qiang,站在他身後的保鏢都看到了他的這個動作,全都做好準備,注意力也高度集中起來,隨時準備血拚一番。
    吃飯的地方是騰龍會選的,雖然沈江夏也讓人守在了酒店的各個地方,但是猛虎在狼窩裏終究是難翻身,今天真的是安危難料了。沈江夏隻希望留在外麵的人能及時通知三爺,不過三爺要是不想救的話……
    沈江夏冷冷地看著趙老大,伸手按在桌子上,巨大的圓桌是大理石做的,是一個十分好的掩體,而他們身後還有一扇窗戶,這裏是三樓,樓底下又是厚厚的草坪,跳出去也死不了人,也許是不錯的退路。
    趙老大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懶洋洋地坐在椅子裏,他身後則站著數名保鏢。
    “四爺,我看你還是坐下來吧,如果你吃飽了,不妨到我們騰龍會坐坐”
    沈江夏輕笑了一聲,就在騰龍會的人放鬆警惕的時候,突然猛地一把將大理石飯桌掀翻,碟碗‘叮叮哐哐’碎了一地,趙老大一驚立馬彈起身體,沈江夏則迅速抽出手qiang對準趙老大的胸口開了一槍。
    一聲槍響驚醒了所有人,兩方的手qiang立馬上膛,槍戰一觸即發,沈江夏將陸菻凨推到翻倒的大理石桌後,自己也跟著躲了過去,刺耳暴躁的槍聲便瘋狂地衝進每個人的耳裏。
    好在一品茗是高端消費,尤其是包廂,裝修得更為精致,空間很大,房內的‘障礙物’也多,雙方槍戰起來便僵持不下。包廂內被槍林彈雨洗禮著,玻璃瓷器的碎裂聲不絕於耳,淩亂的地麵已經躺了數具屍體,血水蜿蜿蜒蜒流了一地。
    被突如其來的槍戰嚇到的陸菻凨哆哆嗦嗦地躲在桌子後麵,雙手死死抱著頭部不敢抬頭,沈江夏有點擔憂地叫了一聲,畢竟是自己把人扯進來的。
    然而陸菻凨聽到聲音一抬頭就看到滿地的屍體和猩紅,頓時慘叫一聲,腳下一蹬試圖躲開流過來的血水,卻沒想整個人一慌竟然滾出了大理石桌的掩護。
    沈江夏眉峰一跳,立馬衝過去將人拉回來,然後就是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沈江夏的手臂便中了一彈,鮮血立馬染紅了白色的衣服。
    陸菻凨瞪大了眼睛,撲過來試圖給沈江夏止血,沈江夏皺眉推開他,在劇烈的槍聲中朝他喊道,“在這裏躲著別亂跑!”
    陸菻凨哭喪著臉點點頭,眼淚更是不要錢似的嘩啦啦的流,這也不怪他,一個良好公民哪遇到過這麼‘電影級別’的場麵。
    雙方的人數都在銳減,而彈藥也逐漸枯竭,然而龍騰會還有人從門外趕進來,將沈江夏他們死死地堵在包廂裏,聽走廊上的槍聲就知道外麵的戰況也很緊張。
    這麼幹耗著始終不是辦法,沈江夏便試圖和躲在茶櫃後的趙老大‘談一談’,然後剛一出聲就被槍聲打斷了,相伴的還有趙老大的怒罵聲,看來趙老大突然落得這麼狼狽的局麵而且還身負重傷,他不開心了,他一不開心談話就不成了,雙方隻能繼續硬抗。
    就在沈江夏他們的彈藥消耗完之前,包廂門被從外麵踢開了,一群拿著防彈掩體的特jing衝了進來。
    “全部放下武器!!!雙手抱頭蹲下!!!全部放下武器!!!”
    特jing都已經出動,這時候還敢輕舉妄動的人無異於是找死。騰龍會的人一見到特jing來了,立馬丟掉手槍抱頭跪了下去,就連趙老大也舉起了雙手。
    沈江夏瞥了眼眼神陰戾的趙老大,隨手丟了掉手中的手槍,抱頭屈膝蹲了下去,他身後僅剩的保鏢也跟著蹲了下去。
    隻有陸菻凨這傻子朝特jing喊道,“快點!他受傷了!!!先送他去醫院!!!”
    特jing見現場控製住後,走過來將眾人一一用手銬銬住,陸菻凨也沒能幸免被拷上了。
    “你們沒看到他受傷了在流血嗎!?先送他去醫院啊!!!”
    沈江夏被他喊得一陣陣發暈,“別叫了,我沒事……”
    然而話還沒說完,沈江夏就暈了過去。
    陸菻凨眼睜睜地看著沈江夏倒了下去,瞳孔瞬間放大。
    “快救他啊啊啊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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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江夏的意識慢慢回攏,陸菻凨那聲嘶力竭的叫聲似乎還回蕩在腦海裏,讓沈江夏忍不住皺了皺眉,緊接著便睜開眼,入眼的正是熟悉的四爺的房間。
    “你醒了”,旁邊有一個低沉的嗓音說道。
    沈江夏順著聲音看過去,就看到穿著一身墨色繡暗龍紋唐裝的三爺坐在不遠處的藤椅裏,窗外的陽光灑在他身上,將他整個人都鍍上了一層暖光,隻是三爺的眉眼帶著一絲陰戾,就連那唐裝上的暗龍都似乎感受到了三爺的戾氣,壓在肩膀處的龍頭像是活起來了一般,透著咄咄逼人的煞氣。
    沈江夏慢慢坐起來靠在床頭上,啞著聲音回道,“嗯,騰龍會的事處理得怎麼樣了?”
    沈言沒說話,隻是突然將手中的茶盞摔在了地上,靜謐的房間突然響起一聲脆響,讓沈江夏心中跳了跳,眯眼看著莫名其妙發怒的三爺不說話。
    “現在出息了!?連死都不怕了!?是誰讓你自作主張和騰龍會對上的!?收拾那些雜碎的辦法多的是,為什麼和他們直接對上!?”
    沈江夏默默聽著,緊抿著唇不說話。他的確懷疑過這是三爺有意而為之的,如果當時真的等三爺過來,也許他等來的隻有死,所以才咬牙拚了一把。隻是現在看來,也許是自己猜錯了…又或者是,三爺藏得太深……
    見沈江夏不說話,沈言起身走了過來,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沈江夏,沈江夏仰頭與他對視。
    看著氣勢逼人的三爺,沈江夏心中盤算一番正打算道歉示弱,三爺卻突然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三爺隻是微微俯下身子,沈江夏不得不從床上跪起來配合三爺的動作,否則以三爺的力道肯定能捏碎他的下巴。
    沈言靠近沈江夏,墨色的眸子盯著他,半晌才說了一句,“你不信我”,不是疑問句,而是陳述句。
    沈江夏垂眸不語。
    沈言又看了沈江夏一會,靜默了一會後才放開沈江夏,“騰龍會已經被特jing夷平,和jing局打交道費了我不少時間,希望這次的教訓你能記住,這段時間你就呆在家裏好好養傷吧”
    沈江夏心中歎了口氣,心想自己也有被禁足的一天。空間裏的001卻不這麼覺得,若這算禁足,那麼大人被養在泳池裏那段時間算什麼╭(╯∀╰)╮。
    被禁足的話,沈江夏想要介入沈家權利中心的進程隻能被壓了下來,這一點沈江夏倒是不擔心,隻是有點擔心陸菻凨的情況,也不知道那一晚後這小子跑哪去了,應該不會被關在警局裏吧……
    當天晚上沈江夏看了新聞報道。
    占據S市的一大黑色據點被jing方一天之間夷為平地,雖然騰龍會的主要成員及頭目逃亡在外,但是jing方正在竭力追捕。
    沈江夏挑了挑眉,不知道當時身受重傷的趙老大是怎麼逃出去的,也不知道三爺對此會是什麼反應。
    騰龍會覆滅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隻是沈江夏不知道,逃亡在外的騰龍會的主要成員既沒有被沈家抓住,也沒有被jing方逮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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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巨大的圓月高高懸掛在這座鋼鐵森林上方,照亮了霓虹燈照不到的陰暗角落。在這裏,完全看不到S市市區的繁華,隻有被貧窮與高消費壓垮的人們擁擠地居住在這,日日眺望著奢靡繁華的市區。
    這裏依然是S市內,卻與真正的S市有著天壤地別之分。
    半夜,幸幸苦苦忙碌了一天的人們終於休息下了。髒亂的小巷裏,隻有流浪的貓狗倒騰著垃圾堆,時不時還有過街的老鼠悠閑地占據著白天屬於人類的地盤。
    突然,一串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小巷的寂靜,流浪貓狗驚慌地跑開,垃圾桶被推翻在地,嚇壞了曬月亮的老鼠。
    那人捂著胸口拚命地奔跑著,還時不時向後張望著,似乎有什麼人在追他一般。
    跑著跑著,那人突然倒在了地上,他痛苦地捂著胸口,在他指縫間溢出了一片鮮紅。那人借著月光看了看自己的胸口,然後痛苦地想要爬起來繼續跑,隻是他已經精疲力竭,站起來後隻能虛弱地向前移動著。
    他渾身狼狽,神態失落,充滿了絕望,就連脖子間的騰龍紋身也萎靡了一般,再也沒有了昔日的霸氣。
    最後,他還是倒在了地上。
    他呆呆地看著月亮,直到一個人影在他身前站定,他才自言自語一般開口,“你殺了我吧”
    來人聽了這句話像是聽了什麼笑話一般,好笑地反問道,“你讓我殺了你?”
    聽到來人這樣的語氣,原本已經絕望的人艱難地撐起身子,發狠地看著那人,“有本事你殺了我啊!!!”
    “殺了你?”,那人再次疑惑地輕聲重複道。
    維持著最後的尊嚴的人冷哼一聲,凜然無謂地準備接受死亡。
    “直接殺了你多可惜啊……”,然而那人卻這麼輕輕說著,插在口袋裏的右手拿了出來,然後手臂微微一震,一把閃著寒光的手術刀便從袖子裏滑出來落在了他的手上。
    倒在地上的人瞳孔猛地一縮,有點不敢置信地抬頭看向那個站在月光下的青年。
    青年伸出猩紅的舌尖舔了舔手術刀,看著躺在地上的人,眼中滿是嗜血的興奮,“我怎麼會直接殺了你呢?”
    閃著寒芒的手術刀在青年的靈活的手指間轉動著,冷冷地折射著月光。青年一把握住刀柄,嘴角的笑容越來越大。
    “歡迎來到…我的人體jie剖課……”
    ………………啊啊啊啊啊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打破了小巷的寂靜,所有入睡的人都被驚醒,然而一聲叫聲過後就再也沒任何聲音了。所有人驚出一身冷汗,不敢再去猜測什麼,隻好蒙上被子裝聾作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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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江夏掃了眼報紙上的駭人標題——‘×××街道驚現淒慘男shi,法醫稱其解剖手法極為專業’,便興致缺缺地放下報紙,閉上眼繼續享受今天舒服的陽光。
    沈江夏悠然地坐在花園裏,全然不覺自己已經被人懷疑上了。
    沈言看著視頻中那個在花房裏彈奏鋼琴的人,墨色的眸子第一次出現了興味的色彩。
    畫麵中的人正是沈江夏,他在‘養傷’期間閑著無聊瞎逛,發現了花房裏的鋼琴,便坐下小彈了一曲,卻全然不知被藏在暗處的攝像頭拍去了全過程。
    沈言聽著筆記本中傳出的流暢樂聲,緩步走到窗邊,看著在花園中懶懶曬太陽的人,嘴角慢慢勾起。
    沈家的四爺從來沒學過鋼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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