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這是誰的孩子啊？”齊序升逗弄著放在床上的孩子，孩子不哭了，哭累便是想睡，可齊序升就是老逗弄著孩子的粉頰，不讓孩子入睡，著實童心未泯。
    空禪看著給他倒茶的齊序含，那神情，那臉色，倒是明白了。
    齊序升沒等到他哥的回應，複又問道：“最近還過得好？”
    雖然不是姓蕭的，可他身上也流淌著蕭家人的血，那自然……不知齊序升那小子能不能接受呢？畢竟他那麼恨上官昊源。
    奪了齊家的江山，霸占了他哥，害他哥成了一個喜歡男人的人——這些都是齊序升所認為的。
    而齊序含便是不知道如何跟他弟弟說：這是我和上官昊源的孩子。
    你說齊序升會不會衝動之下又消失個四五年？
    所有一切都是有因有果，走的每一步都是當年種下的因得到的果。
    他弟要他殺了上官昊源，他沒做到，現在走到這種地步，孩子都有了，上官昊源又那般對他，齊序含更不希望誰來可憐，他不需要，特別是親人！
    當天晚上，齊序含躺在床榻上，閉上眼全是上官昊源站在他麵前的畫麵。
    不知他還依舊站在外麵麽？
    蕭玨呢？看到他在外麵又會如何？不知道倆人見麵會不會又打起來。
    思緒亂了，齊序含更是無法入睡，而身旁的孩子卻睡得香甜。
    齊序含側身向著孩子，捏捏孩子的小肉手：“爹爹睡不著，你倒是好，睡得天塌下來都不知啊，做小孩就是好。”
    便算是天塌下來還有爹爹為你頂著。
    “還要多久才能聽到你叫爹爹呢孩子？”把孩子的手小心翼翼地握在掌心裏，“如今你……父王來了。”
    隻聞齊序含一聲低歎。
    “其實真不如不見。”
    黑夜靜悄悄，齊序含讓孩子睡熟之後，走到門外，看到上官昊源於大門對麵的石凳上盤腿而坐，夜色太暗，其餘的也看得不太清。
    雖是南方，可這初春天氣夜晚還是挺凍的。
    上官昊源自然是不會睡著，一眼看過去便見齊序含站在門外。猜想他是不會過來的，便想著自己要不要過去，畢竟，他有那麼多話想和他說。
    方才蕭玨離開之前，便問他：“既然你都肯放手讓他平安離開了，為何還要來找他？還不如讓他死在皇宮裏順著他人的意！”
    “他現在有了孩子，他的心也不在你身上了，你又何必來糾纏他，你若真愛他便讓他過他想要的生活，而不是這般再次出現在他麵前。”
    上官昊源問蕭玨：“孩子是他的麽？”
    蕭玨說：“那是我和序含的孩子。”
    上官昊源冷笑。
    蕭玨倒是不惱，平靜道：“我便是男子之身的爹爹生下來的，我爹爹是序含的娘親的哥哥，你說他又是什麼體質呢？”
    上官昊源笑不出來了，到現在都還記得聽完蕭玨的話背後發寒的感覺。
    他怎麽算都算不到這點，他隻知道齊序含的血可以打開陵窟的石門。
    那麼說，蕭玨的血可以打開石門，而不必要齊序含的命。可是如今，上官昊源再也不想去費這些心思。
    “放過他吧，我拿命換他的命。”
    “你又怎知你死了我不會繼續糾纏於他？”
    “卑鄙！”
    為何千方百計找齊序含，要把江山還給他麽？而齊序含，又會要嗎？
    上官昊源一路來便在心裏問自己不下萬遍，江山還給他他要麽？
    齊序含看著上官昊源向他走來，迎上眼前之人的溫柔目光。聽見上官昊源道：“能討杯熱茶喝嗎？”
    兩人進屋，真的隻是喝茶。喝完茶，蕭玨拿著外衫給齊序含披上，道：“睡吧，很晚了，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蕭玨的突然出現，齊序含有所擔心，怕兩人會再次刀劍相向鬥個你死我活。
    而蕭玨的手一直放在齊序含肩上，一副關愛憐惜的神情。
    上官昊源看著眼前仿若夫妻的兩人，說了聲告辭了，便信步離開了。
    上官昊源豈會相信蕭玨的一麵之詞，他原本想問清楚，聽齊序含親口告訴他。齊序含和他在一起那麼久，情事幾乎每夜都有，除了出宮那段日子。
    怎麼孩子就一定是那姓蕭的呢？真當他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