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朝X唐栩番外卷 羽蘸墨而書,與淚成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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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唐栩,唐昭王朝的二殿下,雖不若弟弟那般權勢滔天,卻也人人畏我;江湖中的一閣之主,名滿天下的東升公子,雖是個瞎子,卻也無人敢觸我半分眉頭。
權勢,武功,天下人無一不向而往之的東西,我卻早已厭煩。
便就是這般的我,為了那淺薄的親情去附和、佯裝……卻隻得個母不愛兄不友的下場。
到後來,沒了親情,便隻剩了一個唐韶。
世間常說,置之死地而後生。那個孩子啊,他救了我,所以為了他一句話,我便困於鳳天,不擾朝堂。即便是腥風血雨的江湖,我也能擁著東升閣,泰然居於一隅。
那個孩子長大了,戲謔地將天下都當做玩物的孩子有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比如,華寧笙。
大抵當真是情人眼中出西施,我看來一個隻會耍心機的男人,他卻奉若神祗想要占為己有。不過,我總是會許給他的。他想要什麼都可以,甚至我曾想,若他無人相伴左右,將來,即便違了人倫,自己也不會拒絕他。當然,隻要他想。
這是我的執著,所以我亦明白他執著。我想,隻要有華寧笙在,我與他,便是兄弟。今生,再不多其他。
所以,大抵他和華寧笙,我與他,也不盡相同。我與唐韶,無關情愛,無關其他,那是我也不懂亦不清楚的感情。
唐韶的事,他曾在離開前與我說了幹淨,可惜,悲傷已經卷進了心裏。比之母妃不曾愛過自己的蒼涼,那時更為悲傷。
“唐栩,回去了。”那日在墓前,有人喚我回去了。
我側目,眼中映著撐著傘的黑衣男子,我看不見,卻清楚那人大抵也是麵無表情的。我忽覺有些酸澀,卻不明白,那又是什麼。
和韶兒離去的悲傷不同,心中略堵,澀澀苦苦的,是前半生從未有過的感覺。
“唐栩,走了。”
我聽著他讓我回去,一切仿佛又找到了發泄口,“為什麼?”
“墨朝,我能去哪兒呢?”我又問。
我能去哪兒呢?我在心中反問,卻得不到答案。
“我帶你走,總能找到能去的地方。”抬頭,是他木訥的臉。而我,卻不容否認,心中鬆了一口氣。
然而,即便是他,又能帶我去哪兒呢?想起唐韶曾告訴我的事,心又不可抑製地疼了。
是兄弟,我和墨朝,也是兄弟啊。
後來,他還是帶我走了,強行點了穴,帶走。我不掙紮,一來我打不過他,二來……我也想去見見,那個被他稱為玉田別居的地方。
那的確是個清秀僻靜的小山村,最好的房屋便是墨朝的那一築院。山清水秀,民風淳樸,的確,這便是我想過的脫離一切凡塵的最好居所。
隻是,和墨朝一起嗎?
我猶豫過,不過,卻不是因為什麼兄弟人倫。隻是兀自蹙眉想著,墨朝他,與我所想是一般的嗎?
我想了許多,卻終究不曾想過,等待自己的,竟是無盡的昏睡與軟筋散。
墨朝這個傻子,莫非當真不怕我因此成了廢人?便仗著我身懷內力,足足以外力囚禁我一個月?
沒有誰會喜歡被這樣對待,縱然我是唐栩。
也沒有誰會喜歡永遠被困在一方床榻間,縱然我目不能視。
可墨朝他,多細心的待我,我卻也看在眼中。
究竟是聽之任之,做他一生的傀儡,還是擇旁路而出?
大抵墨朝也不知,自初見時起,我便能從他每一個動作中猜出他的心思。而這一次,墨朝卻不如以往那般直白。
他做著一些我不理解的事,比如,帶我回來,比如,將我囚禁。
墨朝啊墨朝,你禁著我,半年,一年……你到底,想要什麼呢?予你冷眼,兩相無言,我們何時已成了這般模樣?
曾故為知己,如今兩無言。
我躺著床榻上,嗅著他又經一夜殺戮帶回的血腥味。我沉默,心中不喜,所以不言不語。
“早些睡。”說罷,氣味與人一同消失。
為什麼,還要繼續殺戮。我以為,你來此僅是為了與我一般,向往無爭無休的生活?
我承認,我怒了。對待墨朝,我便更加地不予臉色。
我想,走了罷,不再見吧,哪怕沒有內力,我也可以輕易走出這座不大的卻生活了一年的院子。不知墨朝是否以為一包軟筋散便能困住我,但,我終究還是留了下來。
我不喜不告而別。
如今……卻是因為,舍不得罷。
忽地,我有了覺悟,‘心如死灰’地想想,也罷,就這樣被他困著,便就再不去想歸處,再不去想這世間我還有什麼能念想。
作者閑話:
第一人稱換著來,哦嗬嗬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