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初生  第七章:初吻 first ki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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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比悶油瓶先回的旅店,三狐狸一巴掌拍向我時,我的大腦突然一陣清醒。
    揉揉頭抱怨,發現三叔的視線一直停留在我腰間的鈴鐺上。而後深色古怪的盯著我好一會兒才擺擺手叫我去休息。
    胖子告訴我這裏不比內地,包下整個旅店這種事做不來,我誹腹著他顯然不想花錢卻也深知自己也算是半個寄人籬下,也沒說什麼轉身進了房間。
    房間沒有開燈,我心情不佳也懶得開,因有輕微的夜盲症,我幾乎是摸摸索索才到了床塌的位置。總感覺手下的被子過分僵硬,和被子下麵躺著人摸起來一般觸感。
    等等。
    我在黑暗中驟然睜大雙眼,在意識到自己已在無意識情況下成為一個夜襲者後想要長歌當哭。
    ”這位哥們,不好意思。我走錯房間了哈哈哈哈……”
    傻笑著收回手道歉,卻在一聲略帶疑惑的”吳邪”後僵硬了動作。
    是悶油瓶,我居然闖進了悶油瓶的房間!!!嘴角微妙的抽動,我嗬嗬笑著打算快點離開保命。
    可是下一秒,我已經被站起身來的悶油瓶扔到了床上,他動作利索的重新壓過來,此時就在我的上方俯視我。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眼眸中的神色,隻是覺得那透著一股懾人的光芒。
    這詭異的姿勢,這躁動的月圓夜晚,這曖昧的氣氛。我心裏千翻百湧的閃過很多種悶油瓶突然這麼做的可能,然而當唇上涼薄的觸感傳來時,我的大腦幾乎空白的無法運轉。
    作為一個成年人,作為一個十八年連大妹子的手都沒有碰過的大好青年。作為一個智商健全情商超高的美男子。
    我清楚的認識到一個我無法坦然接受的事實,悶油瓶在吻我。固然我未曾遵循本心的使勁推開了他,也清楚的看到悶油瓶眼裏幽暗的光亮在緩緩消失。
    “張起靈,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我真的是廢了相當的力氣才支撐自己說出這句質疑,故而在感受到悶油瓶四周的空氣正以一種奇妙的速度凝固時,下意識的要逃離他的禁錮。
    然而神人就是神人,人家在道上的名號不是喊著玩兒的,我一常年伏案苦讀的文弱書生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被重新扔上床鋪禁錮住已經是預料之內的事情。
    我生怕悶油瓶此人一個衝動在掏出什麼把我給結果了,所以便那麼仰著頭看他,不敢動也不曾說什麼。
    後來我經常夢到悶油瓶此刻的眼神,那氤氳在眸子裏的悲傷濃重的可以讓我在夢中驚醒,也足夠讓我在他歎了口氣重新將我攬在懷中時,伸手覆上他的背。
    那一瞬,我隻覺得什麼都無所謂了。什麼差距,什麼鴻溝,什麼倫理道德,什麼自輕自賤自作自戀。我隻想要他,就算千山萬水,踏遍山河,縱然讓我拋棄一切,我也要和他在一起。
    然而那一刻,我突然有種很不好的預感。悶油瓶此刻給我的溫存,就像溺水死亡前的掙紮,預知離去前的回光返照。我緊緊摟住他的身軀,感覺到身上的人僵硬了一下而後的摟的更加緊。他在我耳邊一遍一遍呼喚著我的名字,讓我一瞬間的錯覺,以為就可以這樣天荒地老的沉淪。
    門口杯子打碎的聲音夾雜著胖子的罵罵咧咧卻同時驚醒了我們。
    那也是我第一次,在悶油瓶的眼中看到毫無掩飾的情緒。
    我不是女人,不會用也不可能用一個吻來證明什麼。可是在觸及到他眼底的熾熱時我還是很沒骨氣的快要哭出來。
    他有多痛苦,原來我一直不知道。我覺得自己已經算很了解他,可笑我明明深入潛水卻覺得自己身處一片汪洋。
    悶油瓶楞楞的看了我很久,而後鬆了對我的禁錮。
    ”對不起。”
    我聽到他的聲音從我身側傳過來,不似平日裏清清淡淡的語調,這次的聲音還夾雜著情欲尚未蒸發的沙啞。
    我無力的勾起唇角,笑的些許苦澀。
    張起靈,你現在。就差給我一疊鈔票然後冷冷離開。
    那一晚過後,什麼都沒有改變,他依舊是那個不把任何人放在視線範圍內的悶油瓶,而我也樂的做我無憂無慮的吳小三爺。
    沒有猶豫,在避過了可能出現的條子的第二天,我們整裝待發前往唐古拉山脈的一處峽穀墓穴。
    我打小的風水知識,尋龍點穴的招式都是爺爺親自教授,固然當我明確表明不願加入家族事務後,三叔恨鐵不成鋼的罵我不爭氣。
    老九門,一個神秘龐大的盜墓家族,我們吳家。也隻是其中一部分,可我知道我資質平凡擔不起吳家的興旺發達,三叔二叔的香火論調,也輪不到他們來給我說。
    山勢比我們想象的要更為險峻,我一路上神態恍惚不堪,頭疼病這幾日發作的頻煩,可正巧藥快用完我隻能硬生撐著。
    ”小天真,你這走一步晃三下的,要不是知道你昨晚在房間裏好好呆著,我還以為你被女鬼給吸幹了陽氣呢!”
    胖子聲音夠大,震的我耳膜發顫,我一巴掌打向他的後背,心說我還真被吸陽氣了,不過不是女鬼。
    本來沒想把自己的徘腹說出來,可不知是不是高原反應,我頭暈乎乎的就把這句話吼出來了。胖子哈哈笑著說這位施主麵若桃花,是極好的相貌啊,怪不得會被男的豔鬼盯上。
    我一聽直接火了,抓著胖子的頭讓他的視線聚焦在我昨晚被悶油瓶啃腫的嘴唇上。
    ”小三爺,您沒事吧?這嘴還真的腫了。”走在前麵的潘子扭頭回來看我,我擺擺手,注意到悶油瓶側臉眉頭緊鎖,耳根詭異的泛紅。
    哎呦喂,我還以為這悶大爺把昨晚的事兒都當成春夢一場了呢?!
    見我一臉似笑非笑的詭異神態胖子哀歎著男大不中留,跑的快了些去跟著前麵三叔和潘子的步伐。
    三叔自早晨開始便一直沉默,潘子擔心跟的緊,胖子見我神態異常想是知道了些什麼。五個人的隊伍,三個人走在前麵。現在落在後麵的,隻有我和悶油瓶。
    我翻了個白眼望天,正了正步子想往前走卻被一步前來的悶油瓶一把抓住推在路邊的樹木旁。
    我被樹木的紋路壓的後脊背發涼,卻連個大氣兒也不敢出一下。別怪吳小三爺慫,人家悶油瓶能公主抱我一一米八大個子男人健步如飛,你能嗎?這麼強悍的武力,我在他麵前隻有乖乖聽話的份兒。這年頭,不怕身邊有流氓,就怕流氓有文化,不怕流氓有文化,就怕流氓很強大。
    悶油瓶見我沒有反抗的意圖,抵著我的左手伸向自己身後的背包,好像在摸索什麼,估計是發覺單手不好找東西。悶油瓶將背包轉了過來,另一隻手鬆開了對我的禁錮,低下頭時還不忘瞪我一眼。那神態就好像在說,我要是敢跑就死定了。
    我哭笑不得的看著他找東西,因離得近,他背包裏的內容我幾乎一覽無遺。滿背包的裝備器材,重量可想而知。忽而瞟見一個很是熟悉的紙袋子,我突然間想到了什麼。
    ”小哥,那不是我很久以前給你的三明治嗎?怎麼還留著。”那不就臭了?後麵半句話我思量著最終沒說出來。
    悶油瓶還是沒理我,我估摸著大概自己被他無視已經習慣了
    還未來得及鄙視自己對這悶油瓶子天生的奴性,就見他往擠了點藥膏伸手要碰我的嘴。
    我一臉震驚加錯愕的看著他給我塗藥,那神情活像我數錢時的專注。
    ”小天真!!!胖爺我……”
    其實老遠就聽到胖子的聲音,但還是不好意思讓這人停下。老實說,我還是很享受這瓶子伺候我的時光的。
    可人來了我總不能不理吧,顧不上滿嘴糊著的藥膏,我用眼神示意我要走。悶油瓶緩慢的將視線移向我的眼睛,那一瞬,我仿佛看到了秋風掃落葉般的犀利和殺氣。
    於是我跪了,精神上的。
    直到很久以後,胖子再提起這件事時告訴我,悶油瓶那渾身的氣場自他到來之後全開,他何德何能有機會看到那個鬥中王鬼見愁居然這麼接地氣的給別人上藥。
    其實,我也很驚訝。
    好不容易挨到悶油瓶幫我塗完藥,正打算離開,手卻被悶油瓶死死扣住。
    眼看著胖子嘴邊越來越詭異的笑容,我就差找個地縫鑽地下了。事實上,就在昨晚我離開悶油瓶房間二十分鍾後,就感覺自己的床鋪微妙的多了一股重量,緊接著小爺我就被人圈在了懷裏,這死瓶子光抱也就算了,跟個貓一樣在小爺脖子那兒亂蹭是什麼節奏?搞得我心驚膽戰了一晚上沒睡好,早晨起來對悶油瓶充滿了怨念。
    這家夥,內裏的占有欲狂霸的嚇人,單從他此刻拉著我不讓胖子碰的護犢子動作就可以看出來。
    真的以任何詞句都無法描述我現在的心情。
    胖子討好的跟悶油瓶絮叨,什麼天真真是享福,什麼小哥以後天真任性你多擔待著點。活像一臨終托孤的老者。這並不讓我驚訝,讓我難以理解的是,平日裏對這些從來都不屑聽的悶油瓶,嘴角居然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我的凱撒大帝王母娘娘!您還是把原來那個悶油瓶還給我吧!!!
    興許是真的響應了我的要求,悶油瓶一直拉著我的手緩緩放開。我抬頭的瞬間看到了三狐狸冷冷射來的眸光。
    ”大侄子,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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