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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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就是十年,當年武僧鏡憶攜私生子被逐出普安寺的事已經被大多數人忘了,普安寺依舊香火鼎盛。
當年的那個孩子已經長大,比同齡的孩子高出不少,眉眼長開,倒是個粉雕玉琢的娃娃。雖然在山中風裏來雨裏去,也沒一絲一毫匪氣,乖巧得很。
鏡憶左思右想,不知道取個什麼名字好,見他喜歡吃包子,幹脆就叫他包子。
包子對這個名字沒有異議,畢竟在他所認識的小孩中不是叫鐵柱就是叫狗剩,同處一個檔次,沒什麼奇怪的。
小包子跟著爹爹,住在普安寺的後山。雖說是後山,要到普安寺也要走上大半天。方丈禁止鏡憶回到普安寺,也不許別人探望。但是鏡憶依舊是普安寺的掛名弟子,住在普安寺名下的一座小院子裏。
那日鏡憶醒後,就帶著孩子來到這裏。沒讓任何人插手,一個人修修補補,好歹能讓這破屋子住人,再種些蔬菜果蔬,也算是有家的樣子。回想起以前,他的夢想就是與心愛的人有間小屋,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然而造化弄人,他捧著包子,一上一下晃動,哄他入睡,道:“可憐的孩子。”
他的眼中第一次生出悲愴,失去愛人的痛在此刻才慢慢蔓延。
這座山中零零散散居住著五口人家,分別是很會捉鳥的鐵柱家,很會拿狗尾巴草編動物的小花家,很會揍人的狗剩家,還有每次都會帶新奇玩意回來的阿牛家和阿狗家。
小包子許願能再搬來很會包包子的一家。
鏡憶不擅長做飯,剛開始他做的飯連狗都不願意吃。方丈每天都會派人送來嬰兒需要的食物,等到包子長大一點點,沒人送飯,隻能吃爹爹做的飯。第一次吃,包子吐了,但為了爹爹不難過,他忍著吃完。
滿以為爹爹的廚藝會隨著時間的流逝精進,沒想到隻有自個的胃變得越來越強大。於是包子學會了以和朋友玩得太晚就在朋友家吃過飯為借口,逃避爹爹做的飯。
鏡憶哪會看不出來包子的小心思,他何嚐不想做出美味的食物,天分如此,怎麼強求。他隻能摘點野果,采點藥草,去山下換熱乎乎的包子給包子改善夥食。
這天,鏡憶又去山下換東西,包子坐在門檻上,等著爹爹回來。
等著等著睡著了,夢裏出現一個巨大的包子,他噌得抱上去,張嘴就啃。
“哎呦,哪來的野孩子怎麼還咬人?”一隻手抓著包子的後領,把他提起來。被攪了好夢,包子十分不高興,他揉揉睡眼惺忪的眼,嘴角的口水沒來得及收回,就哧溜地掉下去。
“怎麼,是看本公子好看,忍不住流口水了嗎?”來人忍著笑意,掏出手帕擦擦包子的口水。
包子這才抬頭看看攪他好夢的壞蛋。
以小花的審美來衡量,這人絕對是個美公子。但以狗剩的審美來看,這人就是個小白臉,屬於吃軟飯,沒用的家夥。
包子平日裏和狗剩玩得最好,欣賞的事物自然和狗剩相似。再說他爹就生的高大,臉如刀刻,山裏的人也是五大三粗。於是他輕蔑地哼一聲,道:“快放我下來。”
“好大的口氣,你可知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