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福成握著手中的羊脂瓶驚愕片刻，才道：“你說的是真的？”
    “千真萬確，老臣行醫幾十年，自然清楚不過。”李太醫回道。
    齊序含的房間，又怎會出現墮胎藥？
    楊福成思忖片刻，如果說一切都是真的，那後果不堪設想！
    “袁仲！把青山等人給攔下來！”
    還來得及麽？沒查清楚之前齊序含可不能死在他手上，不然下到地府他真的無顏去見他的老主子，更別說苟活於世！
    齊序含頸上駕著一把鋒利的彎刀，上官昊源站在他麵前，蕭玨則是受傷昏迷在地。
    若不是上官昊源警覺，恐怕躺在地上的不止是受傷的蕭玨而是蕭玨的屍體。
    身後的蒙麵人大勢已去，可他手上還有一個籌碼，這才是他的最終目標。他原本隻要輕輕一劃，齊序含便會血濺當場，可聽到眼前那個冷冽的白鬢男人說用他的命來換，他卻下不去手。
    他的主子要殺他主子最在乎的人。
    上官昊源也是他的主子。
    沒想到齊序含異常冷靜，說：“此事與你無關。”
    這話卻是對上官昊源說的。他不想欠他任何人情，要他命的人無非就是那幾個。做戲也好，算計也罷，逃不掉的他不會再掙紮。
    齊序含眼中那種死灰般的目光刺痛了上官昊源，他懷疑是他做的？
    在齊序含心裏他真的就是那般冷血無情攻於心計之人？不折手段去得到他想要的東西一而再、再而三地要齊序含的命？
    不能等了，便算是他再逃避拒絕上官昊源有必要和他說清楚明白。
    “住手！”熟悉的聲音在上官昊源背後響起，回頭一看卻是袁仲。
    “青山，放開他！這是主子的命令！”
    青山縱然不知是何原因，但他還是將刀放下，卻不想被上官昊源內力十足的一掌擊倒，灑出一蓬血雨！
    上官昊源順手點了齊序含的睡穴。
    袁仲扶著搖搖欲墜的青山，單膝跪下忠懇道：“屬下領罪！”
    上官昊源抱著頸上有淡淡血痕的齊序含，道：“回宮去向你主子領罪。”
    袁仲心驚暗自咬牙，點頭道：“……屬下領命。”
    從集市回來的齊序升和空禪兩人看到一片狼藉的場麵，庭院的石板凳碎了不說，樹也被劈斷不少，更別說地上的板磚，被內力震碎，上麵還躺著幾個蒙麵人，齊序升不由得震驚！齊序升手快當場便給了上官昊源一拳頭，若不是空禪上前阻攔估計他還會繼續打。
    “別攔著我死禿驢！都是這個人！他去到哪兒都給我哥帶來危險！上官昊源，我就不明白了你老纏著我哥不放幹什麼他上輩子是欠你了怎麼著！既然你保護不了我哥就遠離他，讓他好好過啊，你憑什麼這麼折騰他！你憑什麼！！！”齊序升嚷嚷，他受夠了眼前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
    上官昊源懷中抱著齊序含，仿若千年寒冰，可他不承認這是他的錯，他未想過要傷害齊序含。
    “你們上官家被滅門是他的錯麽！你怎麼不去你爹墳前問問啊是不是我齊家人的錯？你怎麼就那麼蠢呢！以前信誓旦旦地說要保護我哥全他娘的放屁！後來不是照樣搶他江山，當初我就該殺了你……”
    空禪捂住他喋喋不休傷人的嘴：“夠了！”
    上官昊源強壓心中的苦痛，看著情緒激動的齊序升道：“殺我等你有本事再說。”
    連齊序升都懂的事，可他卻到如今才清楚真相。
    齊序含悠悠轉醒，看到上官昊源幫他擦臉，一把握住對方的手腕：“蕭玨呢？蕭玨怎麼樣了？孩子呢？有沒有傷到！”
    上官昊源看著他一臉著急的模樣，倒是沒立即告訴他答案，將濕布放回盆裏，才緩緩道：“他並無大礙，孩子也沒事。不過你的脈象有些紊亂，剛才我幫你調息的時候發現你的身體和內力都不如以前，能告訴我怎麼回事麽？”
    齊序含縮回手，道：“可能是那支毒箭的原因吧，身體有所受損也是可以說得過去的。”
    “你說謊。”
    “沒有，確實是如此。”
    “孩子怎麼回事？”上官昊源直白了當地問他，雙眼也定定看著齊序含的，他不願錯過他臉上任何表情的改變，更不想他欺騙他、
    “……”齊序含沉默。
    “別對我說謊。”上官昊源看到他的遲疑，還有眼中那一閃而過的慌亂，“是你和他的孩子？”
    齊序含震驚地抬起頭與上官昊源對視！他怎麼能這麼想！
    “你和他有肌膚之親？”上官昊源竟露出戲謔的笑容，那笑容落在齊序含眼裏，心髒也似乎被抓疼了，“你愛的人是他，願意在他身下輾轉承歡為他生下孩子？”
    齊序含聞言連呼吸都遲緩，瞪大雙眸，眼睛發疼，眼前男人的臉也逐漸模糊。是什麼原因讓他開不了口否認呢？心裏明明那麼痛恨他這番話！
    這昏暗的寢室內隻有他們兩人，兩人靠得如此之近，上官昊源自然不會錯過他臉上任何微小的變化。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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