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晉王李治  四十四、還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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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寢殿裏楊玳靠在李治懷裏一臉的嫣紅:“殿下快些來罷,我受不了。”
    李治端杯酒倒在他身上冷冷的說:“忍不了嗎?”俯身去舔身上的美酒。
    太子寢宮對於封無心來說如自個家般熟悉,悄無聲息的便摸進去站到陰影裏。看著榻上倆人,他沒說話隻無聲的望著,望著騎在玳公子身子的李治,望著他一臉的陰森冷酷。
    一直知道李治是純碎的零,卻未想到他居然會那般掠奪楊玳。封無心突兀的冷笑:“原來殿下與我真是委屈了。”聲音根本不是自己的。
    “誰在哪?”李治大驚:“有刺客——”
    “殿下何必驚慌。”封無心走出陰影:“無心隻是來跟殿下道聲珍重。”
    將唯一聯係自己跟李治的那柄匕首送將出去:“這柄匕首無心一直帶在身邊,如今不需要了。”手一鬆匕首跌落,封無心泫然轉身越過衝進來的侍衛揚長而去。
    沒人攔他,他走回後殿淒楚的抱起麥兜放到自己榻上,尋把椅子坐了:“生亦何歡?死亦何苦?”如此這般灰心失意念了一夜,直至麥兜醒來。
    “我怎麼躺在公子榻上,公子又為何坐著?”麥兜慌忙下榻蹲著去望他臉色:“公子看著甚是疲憊,不如去歇會。”
    “麥兜。”封無心出奇冷靜的洗了手臉:“若我有個長短,定要將我帶出去,不能由得我死在這裏。”
    “公子盡說傻話。”麥兜心裏擔心更甚:“過幾日殿下便會來尋公子的,且忍幾日罷。”
    “我明白。”封無心好好坐著:“從前殿下賞我的玩意還值些錢,你尋空將他們當掉換成銀票。”臉上卻淡淡的瞧不出歡喜難過。
    麥兜怎麼聽怎麼覺得象在交待後事,卻又不敢不從:“麥兜記下了。”偷偷看去也瞧不出好歹,心裏明白公子這是灰了心,不敢說透隻默默陪在屋裏。
    “你自去罷。”封無心覺著胸口難受,又不想嚇到麥兜,隻好輕輕合上眼:“我且坐會。”
    麥兜隻得退出去,傻傻在廊下守著也不敢走遠。早朝時分見一隊宦官抬個人下來,匆忙進了另一偏殿。悄悄靠過去聽一陣,才知是昨夜陪侍的玳公子回來了。
    見宮娥禦醫來回奔忙,麥兜心裏雪亮雪亮的,急忙跑回封無心屋裏:“公子,那楊玳被抬著下來了,並未留在寢宮裏。”
    “你為何高興?”封無心臉色青白:“我與他有何區別,今日他被抬下來與我昨日被打有何兩樣?”
    “公子……”麥兜方知自己說錯話:“公子別氣,是麥兜胡說。”
    封無心強自站起:“我去探望一下。”想著那個詩文卓越的人兒:“隻將那瓶藥帶上,他那樣的人兒最忌諱別人憐他。”實實在在的將自己的心境跟楊玳看作一般了。
    隻拿了在建鄴時逍遙給的藥過去,正遇見禦醫出門吩咐:“並無大礙,好生歇息便會好。”居然鬆下一口氣來。
    一班伺候的奴才見封無心過來也不好敢阻攔,畢竟楊玳也無身份,任由他進了。
    “你怎樣?”卻未料楊玳先開口問起他來:“我隱約聽他們說你挨打了,可傷得重?”又將眾人譴走,獨獨倆人說話。
    封無心幾步走去:“你呢?”伸手去探體溫:“幸而沒發熱,可疼的厲害?”挨著榻邊坐了。
    “無妨。”楊玳笑著說:“早習慣了。”就從被裏伸出手來:“真不是我想來……”
    “說什麼傻話。”封無心心疼的握著他手:“他的行為我最是知道,昨夜我又鬧了一回。事後又後悔,他豈不是加倍折磨了你。”
    楊玳苦笑:“昨夜該我還你的。”又皺下眉頭:“可想而知,你從前日子並不好過。”
    封無心不敢說實情,隻軟言寬慰:“依你的性子定不願將那處給禦醫瞧的,我這兒有一瓶上好的藥,可讓我瞧瞧?”
    “怎能讓你為我……”楊玳急忙推辭。
    封無心歎息一聲,俯身在他額間吻了一下:“你安心躺下便是。”於是蹲下身去掀開被子:“可清潔過?”便聞到很重的狐臊味。
    “還沒呢……”楊玳聲音有些哽咽:“可難為你了。”
    “何必這般小心謹慎,自己的身子最重要的。”想著自己的處境不如從前,怕使喚不動那些奴才,於是也沒讓人準備湯浴。
    隻出去喚了麥兜,讓他提了大捅熱水來。又軟言寬慰一陣,方輕手將身體裏的髒物放出來:“千萬別留在身體裏,會生病的。”
    “多謝……”楊玳知他為自己做過什麼,心中感激自不用說:“我本想緩過來自己清理的。”
    封無心知他初進東宮事事小心,一邊拿熱布為他擦洗一邊說:“這裏的人都是欺軟怕硬的,你一昧忍受並討不了好。如今你新寵便委屈自己,將來日子怎麼過。”
    又將藥放了一粒進去:“這藥特別好,午時便能緩過來。”做完這一些方淨了手:“可要我陪你?”
    楊玳居然點頭:“你陪我說說話也是好的。”
    於是坐回去跟他說:“我並不知能照看你多久,還得你自己保重才行。”又想起李治玩膩就會殺人的陰毒習慣:“得想法保全你才行。”
    想了一會便低聲教他一些哄李治高興的技巧:“你好好歇著,我這就去了。”
    “這便走嗎?”楊玳非常不舍,戀戀的握著他手:“等我好些,咱們說說話。”
    封無心搖搖頭:“我這會覺得身子乏得難受,隻怕回去便睡了。”又在他額頭吻了下:“睡罷。”
    強製撐著回到自己殿中渾身象被抽空一樣,好歹拖著身子換了衣裳躺下:“麥兜,你自去罷,我睡會。”這一睡便再沒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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