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心中突然冒出那麼一個念頭，可望見唐韶那略帶傻氣的笑，心裏一瞬便又被失落覆蓋。
    “父後，韶兒比不過二皇兄，二皇兄很厲害。”唐韶委屈地耷拉著腦袋。他真的很佩服二皇兄呢，能夠看透別人的想法，他做不到，他不如二皇兄聰明。
    華寧笙心裏驀地一疼。
    “韶兒是父後的寶貝，不需要多聰明。好了，快些吃罷。”他輕輕摩挲著他的小腦袋，溫柔輕笑。
    那笑，向來是會迷了唐韶的眼。
    他仔細地望著父後的雙眼，然後安靜地點了點頭。
    父後的眼裏，有別的什麼呢……
    那口中的話，不是假的，但是，也不是真的。父後漂亮的眼中很多東西，他看不明白，但是他知道，父後果然還是希望他變得聰明。
    “小六子，‘依賴’是什麼意思？”第二日，他還是來到池塘邊，捧著那本書，難得安靜地問小六子。
    小六子心中激動地一抖，他看不懂小殿下手中的那本書，也識不得字，可若要問他詞意，他也是懂的呀！
    “太、太子殿下，依賴、依賴的意思就是……嗯，像殿下和後主這般的。”小六子撓撓後腦勺，終於給出答案。
    誰知，他這話才剛出，唐韶的小臉已經垮了下去。
    連小六子也覺得他依賴父後嗎？果然……二皇兄說得都是真的。
    可還不等小包子鬱悶——
    “參見二殿下。”小六子有些緊張地跪下。
    唐栩身邊沒有跟著丫鬟小侍，點了點頭便走向唐韶。
    “二皇兄……”唐韶噘嘴喚了聲，雙手卻把書冊抱得緊了緊。
    唐栩淡漠地掃了那書冊一眼，心頭好笑。
    這傻子以為他是來要回那本書？
    “今日我帶你去玩。”
    “二殿下！太子殿下還要學習功課，而且……而且後主……”小六子忙擋住唐栩想拉住唐韶的手。
    唐栩臉色一冷，“滾。”
    他可不是唐韶，一個區區的太監宦官，敢攔他？
    被那雙眼睛冷厲地看著，小六子幾乎差點軟腿跪在了地上。
    好迫人的氣勢……
    “二殿下請先去請示後主！”小六子咬牙，穩住自己。
    奈何，小六子的一片忠心卻被他們家太子殿下瞬間擊個粉碎——
    “二皇兄，‘玩’可以變聰明嗎？”小唐韶仰著腦袋，對他的二皇兄更多了幾分崇拜。
    竟然用一個字就能把纏人的小六子嚇到腿軟，好厲害呢！
    “可以。”唐栩伸出手，牽過他。
    唐韶笑眯眯地轉頭看向小六子，“那小六子，本宮和二皇兄去玩了，你就在這裏等著吧。”
    小六子苦著張臉，“可是殿下……”
    “滾！”唐韶眯起眼，薄唇抿直。臉上泛起寒意，那迫人的氣勢，不容置喙，卻又似曾相識。
    小六子一抖，垂眸不敢反抗：“是。”眼底卻是複雜一片。
    直到那兩個小少年走遠，小六子才抬起頭來。
    唐韶……
    他好像看見了，三年前的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