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上官昊源看大漢問道，語氣倒也平淡。
    大漢雖是驚恐，但也強忍鎮定心裏思索著王為何要如此問他，這個問題又是什麼意思。最後思索不來，便答道：“回皇上，他是您的手下敗將齊序含。”
    大漢對自己的答案很是滿意，齊序含的確是敗給上官昊源，丟了江山那是事實，且任誰聽到這等恭維的話都會感到滿意舒心。何況自古王者都愛聽奉承讚美的話，而眼前君臨天下的男子是何等人，討得他歡心，沒準能弄個大官做做。
    大漢用餘光偷偷觀察著上官昊源的臉色，暗想應沒有問題才對。
    卻不想上官昊源眼神一沉。
    隻見上官昊源冷聲道：“既然你說是本朕的手下敗將，那麼他的死活由朕來定，而你又是個什麼東西，竟敢如此大膽這般對他！”
    上官昊源每說一字，大漢的腿便抖幾分，待他說完大漢已是滿頭冷汗，字字句句清清楚楚，不用拉出去砍頭，膽子倒是快嚇破。自己像懸掛在高塔上搖搖欲墜，一不留神隨時都會墜地粉碎，大漢怕自己是性命難保。
    而聞言後的齊序含心裏不禁苦笑，在上官昊源眼中權力才是好東西，其他人也不過螻蟻。
    但是上官昊源一直都是演得一手好戲，簡單幾句話壯漢背上了黑鍋。
    何必呢，齊序含暗想。
    驀地，大漢雙膝一跪，邊叩頭邊惶恐求饒：“小的知罪小的該死！請王饒了小的一命吧！饒了小的吧！”
    上官昊源站在權利頂峰，以前渴望天下人都對自己俯首稱臣，如今他做到了：“沒我的命令，不許任何人進來。”
    “是是是……”大漢不住磕頭，完全不見方才鞭打折磨齊序含時的凶惡淫賤嘴臉。
    上官昊源低頭看著趴在地上瑟瑟發抖的人，淡淡道：“滾。”
    “謝王不殺之恩……”說罷便從地上站起來，驚恐未定地走出牢獄，身影消失在昏暗的牢獄之中。
    陰晦黑暗的地牢中，隻剩兩個人。眉宇間掩不住霸氣的上官昊源，還有長時間被綁在木樁上被鞭打蹂躪、血跡斑斑的齊序含。
    遭到非人虐待，他怨不得誰，身上背負的是亡國的罪名，齊序含不會因什麼而改變。世間本就泥汙不堪，能強求誰在染缸之外。
    “你這戲演得連我都忍不住為你拍手叫絕了。”齊序含諷刺道，“若不是我的手被綁著的話。”
    “我演了十年，你不也看了十年？”上官昊源反將一軍，“身處皇宮，處處都要小心，我也是情非得已。”
    “好一句情非得已。”齊序含嗤笑，“讓你在我身邊還讓你受盡委屈了，真是對不住啊！可我自問對你也不差，著實是人心險惡。”
    “你身上長滿刺了。”上官昊源靜靜說道。
    “看某些人隻會汙了自己眼睛。”齊序含無力、也不想再與他說話，自嘲一笑後閉上雙眼。
    兩人不語，空氣中的沉悶越發放肆濃重，教人心頭難受。
    上官昊源看著被綁在十字木樁上滿身血汙狼狽不堪的齊序含，看著他閉目時俊秀的臉，喉結輕咽時微微蠕動，頸項修長白皙，真是一副養尊處優的身體，哪像他，新傷舊傷，受盡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