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齊序含假寐，看不到蕭玨臉上那一抹不尋常的紅暈。
    “……”蕭玨遲疑，最終還是沒把話說出來。
    兩人之間陷入沉默。
    翌日。林清軒問蕭玨孩子取名字了沒有，蕭玨沉思了會兒，道：“這不急吧，孩子出生還沒多久。況且，序含也沒提及。”
    “是要姓上官麽？”林清軒依舊說話不經大腦，亦或者說，麵對蕭玨林清軒說話就不必經過大腦？
    “……”緩慢地仰頭，目光犀利地盯著林清軒，蕭玨聲音涼涼地：“這孩子就非得姓上官？”
    “那倒不是，”林清軒接話也快，“總不會姓蕭吧？他……應該不會讓這孩子姓蕭。”
    “怎麼就不會了！你是他麽，你怎知他不肯呢？！”蕭玨惱怒，他是冷靜不了，一旦與齊序含與孩子扯上關係便再也難以冷靜，仿佛是那易爆的煙火，一點便著，收也收不回。
    “你覺得他會？”林清軒淡淡地笑，在蕭玨眼裏看著是諷刺的意味。
    “……”
    “問問你自己的心，他會嗎？其實連你自己都不相信吧蕭玨。”
    “姓齊不可以？”
    “你和他是什麼關係？”林清軒再次說道，“表兄弟？”
    “那又如何？男女表兄妹都可成親！”
    “蕭玨，你覺得表兄弟應相戀嗎？你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安慰誰呢？”回答蕭玨的是林清軒的大笑，“那林某問一句，你和他，誰是男，誰又是女呢？”
    春暖花開之際，陽光照得人懶洋洋的。齊序含躺於庭院中的木榻上，聽著柳樹上黃鸝啼叫，懷中粉嫩的嬰兒正在恬睡。
    林清軒離開一個多月之後，齊序含的身體已逐漸恢複，按時服用小神醫開的藥方，再加上蕭玨的細心照顧，如此平靜的生活令齊序含真寧願這輩子便這麼下去……
    沒有算計，沒有殺戮，遠離那種爾虞我詐的皇宮、離開那個令他如此痛苦的男人，過他想要的生活，而不是活在那個男人的支配下，沒有自由，被束縛地活著。身體和心都被捆綁在那個男人身上，而後又開始建起內心的牢籠。
    或許，上官昊源曾給過他要的自由，他對他是好的，隻是他不準他離開，那個男人寧願將他關在深宮當成一隻鳥來圈養著，要他的身心，他的全部。
    那男人對他用情至深，卻又涼薄。有些時候他還真猜不出那男人心裏想什麼，江山，他給了，人給了心也給了……抑或是說這些都不是男人想要的。
    南方有給孩子辦滿月酒的習慣。那時候林清軒還沒離開，送給孩子一隻銀鐲子，戴在孩子腳踝上。五個人給孩子慶祝滿月，那種感覺暖到心裏。
    踏實。
    原本正在庭院中享受寧靜，忽聞大門那邊有打鬥之聲。原本不想管那些閑事，打打殺殺在江湖上隨處可見，可在他家大門外的打鬥著實令齊序含難以忍受。
    這不，一陣崩塌轟響又傳來，懷中的孩子受到驚嚇哇哇大哭起來，齊序含怎麼哄也哄不好。蕭玨又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人影兒沒見著。
    怒氣不禁大盛，要打要殺他不管，可嚇到他的孩子就不能這麼算了！
    剛出大門，三根銀針迎麵射來，從齊序含眼邊擦過，嵌進他身後的木樁上！
    齊序含後悔把孩子帶出來了，這差點要他的眼睛！
    “你要殺就衝我來！傷了他我也要你的命！”
    那聲音……
    心口那地方不由得扯痛！何必再來找他！明明什麼都可以結束！怎樣他才可以放過他！
    “住手。”勉強讓自己冷靜，齊序含站在原地，聲音涼涼地，“你來這做什麼。”
    上官昊源沒答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臉上也看不出什麼表情。
    齊序升與空禪一同走至齊序含身邊，隻見齊序升道：“我和老禿驢知道你住這兒之後來找你，沒想到在門口撞見他，看他不爽，就……哼！”
    “先動手的人還有理了？”齊序含懷裏抱著孩子，斜眼看他弟弟一眼，整理一下繈褓中的嬰兒衣衫，怕這大門外的風吹著了他。
    齊序升被他哥這麼一說，也不出聲了，目光挑釁地朝上官昊源抬起他尖尖的下額。
    那意思便是什麼明顯得很。
    “進來說話吧。”齊序含看了上官昊源一眼，對其餘兩人說了句便轉身進去了。
    齊序升與空禪一同進入大門，而上官昊源隨後邁步而入，一隻腳剛跨過門檻，隻見齊序含冷冷地說了句：“我有叫你進屋麽？”
    為何要來這，為何讓他再次見到他。
    上官昊源聞言，目光堅定地看這齊序含，後才把腳收回去，退至大門外，定定這麼站著。望著齊序含離開的背影，黝黑的眼眸滿是隱忍之色。
    站了許久，上官昊源才想起，他懷裏抱著的……是誰的孩子？
    

    作者閑話：

    終於見麵啦！見麵啦！麵啦！啦！~(≧▽≦)/~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