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送朝陽郡主回府。”
    沈清然哭得不能自已，死死地抓著一旁的紫檀木椅子的一腳，“陛下！陛下！清然所言句句屬實！慕無瑕一個鮮卑族人來我大越，掀起這麼多風浪，其心可誅啊！陛下！”
    楊承禮麵如寒霜，命人堵了她的嘴，把她拖了出去。
    他站在那裏，彷如屹立在風雪中，滿載冰寒搖搖欲墜的樹。宣室的總管太監試探性地喊了一聲：“陛下？”
    “把這裏收拾一下。”他睨了他一眼，淡淡道：“今天的事，誰都不準說出去。否則，殺無赦。”
    眾人戰戰兢兢地應下。又聽到這新帝冷冷地說：“把前貴妃慕容淩給朕帶過來。”又囑咐一句：“不要聲張。”
    另一邊采蓮已跑出了未央宮，她有朝陽郡主的腰牌，出來的還算順利。然而她對長安城卻不是很熟悉，先前雲舒給了她慕雪現在的住址，跟她說有事就去那裏找他。然而走出了皇城，車水馬龍，漫漫長路，讓她一下子就懵了，打聽了半天，才找到那處宅院。
    可把她急壞了，耽擱了這麼長時間，也不知道宮裏頭到底什麼情況。她早就看出沈清然這兩天不對勁兒，沒想到是和慕公子有關。公子對她有恩，她既然知道了，怎麼能不去知會一聲。
    “采蓮？”正在給慕雪曬琴的雲舒一眼就認出了她，看她著急忙慌的，聯想起沈清然，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趕緊走過去問：“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不好了，不好了……朝陽郡主……”她跑得太急，有些喘不過氣來。
    雲舒掃了一眼四周幾個楊承禮派來的侍衛，他們一動不動，好像什麼也沒聽到。他趕緊堵了她的嘴，把她往屋裏拉。
    “沒事沒事，進來喝杯水，別急。”
    慕雪正在裏麵看書，見來人是她，有些詫異：“你怎麼來了？”
    “公子！”她撲通一聲跪下，“不好了！郡主剛才在宮裏見了陛下，好像說了什麼事，關於公子你的……反正不是好事……奴婢冒死出來報信，公子要當心啊。”
    慕雪扶了她起來，心想自己果然沒有挑錯人，這丫頭還真是伶俐的很。他一麵安撫了采蓮幾句，問：“你可知是什麼事？”
    “奴婢……奴婢也不清楚。他們說的時候，把我們都撇出去了。反正，不是什麼好事兒，我聽見裏頭好像吵了起來……”
    慕雪想了半天，也想不出自己究竟有什麼把柄落在了沈清然手裏。
    雲舒提醒道：“公子，她是不是見過貴妃，也見過你？”
    慕雪細想了一遍，又回想起先前他在宛城任職時，沈清然對他冷淡的態度，心裏已經有了大概了。慕容淩長年在深宮，見過她的人不多，而見過她又見過自己的，除了桂宮裏那些慘死的太監，大概就隻剩沈清然了。她若是猜到了他們的關係，此時楊承禮，估計也知道了。
    “雲舒，你先帶采蓮去休息吧。我……進宮一趟。”
    “公子，何不直接離開？”
    “姐姐還在宮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