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五、自白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6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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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許峰,現在正在美國一家大學的醫學院擔任講師。我現在要說的是我和我的妻子,應該說是我的前妻周婕和我發生的一些事情。
    四年前的我是我們大學醫學院裏的炙手可熱的精英人物,出現在我身邊的女孩也有不少,但我卻都沒有太多感覺。
    直到我遇見了她,這個不愛我,卻又嫁給我的女人。
    那天,我正在醫院的病房裏查房。我的同事兼好友孫麗明找到我,托我幫她的一個閨蜜的弟弟看一下病。我很痛快地答應了,也是通過這個契機,我才得以遇見了她。
    那天我查完房後就和麗明一起去了丹莫的病房,我記得當時的他很瘦削。大概是因為病情的原因,我進去的時候他還在病床的上麵沉睡。。
    周婕那時看到麗明很是高興,對她一笑。然後把嬌美的臉轉向我問道:“您好,請問您是?”
    那時,一看到她的臉我呆了,我從未見過比她還要牽動我心的一個女孩。我呆呆地望著她,嘴裏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這位先生,你還好嗎?”周婕見我一直呆呆地看著她忍不住問我。
    我回過神來,趕忙道:“我是許峰,是麗明的同事。”
    “哦,您好,請問你來有什麼事情嗎?”周婕疑惑地問我。
    “麗明說你的弟弟左心室的病變很嚴重,所以我就來看看能不能幫到你們。”
    “那太感謝你了,我弟弟和我的感情很好,我看他這麼難受,我實在是……”
    周婕那時梨花帶雨的樣子實在是讓我心疼,我連忙說道:“周小姐,你不要急,我會全力救治他的,你放寬心吧。”
    “是啊,我這同學醫術很不錯的,你就放心好了。”麗明也在一旁說道。
    “那就拜托你了,許先生。”
    周婕那時看向我的眼神裏有著祈求和希冀,我在心中暗暗告訴自己,我一定要救活丹莫。
    我離開病房後就去查閱了丹莫的病曆記錄,卻不禁被病曆上所記錄的病情難住了。丹莫的心髒左心室已經病變,病情不容樂觀,但我卻不願去做那個手術。我知道一旦做了,可能丹莫的病情會更嚴重。
    可三天後,丹莫突發了急性心肌梗死,我這時明白,他的病情已容不得我再去猶豫不決。
    一周後,我為他做了左心室重構術,術後的他常常痛得在病床的上麵翻滾。
    他一直在叫著一個名字:祝謙遙。我想那是他心裏愛的那個女孩吧,可我似乎和周婕再無交集了。也罷,一切隨緣吧。
    一個月後,周婕提出要感謝我,我想這是我吐露心跡的一個機會。我約她到一個西餐館吃飯,我提前1個小時去訂好了花,又和麗明調了班,花了不少時間好好收拾自己。
    那晚,她如約到來了,美得讓我心悸。我知道,此生如果不能和她相伴終老,我也會在餘生中永遠地記住這一刻的她。
    “許先生,您這麼破費我怎麼好意思呢,該是我要請你才對。”周婕那時對我歉然一笑。
    “不,這是我願意的。周小姐,我喜歡你,你能不能嫁給我。”我從座位上起身,在她的位置邊單膝跪地。
    “許先生,這,這太突然了。你讓我好好想想吧,可以嗎?”
    周婕那時似乎被我當時的行為弄得不知所措,我也沒有再去逼她。
    用餐時,我們誰也沒有說話,她匆匆吃完便要告辭。
    我擔心她自己一人會遇到危險,連忙說道:“我送送你吧,這麼晚了不安全。”
    “不必了,許先生,你說的事情,我會好好考慮。”周婕說完便走了。
    我開始後悔自己這次冒失的求婚,我本該慢慢地贏得她的好感再提出這事的,那時看她離開餐館的我覺得我和她今生已再無緣分。
    可半月之後,她找到了我,隻是說了一句話:“我答應你之前的要求。”然後她轉身離去。
    要求?我的真心請求卻成了要求。也罷,當時自己就應該想到會有這個結果的。醫生向病患家屬求婚本就容易被人誤以為是挾恩圖報。我在此時很是後悔。
    幾天後,我和她在大使館注冊結婚了。可從此,我們成了陌路人。婚後不久,她帶著丹莫離開了美國,我沒有去追她,因為我不知道該對她說什麼。
    此後過了2年,在這過去的兩年中,我學會了喝酒、學會了和女孩周旋。
    我辭退了醫院豐厚的醫生工作,而是選擇回到從前的醫學院做一名講師。因為,講師的晚上時間可以自由一點。
    於是,我在白天是一個傳授知識的好講師。在晚上,我卻是一個花天酒地的花花公子。
    我時常感覺有人監視我,可我想去找點線索時,卻又是一無所獲。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變成了這樣,我終日麻醉在美酒和美人中,渾渾噩噩地過著每一天。
    如今想來,我可能是為了引起她的注意吧,讓她出於自己丈夫行為不端,為著自己的顏麵來找我,讓我能見上她一麵,讓我了卻對她的思念吧。
    可她沒有來,一直都沒有來。我的心中失望有之,慶幸有之。失望的是我在她的心中沒有再看一眼的價值,而慶幸的她沒有看到我不羈的一麵吧。
    此後,她和我多次聯係離婚的事情,可我都回絕了。因為我試圖用一紙婚書賴在她世界中的一角。
    可能是見我太過堅持,她沒有在和我提這件事。
    直到前幾天,我在參加布拉格舉行的一個醫學會議上,她終於給我打來了電話。
    我心情很激動,不知怎麼對她說話。我雖是她的丈夫,但我卻從未有一天與她一起生活過,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可電話打來了我卻也不能不接,我懷著忐忑的心情接通電話。迎來的卻是她的指責。
    “許峰,你這個庸醫,你不是說丹莫的手術成功了嗎?你不是說他以後會再也沒事了嗎?可現在他又進了醫院搶救,他現在在布拉格的聖彼得醫院,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你抓緊時間過來。”
    她掛上電話時,我慌了。誠然有手術效果不好對於丹莫的愧疚,也有對周婕的愧疚,她為了弟弟委屈自己嫁給我,我卻沒有治好丹莫的病。
    我沒有遲疑,立刻趕到醫院。當她進門時,我看到了她嫌惡和憤恨的眼神。當下,我做了一個決定,我要結束這段關係,放她離開,同時也解脫自己。然後找一個尋常的女子結婚,和她一起平淡度日。
    於是,我用上平時與女孩調笑時的眼神看著祝謙遙。但她沒有注意到,我不禁失望。其實現在想來,我還是抱有幻想的。我想當時她隻要稍有不快,我立刻就會和她解釋,即使她不願意聽,我也願意等到她接受的一天。
    可我是忘了,她的心裏可能從未有我。
    接丹莫回他在山毛櫸大道的房子的路上,我再次用了那個伎倆。這次,她注意到了,而且眼中沒有失望、沒有其他的情緒,隻是一種憎惡。
    我想,憎惡也好,至少我能在她的心裏留下一點印記吧。
    我借故告辭,偷偷地把車子停在遠處,我思來想去還是想要對她解釋一番。
    當我想要叩門的時候,卻意外地聽到了她和丹莫的對話。我在她的心裏終於是不堪的了,這沒關係。我連同她對我的謾罵和對付我的辦法都一一聽了去。
    在此時,我才真正下定決心,我要離開她的世界,免得折磨彼此。
    於是我在謙遙和丹莫的新婚之夜做出了那些舉動。當她拿出離婚協議時,我覺得此時的黑夜變的更黑了,可我還是要簽下那個字的。
    因為我愛她,但她並不愛我,所以我需要痛快地放手,放她走到自己喜歡去的地方。而不是在用一紙婚書作為枷鎖把她和我永遠鎖到一起。這不是我,也不該是我。
    而現在,我獨自一人站立在漆黑的夜裏,仰望著天空苦笑著,轉身走進濃黑沉重的黑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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