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事之秋 第四十章 熱可可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740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小程,去給我泡一杯熱可可,我餓了。”蘇子譚明擺著當麵找茬,明明知道知道他十有八九不幫自己弄,可他就是喜歡逞嘴上便宜。
小程的名字叫做程學武,可惜文不成武不就,隻能在這裏服侍人:“今早不是嚷著要減肥嗎?”
蘇子譚慵懶的瞪了他一眼:“今早是今早,我累了一天了,熱量早就消耗完了,我要喝熱可可。”
程學武說:“你自己沒有手嗎,自己不去衝?”
蘇子譚頭都懶得抬:“不是有你嗎,為什麼要我動手?”
程學武:“……我又不是你的傭人!”
蘇子譚終於來得及瞅了他一眼:“哦,那你是什麼?”
程學武自己找一個椅子坐下來了,抬頭看電影屏幕,誰知蘇子譚啪嗒一下把屏幕關了,一臉病嬌的昂著腦袋:“我想喝熱可可。”
程學武深覺自己遇到了一個不講理的,可是不講理也沒有用。程學武有重度的中二病,覺得自己是個挺有原則的人,要伸張正義,杜絕懶惰,他覺得在自己的份內不應該給蘇子譚泡熱可可,就不會幫他做這種事。
誠然,他是個獄警,但是他還是有自己的尊嚴的。
“我不是你的仆人。”程學武抱著胳膊站在哪裏,什麼都不多想。
蘇子譚看他,看他,又看他,腳尖在地上擰了擰,踩碾了一隻過路甲殼蟲的身體:“那好,你明天可以走了。”
他踩著室內穿的小皮鞋就走到了電話機前,生活奢華到了一定程度,勾著頭就撥了一個號碼,瞄了瞄程學武的模樣,嘴角枸杞一個弧度。程學武看到蘇子譚那幅修羅一般的眼神,就覺得大事不妙。他想要開口道歉,可是男人的尊嚴與麵子始終放不下,張了張口又重新縮了回去。
電話在滴了五聲之後接通,那邊一個男聲傳了過來:“蘇先生這種時間找我,何事?”
蘇子譚說:“你這裏這個人,有點不乖。”
霍偉民哈哈大笑:“怎麼個不乖法,惹到你了?”
蘇子譚說:“沒照顧好我,我想喝熱可可,他不給我泡,還凶我。”
蘇子譚特意把電話開了免提,得意的看著程學武的表情:“好好聽著。”
霍偉民在電話那一頭說:“我一定會給蘇先生一個解釋。”
程學武心想,打不了這個工作不要了,他年輕的很,又不在乎這點時間。
蘇子譚重新回到了沙發上,彈了彈袖口,得意的開口,說:“你怎麼覺得,他會怎樣處理。”
“不做了就是。”
蘇子譚依舊冷笑:“你覺得他會這麼容易放過你?”
程學武硬聲道:“那你還想怎樣,殺了我嗎?”
蘇子譚笑了笑:“還指不定會如此。”
程學武坐到一邊,不準備理會他,翹著二郎腿:“我負責的事情自然會負責,我不想做你的奴隸,你別想多了。”
蘇子譚說:“我不想你做我的奴隸,我有愛的人了,我想他成為我的奴隸。”
程學武氣急敗壞,顯然是被他的這句話激怒了:“你是不是變態,是不是你們這種同性戀者都這樣!”
忽然聽到他這句話,蘇子譚的臉上隻剩下陰森森的笑:“同性戀者,你就那麼看不起同性戀者?”
程學武道:“你要是不想讓人看不起,那你就好好地做一個正常人啊!同性戀,要是全天下都是同性戀,你爹媽能把你生出來嗎?”
蘇子譚抬起眼皮瞅了他一眼,慢悠悠的說:“你還有閑情在這兒說話,數一下你的性命還剩幾秒吧。”
小獄警自然不相信他的話,按照要求給蘇子譚喂下了一粒藥片:“吃了,吃了這個睡。”
蘇子譚接過藥片,有一搭沒一搭的撥著手中的小顆粒:“我要是不想睡,你給我吃什麼也沒有用。”
小獄警根本不想和他多言,粗魯的說:“放你娘的屁吧!趕快去睡!”
蘇子譚終於提起了一點力氣,極目遠眺客廳到陽台以外的風景,仿佛在憧憬什麼人:“你知道嗎我為什麼看你不順眼嗎,因為你令我討厭,不溫柔,不好,不如他,不能比。”
他的睫毛在暗淡的光影下顯得格外黑,洗淨了妝容的臉上瘦的能夠看見骨,兩頰的肉深陷了下去,濃重的眼袋,黑色的眼圈,仿佛吸了毒。他笑起來有嚴重的臥蠶,酒窩也深,更顯得刀削了似的。他的皮膚有種久居室內沒有透過風的蒼白,嘴唇上也失去了健康的血色,整個人在昏黃燈光的籠罩下,仿佛從棺材裏起身的屍體。
蘇子譚覺得自己已經病態,沉重的睡意抵消不了他的思念之情,他瞅了一眼程學武,覺得這個小獄警還挺可憐的,但是他不同情。
他的七情六欲早已為一個“情”字占滿,再也不複其他情。程學武在他的心中隻能算的上是一種東西,既然隻是一樣東西,那麼揉碎他,毀了他,也不算是什麼。
清早便有人來敲蘇子譚的門,是程學武去開的。能知道蘇子譚住在這裏的想來也隻有霍偉民的人,可是霍偉民是一隻天生的夜貓子,從不會在這種時候去敲一個人的門。程學武有些鬱悶,這會是誰呢?
來的人是兩名壯漢,戴著墨鏡,要找的人是他。
不是送快遞的,程學武有些納悶,但是不好表現出來,側著身子想要請他們進來,來人卻說:“不必了,在這裏說就好。”
程學武看到眼前的兩個人明顯比自己要高,身體也強壯許多,心裏就有一些小畏縮,蘇子譚坐著沙發上,萎靡不振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什麼都不放在眼裏,眼神空洞,一副為情所困憂鬱的樣子。
程學武忐忑的回頭看了蘇子譚一眼,搓了搓寒冷的手,跨出了一步。左邊的男子順手關上了程學武身後的門,也完全擋住了蘇子譚的視線,很快他就被來人拽著胳膊拖開了,他剛想叫,就被右邊的男子拿東西塞住了嘴巴。他發出“嗚咽”的聲音,含含糊糊的說不出話來。
他開始感覺到害怕了,蘇子譚說的話不是嚇唬他的!他的雙眼被蒙住,雙手雙腿被捆綁到了一起,被塞進了車子的後備箱,還不知道要被送往哪個地方去。
如果世界還能夠重來,他一定不會選擇這條路!他害怕的幾乎顫抖,全身在繩子的捆綁之下不斷地哆嗦,他想叫出聲來,可是沒有人會回答他,不知不覺他就哭出聲來。
十分鍾後他被帶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換了一個姿勢捆綁,他感到有人在他的身上欺壓下來,接下來是兩個、三個……
他在恐懼之中掙紮,可是他一個雙目看不見的人抵死掙紮哪裏能夠敵得過好幾雙手,他的瘋狂隻持續了十幾秒,就被按得死死的,漸漸失去了力氣。
由於眼睛的失明,他的聽覺格外的敏感,身上人的喘息聲,辱罵聲,以及一句頗帶挑逗性質的“小賤人,這裏真緊。”
還有一句:“操你媽,踢到我了!”全在他的聽覺神經裏放大體現。他想張嘴呼吸,可是嘴巴被堵住;口水滴到了膝蓋上,他想呼救,想要求饒,可是沒有機會了。
這份暴虐持續了一個多小時,他在痛苦中慢慢死去,忍受著難以承受的下體的痛苦。腿上的肌肉已經生疼到令人麻木,眼淚從眼角流出來,很快被眼上的黑布拭幹。
但是這份羞辱並沒有在他死亡後停止。
當新的獄警出現在這座豪華的牢獄裏麵的時候,蘇子譚正悠閑地坐在電視上看新聞。
由於畫麵的血腥氣息過於濃重,新聞工作者特地在原視頻上打了碼,可是這並不能掩藏其中的惡心,殘忍,以及慘無人道,這種級別的殘殺實在是令人發指。
蘇子譚正吃著薯片,他的薯片味道很好,在一杯熱茶的搭配之下更是無限美味。新聞裏播的是鬧市區驚現一男子的碎屍,經檢測被侵犯過,但是找不到罪魁禍首,應該是恐怖組織為之,為的是在大陸上鬧出一點大的動靜。蘇子譚看到了架在殘肢上被割下的頭顱,忽然很想笑出聲來。
是冷笑,還是苦笑,他弱小到隻能用這種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