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陵端陰陽怪氣地重複了一下，卻不再繼續糾纏。
    布置好作業，陵端難得沒有留下包子。包子終於可以和嚴禦文一起回去。
    花楠屁顛屁顛地跟在他們身後，包子對他今天的反叛行為很不滿，道：“真是個狗腿子。”
    花楠白他一眼，“你懂什麼，夫子那麼帥。”
    “管管你的口水吧，都快留下來了。”真是的，一個女孩子女扮男裝跑到私塾上學就罷了，還整天對著夫子犯花癡。
    “被你爹娘知道，非打斷你腿不可。”
    花楠，也就是包子幼年的玩伴小花，也是個十一歲的小姑娘了。爹娘寵她，就縱容她去學堂，正好還有些餘錢，讓女孩子讀點書，將來興許能嫁個好人家，好過在這深山受苦。
    “小花走吧。”嚴禦文拉著她，作為三人之中最年長的，他負責送小花安全到家。
    看他們走遠，包子拐向去爹娘墳墓的路。
    這麼久沒來看，爹娘可有想他？
    想不到爹娘的墳前已經有人了，包子遠遠地就瞧見一個人立在墳頭，待走近，發現卻是陵端。
    “你在這裏做什麼？”
    陵端聞言轉身，看見包子，笑了一下，“我路過這裏，想不到這荒郊野嶺竟有墳墓，好奇了一下，怎麼，是你認識的人？”
    何止是認識！包子悶聲回答道：“是我爹娘。”
    陵端沉默了，良久，他才問道：“你知道你爹娘是什麼樣的人？”
    什麼樣的人？他不知道。真奇怪，明明是生他養他十年的父親，他卻一點都不了解他。隻知道他做飯難吃，沉默寡言，對他極好，他竟一點對父親的記憶都沒了。
    更別說一麵都沒見過的娘親。
    “我爹是很好的人，他對所有人都好，我，我很想他。”包子驚訝於自己竟會開口對陵端說真心話。
    陵端定定地看了包子一會，笑道：“你的名字，是誰取的？”
    又提名字的事！包子答道：“我爹。”
    “雖然是你爹取的名字，但這名字總歸上不了台麵，不如我給你取一個？”
    他會這麼好心？包子相當懷疑。
    “不如就叫瑾晟吧。”陵端漫不經心地道。
    這名字可有什麼淵源？包子剛開口想問，陵端已經往回走了。
    “天色已晚，早點回去吧。”
    包子在墳前逗留了一會，忽然對陵端升起許多好奇。心裏還沒做好決定，腿已經邁開朝陵端離開的方向去了。總覺得這位夫子有許多秘密，擇日不如撞日，幹脆今天就跟上去看看。
    他要小跑著才能追上陵端，恰好看見陵端走到一個被爬山虎掩蓋的山坡前，身子一閃，消失了。
    包子躊躇了一下，還是過去，學著陵端的樣子左摸摸右碰碰，果然有一塊是空的。包子扒開爬山虎，發現那裏是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窄洞，想也沒想，他走了進去。
    “瑾晟！”
    聽到陵端的呼喊，包子嚇了一跳，莫不是被發現了？還沒等他出聲，一隻汪汪叫的大黑狗不知從哪冒出來，跑向樹底下的陵端，歡快地與他嬉戲。
    這竟然是狗的名字！這陵端果然可惡，他再也不信他了！
    包子氣呼呼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