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亂世紅塵 二十七、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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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隻聞龍王娶親,龍王出嫁實乃曠古奇聞,更何況嫁與普通凡人。
迎親那日,通天河邊聚滿了布衣百姓、官宦商賈,人人均貪看這千古難遇的大奇事。
良辰吉時已到,慕容長風一身石榴紅裝騎在高頭大馬上,劍眉星目器宇軒昂。眾人皆歎:難怪龍王之尊,甘於委身於他。
通天河水裂開一道大大豁口,絲竹管樂聲頃刻飄出,數千水族引著大紅花轎沿河底現身。
“真的,真的出來了。”圍觀百姓驚呼出聲:“那花轎中莫非真是龍王?”
“娶一男子為平妻已是罕見。”更有人驚歎:“那慕容長風居然敢娶龍王進門,幸得他家祖高堂早逝,否則斷難成事。”
慕容長風將這些話全聽在耳裏,卻絲毫不以為然,臉上掛著微笑隻待花轎上岸,緩緩引著往家宅行去。
所有迎娶拜堂之禮一樣不落,流水酒宴擺到了大宅外的長街之上,慕容長風看重新妻之心昭然若揭。
大紅喜字貼滿窗桁的新房內,封淩頭頂大紅蓋頭彷徨坐在床邊上,依舊不相信一切皆為真實。浮生若夢,大致就是此刻的心情了。
終於有人進來了,封淩稍用法術透過蓋頭看去,是兩個丫鬟正為金色香爐添香。少時香味襲來,封淩知道那是民間新房內習燃的和合香。
又有丫鬟捧著長盒行至榻邊,盒下緩緩散著熱氣,盒上重疊放著潤濕棉巾。
心中了然那棉巾用途,封淩居然羞臊之心大甚,將那合衾之事當成初夜一般。心中一陣期盼一陣擔憂一陣羞澀,慕容長風什麼時候進屋都未察覺。
稱杆挑起蓋頭,慕容長風定定看著身著大紅華服雙眸含霧的新人,瞬息間忘了呼吸。縱是許多年後,穿越去了另外一個空間,新婚之夜封淩一臉嫣紅,亦癡亦嗔望著自己的模樣,總是清晰無比猶如眼前。
封淩頭腦混亂的接過合衾酒:“這便是嫁了?”癡癡的碰杯飲下,臉色愈發紅了。
“嫁了。”長風篤定的說:“卻有最重要之事未做。”聲音有些低啞,那是被情欲催的。
“什麼事?”封淩愕然的問,擔憂的開合著湛藍是雙眸,濃密的睫毛微微抖動著,撩得人心一顫。
“睡你。”長風再無顧忌,摟著封淩滾進榻去。
八個月後,通天河底。
珊瑚海林中,長風指著各色水族尋問其名:“波浪洶湧的通天河地,居然如此平靜清澈,還有這麼多未見過的魚兒。”
封淩便湊過去磨蹭:“那就別回去了,長久與我為伴。”
不露痕跡的脫開控製,長風說:“成婚後日日相伴還嫌不夠?媚兒就快生產,怎麼也該回家一趟。”
“我會很難熬的。”封淩從身後抱住他:“明日再走不行嗎?”
“多少個明日了?”實在不能在逗留了,長風轉過身去將他抱住,軟言安慰:“我答應你,待媚兒產下孩兒身體恢複,就來陪你。”
“不用了!”突然一聲斷喝打斷倆人溫存:“龍王的孩兒何需勞煩人類看護。”玄仲渾身閃著金色光韻毫無預警的現身。
封淩大步邁開,雙手平張將長風擋在身後:“殿下想怎樣?”卻未留意玄仲後麵那話的意思。
玄仲大笑幾聲:“慕容公子不知道罷?你娘子懷的是封淩的孩子。”
“什麼?”同時兩聲驚呼:“你胡說八道什麼?”
“不信嗎?”玄仲水袖一揮:“自己看。”玄光閃過,波濤之上出現一幻鏡:封淩失魂落魄的撩開紗帳……
“不!”封淩隻看一眼便知中計:“長風,別看了,我求你別看了。”卻見長風雙眼死死盯著水牆:“當日你也在水晶宮,我此舉隻為收回龍髓,甚至不知她的模樣。真的,長風我說的都是真話。”
慕容長風垂下眼皮看著他,一字字的說:“這不重要。”
“這很重要。”封淩驚慌的喊:“長風,你要信我,你必須信我。”
“你清醒一點。”慕容長風一把捏住失控的封淩:“在你心中我如此蠢笨?奸計陷害都瞧不出來?”
封淩失神的瞪著眼前的男人:“你信我?”
“這不重要。”慕容長風深吸一口氣,掙紮著說:“重要的是,媚兒習過吸血療傷大法。”
“哈哈,哈哈哈——”玄仲終於大笑出來:“這才是關鍵,封淩你觸犯天條了,你那未出生的孩兒會是怎樣一個妖孽呢?我很期待。”
“預言!”封淩驚得渾身發抖:“那個開啟洪荒,釋放蚩尤的預言。”
千萬年來,人魔仙三族皆可互通婚姻,唯獨龍族後人不能與習練吸血大法的魔族成婚,這是三界禁令。
因眾所周知任何兩族通婚,所誕孩子均延續一脈血統。唯獨龍族與吸血魔女的孩子會齊聚雙方血統,並以噬血存活、取人靈氣、禍害蒼生。
“快活嗎?”玄仲依舊高貴的笑著:“封淩,你快活嗎?”
“滾——”慕容長風咬牙吐出兩字:“滾回你的天界去。”
玄仲寬袍揮舞:“你們會來求我的。”金光閃過消失不見。
“孩子還未降生。”封淩一迭聲的說:“還來得及。”
“你想殺了未出生的孩子?”慕容長風一把抓住喪魂落魄的封淩:“你的孩子,那是你的孩子。”
猶如一道閃電直接命中,封淩終於清醒過來:“可是,我們保不住他。”
“沒有試過怎麼知道?”年輕氣盛的長風堅決的說:“你位列仙班法術高強,河中水族皆聽你號令,我與李淵情同兄弟他自會助我。一切皆是未知,不該未戰言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