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熟悉的聲音傳進耳朵，阿哲繃了繃額角，勉強著抬起眼皮看了一眼，不出所料的是榮臻那張臉，而從背景看來，是在醫院沒錯。
    剛一開口，阿哲就發覺嗓子幹的說不出話，可還是強行從幹涸的喉嚨裏發出了聲音，喑啞的不像樣子：“你。。。咳咳，回來幹什麼？”
    “我放心不下。”
    “是麼，那我還真得謝謝你。”阿哲近乎冷笑了一聲。
    “對不起。我知道是我連累你，你生氣時應該的，你好好養著身體，等好了之後怎麼跟我發火都可以。”榮臻打心底裏覺得愧對阿哲，即使現在戀人和兄弟之間隻能選一個，他也不得不退步做出這樣的選擇。
    “免了吧，我可不敢。”
    阿哲捂著胸口掀開被子，腳剛一沾地就像踩了棉花一樣綿軟無力，伸手拔掉手上的針，阿哲搖搖晃晃走到椅子旁邊，拿過自己的衣服準備換下病號服。
    “你想幹什麼？”榮臻忙走過來。
    “出院。”
    “不行，你針還沒打完，醫生說你要靜養，還得補充營養。”榮臻把阿哲拖回到床上，按著他道：“我去叫護士來，你現在不能吃別的東西，我去給你買點粥。”
    “我沒胃口。”阿哲拂開榮臻，依舊伸手去解衣服的扣子。
    “你到底要折騰到什麼時候！我知道我混蛋我沒分寸做事不計後果，我欠你的可能這輩子也還不完，可我從始至終都把你當兄弟，你幹什麼都行，就是別糟踐自己的身體！”
    “說的我感動得快哭出來了。”阿哲冷笑一聲，一把提起榮臻的領子，冷冷道：“你要是真把我當兄弟，就不應該回來。”
    “做不到，哪怕是岑溪要我不回來，我也做不到！”
    “夠了，榮臻。”阿哲睨視著榮臻，一字一句都帶著刺地說道：“收起來這副模樣吧，你知道什麼？兄弟？別開玩笑了，我這種人——我這種人啊，哪配做你的兄弟。”
    丟開榮臻，阿哲直接扯碎了身上的病號服，三兩下換好了衣服，看著榮臻再一次攔上來，徑直撞了過去，冷漠道：“滾開，別擋路。”
    “阿哲！”從後麵拽住阿哲的胳膊，榮臻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他問道：“到底怎麼了？”
    “和你沒有關係。”
    “你覺得這樣敷衍就行了嗎？”
    “那還讓我說什麼？”
    “告訴我，無論什麼事，我都替你解決。”
    “解決？”阿哲終於回過頭來，臉上還噙著一絲嘲諷的笑，攥住榮臻的胳膊，一步步逼近著問道：“你能解決什麼？你能幫我？還是你能保護得了岑溪？或者說你可以讓外界所有人接納你們？離了榮智恒，你就是一條喪家犬！”
    “你說什麼？”榮臻也火了，一把攥住阿哲的領口，怒目道：“你再說一次？”
    “怎麼，我說錯了麼？”阿哲蔑視地噙笑睨著他，緊接著下顎就挨了重重一拳。
    阿哲被打倒在地，無力的身體軟綿綿地纏著地板，仰躺著看著天花板，阿哲突兀地笑了幾聲，呢喃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來：“同樣是他的兒子，為什麼我們會差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