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家長反對怎麼破?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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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後,紀弦歌變得異乎尋常地忙,幾乎腳不沾地地到處飛,一個星期也見不到幾次,奈何他長袖善舞,各項事務都處理得滴水不漏,但隻要在國內,無論多晚,他一定會回去,因此楊箏經常半夜三更被鬼壓床,但看到那雙雖然疲憊不堪但卻飽含笑意的眼,被吵醒的怒火很快也就壓了下去。
    謝雲端也很忙,開學了又要帶學生,又要搞文化項目,又要參加國內外一些重要的交流會,弄得靳凱整天跟怨婦似的,他也忙,但通常是他忙完回來可是謝雲端又出去了,簡直是永無止境的惡性循環。
    所以最清閑的還是楊箏,他每天就擦擦杯子理理書,做做點心泡泡茶,甚至還有空去花市買了許多鮮花,插了幾盆花擺在店裏,來店裏的顧客都很喜歡,有幾位甚至帶了孩子來跟他學花道,小孩子很活潑,纏著他問這問那,簡直像十萬個為什麼,但他們很聰明,學東西很快很專注,楊箏耐心地穿梭在幾個小小的人兒中間,眼裏始終有融融笑意。
    所以當紀弦歌站在玻璃門外看著這樣的他時,一時竟有些猶豫自己要不要推門進去,他很少見過楊箏對誰露出如此由衷喜悅的笑容,他總是淡淡的,禮貌而疏離。
    晚上,紀弦歌把楊箏抱在懷裏,他深深地呼吸著楊箏的氣息,“小箏,你喜歡小孩嗎?”
    楊箏扭過頭:“喜歡啊!”
    紀弦歌埋頭在他的肩窩處,“我是說,你想找一個女人結婚,然後擁有自己的孩子嗎?”
    紀弦歌的聲音悶悶的,他還記得,當時楊箏要和一之宮渚結婚,他去日本找他,楊箏說過:“她能給我一個完整的家,而你不能!”
    雖然那時候楊箏是被情勢所逼,但難保,他說的不是他心中所想。
    等了許久,卻聽不見楊箏的回答,紀弦歌有些不安地抱緊懷裏的人。
    “怎麼了?”楊箏有些不舒服。
    “沒什麼,睡吧!”
    第二天一早,楊箏醒來的時候紀弦歌已經不在了,昨晚似乎聽他說過今天要去巴黎,他突然想起昨晚紀弦歌說過的話,他到底想說什麼?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號碼,楊箏等了三秒才接起,對麵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你好,我是弦歌的媽媽!”
    該來的還是來了,楊箏在心中默默歎了口氣。
    他特地請了下午的假,然後去了紀夫人安排的地方,很典型的蘇州園林式建築,一花一樹都可堪入畫,跟著領路的服務員穿過重重小橋流水,走進半麵臨湖的茶室,一桌一椅皆是昂貴的木料精心雕製而成,紀老爺子坐在主位上,紀夫人坐在他的旁邊。
    楊箏微微躬身,坐在另一邊,手藝嫻熟的茶師給他泡了杯茶,他舉杯喝了一口,頂級的西湖龍井,果然名不虛傳。
    紀老爺子微笑道:“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我就不和你打啞謎了,我們家就隻有弦歌一根獨苗,我不能讓咱老紀家的香火斷在他這裏。”
    “是。”楊箏垂著眼,輕輕把茶碗放下。
    紀老爺子又道:“弦歌從小就鬧騰,年輕人嘛,誰沒有個年少輕狂,但總免不了一拍兩散的結局,若是個姑娘,還有法律和孩子拴著,但對你,實在可惜了,你的事我聽說過一些,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
    “是。”楊箏低聲說道,麵上卻不見變色分毫。
    紀老爺子喝了口茶,看著麵前坐著的青年,不得不說,他的孫子眼光很好,楊箏確實很優秀,先不說他那漂亮的學曆,單是他的相貌舉止,都深得他意,怪不得謝曇都對他讚不絕口,可是,他不該和紀弦歌···
    紀老爺子放下茶碗,紀夫人立刻為他添上新茶,“要不,你先出去走走吧,年輕人,誰沒有個遊曆四方的夢想,去其他地方瞧瞧看看,世界大得很,到了合意的地方,定居下來也可以,我幫你安排,無論是歐洲還是美國,你看怎麼樣?”
    楊箏依舊垂著眼:“是!”
    紀老爺子有些急了:“你這孩子,怎麼就隻會說是,你到底願不願意?”
    楊箏抬起頭來,神色依舊淡然:“好!”
    紀老爺子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嗯,是個聰明的孩子,你們都冷靜一陣子,日子久了,也就過去了。”
    紀老爺子喝完最後一口茶後起身,楊箏站起來目送他離開,紀夫人卻沒走,她等紀老爺子走遠才又重新坐下,楊箏知道她還有話要說,不得已又坐了下來。
    紀夫人泡茶的手藝十分老道,並不比剛才的茶師差多少,楊箏看著一線碧色茶湯緩緩注入自己杯中,紀夫人放下茶壺,“老人家說話可能直接了一點,還請你不要介意。”
    楊箏搖搖頭。
    紀夫人咬了咬唇,“我,我就想問問你,你愛我們弦歌嗎?”
    楊箏的眼睛微微睜大,他不明白,為什麼紀夫人會問他這個問題,他沉默地低下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真奇怪,這個問題一之宮渚問過他,唐臣問過他,現在連紀夫人都來問他,可偏偏紀弦歌卻從未問過,為什麼他從來不問呢?
    是對自己有足夠的自信,還是怕聽到他的答案後會失望?
    但顯然,紀夫人現在很失望,她的眼圈微微泛紅:
    “弦歌爺爺不知道他有多喜歡你,但是,我知道,年前他在德國做康複,每天都是機械器材牽引治療,你不知道那有多疼,可他還是堅持地鍛煉著,甚至還大大增加了訓練強度,他疼得直冒冷汗,但每天,無論多晚,在睡前他都會記得發封郵件,那是他一天中最快樂的時候····有一次,我忍不住問他,你為什麼不直接給他打電話,他說,我怕一聽見他的聲音,就再也忍不住回去了,我不能讓他看到我瘸腿的樣子···”
    楊箏不說話,他的眼前似乎有些模糊,眨了眨眼,又看清了。
    紀夫人吸了口氣,她抬眼看著楊箏:“如果,你不愛他,就請你離開吧,像他爺爺說的那樣,讓弦歌冷靜冷靜也好,我會讓他不去騷擾你的,這裏有點錢,你先留著用吧!”
    紀夫人將手中的一個信封推到楊箏麵前,裏麵是一張卡的形狀,楊箏點點頭。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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