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榮臻怔愕地望向阿哲。
    “我說我他媽跟你流著一樣的血啊。”阿哲抬手蹭一把，手撐著地板坐起來，輕哼了一聲。
    “。。。我們是親兄弟？”
    “啊，雖然不想承認。”
    “那怎麼。。。怎麼會這樣。。。”榮臻還無法從震驚裏回過神來，半跪到地上伸手去扶阿哲，不死心地問道：“阿哲，你跟我開玩笑的，對吧？”
    阿哲打開他的手，自己撐著地板站了起來，拍了拍衣服，若無其事道：“覺得難以接受也可以不接受，我沒非要你這個弟弟不可。”
    榮臻沉默下來，阿哲轉頭往外走，快到門口時候又冷不丁被扯住了手腕。
    三天的絕食加兩天的昏迷讓阿哲的身體格外虛弱，平時別說是榮臻攔他，就是四五個保鏢也未必攔得住他，隻不過現在居然乖乖被榮臻輕易控製住了，甚至連動一動都不行。
    “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了，放開。”阿哲冷冷側頭看了榮臻一眼。
    “既然你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榮臻回望過去，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
    “沒有意義。”阿哲用力抽回自己的手，繼續往門外走。
    “我們是兄弟啊，阿哲。”
    “是又怎麼樣？”阿哲苦笑一聲，“榮臻，我們太不一樣了。”
    你有你的世界，父母，愛人，兄弟，有我羨慕的一切，而我，一無所有。
    我羨慕你，可不怨恨你，我不信命，可也敬畏這種神秘的力量，既然它是這麼選擇的，那我就應該別無怨言。
    “給我個機會。”
    已經扳住門把的阿哲驀然站住，笑道：“什麼機會？”
    “做你弟弟的機會。”
    “如果你想解決我和榮智恒之間的問題的話，那我不需要。”阿哲回過頭淡淡掃了榮臻一眼，“那是我的事，輪不著你來管。”
    說完，就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榮臻怔怔站在屋裏，跌坐到病床上，一隻手插進頭發裏麵，緊緊攥著精短的頭發不知所措。
    一切的變故都來得太快了，戀情曝光，家人反對，岑溪動搖，現在竟然還多了一個親哥哥。
    丟了魂似的從口袋裏摸出手機來撥通了岑溪的電話，卻被告知對方處於關機狀態，天知道那張SIM卡現在在哪條鐵軌上躺著呢。
    “岑溪。。。”榮臻喃喃著，片刻後把手機扔到了床上。
    難道，連你，也不願意再相信我了嗎？
    出了醫院，眩暈感愈來愈烈，阿哲按了按額頭，伸手攔了一輛車，直奔了常去的那家酒吧。
    因為沒錢，下車後阿哲說進去找人給他付車費，可司機死活拉著他不放，兩個人僵持了半天，最後到後來動起手來，驚動了酒吧的老板。
    酒吧的老板和阿哲是舊識，見狀忙詢問了原因，替阿哲結了車費，還多付了一些錢給司機，說是作為補償。
    雖然還是一副病怏怏的樣子，但和司機打上這麼一架也沒占什麼下風，阿哲揉揉嘴角，不經意摸到了下顎，鈍痛慢慢湧上來。
    怔了怔，阿哲才回過神來，是榮臻幹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