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電話仍還給榮臻，阿哲正要離開，榮臻叫住了他：“喂，那話是什麼意思？”
    “斷絕關係。”
    “現在呢，打算去哪兒？”
    “榮家。”
    “我載你。”
    “用不著。”
    “我載你。”
    “用不著！”
    “我載你！”
    ······
    坐在後座的阿哲撐著下巴麵無表情看著窗外，牙齒磨得咯咯作響，要不是因為現在體力弱，何至於三招就被榮臻給拖上車？
    榮臻坐在前麵開著車，偶爾從後視鏡裏抬頭瞄一眼阿哲，把副駕駛上的袋子扔到後排，點點下巴：“多少吃點東西，一會可能要打架。”
    阿哲狐疑地瞥去一眼，餘光掃了眼袋子裏的東西，大部分都是他喜歡的東西，也有幾個最不喜歡的東西，不過看起來應該是醫生叮囑的。
    胃裏疼的已經快擰筋了，但阿哲還是能忍著不去看那些東西，淡淡問：“你說打架是什麼意思？”
    “到了就知道了，快吃吧。”榮臻抬腕看了眼手表：“還有將近一個小時才能到。”
    “表還我。”阿哲伸出手。
    “你不是送我了嗎？”榮臻漫不經心道。
    “你現在回來了用不上了，還我。”
    “呐，東西先吃了，之後我再考慮考慮。”
    阿哲陰沉著臉坐著，半晌，一隻手伸進了袋子，摸了半天，才摸出一盒奶。
    榮臻在後視鏡裏看著，嘴邊有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剛才在超市千挑萬選地把所有阿哲喜歡的口味都忽視掉了，專門撿了一個他最不愛的巧克力味。
    阿哲倒沒有他想象中那樣一臉吃癟或者咬牙切齒地飆一句髒話，反而是從容地插上吸管，安安靜靜坐在後排喝著，偶爾抬眼看一眼窗外，然後再扭過頭來慢慢喝。
    “不是不喜歡巧克力味嗎？”
    “難道有別的嗎？”
    榮臻略不厚道地笑笑，接著專注地開車。
    阿哲垂著眼瞼，整個人縮上後座，空奶盒扔到車座下麵，淡淡道：“我困了，到了叫我。”
    “嗯。”
    背對著榮臻躺著，阿哲卻睡不著，心裏一點點感動無聲無息地蔓延到全身，他的確是不喜歡喝巧克力味的牛奶，但隻是不喜歡喝冷的，剛才手裏那一盒，是溫的。
    “喂，阿哲。”
    阿哲不吭聲，裝作在睡覺，靜靜聽著動靜。
    知道他在裝睡，榮臻倒也沒戳穿，隻是輕聲問道：“如果我能像你一樣早下決心，岑溪大概就不會走了吧？”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可我好不甘心。”
    阿哲一動不動應道：“你不是讓他等你了嗎？”
    “是啊。不過，現在消失了。”
    “什麼意思？”
    “工作辭了，退圈的記者會早就開了，房子空了，電話也聯係不上了。”
    阿哲拉了拉衣領，從車座上坐起來，問道：“那他老家呢？”
    “我不知道。”榮臻沉聲，“你回去要幹什麼？”
    “還樣東西。你呢？”
    “也差不多。”
    榮臻把車窗降下來，外麵的雪花洋洋灑灑飄進來，衣著單薄的阿哲斜了榮臻一眼，榮臻忙在“抱歉抱歉”的聲音裏把車窗升了上去，然後把副駕駛上的另一個袋子扔給阿哲，“你先湊合穿一下吧，我的衣服，記著，千萬別脫。”
    看著不遠處越來越近的建築，阿哲道：“已經到了，你還給我衣服幹什麼？”
    “我不是說一會要打架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