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始天末  第二十五章 孤獨【十一月參賽求枝枝】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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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定了定神,說:“我也喜歡你,不知道到了什麼程度,但是我就是知道,我自己喜歡你。”
    他一番話說的前言不搭後語,什麼喜歡不喜歡的,蕎楚腦子本來就不是很好使,此時此刻斷然是不會聽明白。
    蕎楚撐著地麵的胳膊酸了酸,有些累。他的身體因為激動而抖動,大約是沒有想到蘇子譚給他的回應是這般。
    蕎楚才十六歲,還是個孩子,還太年輕。也許他什麼都不懂,也許他根本就不知道肌膚相親是什麼意思。
    蘇子譚知道自己本來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此時此刻更是感覺到了罪孽深重,他整個人躺倒在地,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吻上蕎楚的臉,他已經感受到了,自己有點忍不住。
    他透支了百分之兩百的力量才攔住了自己想要吻上那個少年的欲望,他有些無奈,說不出來自己喜歡上一個人的理由。
    就是因為他好看嗎,就是因為他年輕的身體?那太淺薄了。師出要有名,他的愛情也需要有原因。
    若是隻因為那一張臉,或者是一副年輕的軀體,那麼三年後,十年後,三十年後,蕎楚不再具有這些優勢了,將怎麼辦?
    蘇子譚覺得自己的心有點虛,更是對蕎楚充滿了抱歉,他承認自己不能說不清楚喜歡蕎楚的什麼,懷疑自己承擔不起這份感情,他無言以對。
    蕎楚滾到一側爬了起來,而蘇子譚還兩眼望天的發呆,醞釀著自己的心情。
    蕎楚倒是冷靜了,擺出一張撲克臉要死不活:“現在可以了,你要跟我說什麼話,快說吧。”
    蘇子譚最怕蕎楚的那一張撲克臉,好像天下間萬事萬物都和他沒了關係,連自己也被他撇開在門外。蘇子譚無奈的張了張口,覺得實在是唇幹舌燥,如何也說不出話來了。
    他看著蕎楚不由自主的搖了搖頭:“不可能的,蕎楚,不可能的。”
    蕎楚有些摸不著頭腦:“什麼不可能?”
    蘇子譚指了指蕎楚,又指了指自己,本想把自己心中所想一股腦的全說出來,可是一看見蕎楚那清亮的眼眸,就開不了口,末了才搖了搖頭搪塞道:“還是回家說吧。”
    蕎楚覺得蘇子譚這家夥很多話說出來都是廢話,然而這句話說出來倒是挺有道理。他家附近荒涼了無生息,還不知道那鋼筋水泥底下掩藏著多少有毒的物質,還是不要呆的太久為好。
    眼見天也快黑了,盡早回家才是正確的選擇。
    “家”在哪裏呢,蘇子譚問自己道,他沒有家,便把實驗室當家;蕎楚也沒有家,便把小客間當家。他自己一個人孤獨慣了,蕎楚也一個人孤獨慣了,兩個人相依為命,就是這樣。
    蕎楚“嗯”了一聲,就準備蹲下去讓蘇子譚到自己的背上來。可是事已既此,蘇子譚哪裏還有臉去占蕎楚的那一點便宜,連忙擺了擺手:“你自己走吧,我跟的上去。”
    蕎楚有些不相信,懷疑的看了他一眼:“就休息這麼一下就可以了,我看你還是不要逞強。”
    蘇子譚依舊是擺手:“你自己去、你自己去,我跟在你後麵,稍後就來。”
    蕎楚哪裏容得他如此明麵上撒謊,一個過肩摔酒吧蘇子譚像是扛麻袋一般扛在了肩頭:“天都快黑了,你還是不要逞強的好。”
    蘇子譚被蕎楚攔腰扛在肩上,滋味自然不是多好受,他的臉朝地,感覺太陽穴和腦殼都在充血,他拚命地讓蕎楚把他放下去,可是蕎楚就像沒有聽到絲毫一般,自己隻顧著走自己的路,才不管肩膀上的人的想法:“你就好好呆著吧。”
    蘇子譚在他的肩頭生生掙紮了十分鍾,才終於放棄。蕎楚的眼神極好,模糊的看見等候他們的車影子,於是加快了腳步。路途極不平坦,蕎楚的步伐又漸漸加快,更讓蘇子譚覺得自己在坐雲霄飛車。
    他在心裏麵已經放棄了自救的打算,一個勁的腹誹蕎楚的粗魯。蕎楚倒不覺得自己這樣粗魯,這是他自己能夠極盡溫柔的方式了,原來的他隻會把人拖在地上拉著走。
    司機先生的角度來看隻見著一個直立的蕎楚,一直在尋找自家蘇大科學家去哪裏了,走近了才發現蕎楚扛著的東西不是其他,正是人人欽羨的蘇先生。
    蘇子譚被蕎楚放下的時候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的身軀幾乎是要吐出來,他在坐車坐航天器的時候都沒有這般不適,蕎楚讓他深切的明白了什麼叫做“第一次”。
    他在車上眯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正準備睜眼的時候腿忽然被人提起,接著鞋子就被脫掉了,他的腳趾尖一涼,溫潤潮濕的肌膚若即若離的勾著他的五趾,令人心醉。
    他覺得自己幾乎是真要醉了,蘇子譚一睜眼,就看見蕎楚細心的抱著他的小腿,五根手指頭捏住了他的腳。
    蘇子譚在心裏“靠”了一聲,打趣問道:“你喜歡腳啊?”
    他這話說的明顯不正經,意料之中的被蕎楚橫眉冷對瞪了一眼,不過他也無所謂,趁著蕎楚不注意瞬間把腳縮了回來:“臭小子,知不知道腳是臭的,你不怕難聞我還怕呢。”
    蕎楚手中一空,去看身邊抱成一團的蘇子譚。
    蘇子譚臉皮奇厚,從不知害羞為何物,此時終於有點不好意思,尷尬的搓著自己的腳:“你鬧得我有點癢癢。”可蕎楚的手比他的腿快,一把又捉了回去。
    他神經敏感,被蕎楚“視奸”一眼就覺得渾身不對勁。更何況蕎楚不是在跟他玩看來看去的遊戲,是真的捉住了他的腳。
    蕎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他的腳重新搶回來,蘇子譚最怕就是癢,指尖劃過他的足心,簡直就是非同一般的折磨:“我去,小子,你能不能注意一點形象,注意一點功德,還有人還在前麵呢。”
    不知道姓名的司機先生聽到蘇子譚這話,不走心的透過後視鏡看了後麵一眼,恰巧對上蕎楚那淩厲的眼神,深覺自己要是再看下去脖子上麵就要沒有了。連忙支起了腰身,愈發正襟危坐了起來,裝作自己什麼都沒有看到。
    蕎楚又重新捏了一把蘇子譚白嫩的腳丫子:“不是走路累了嗎,我給你按按。”他不以為然的補充上一句:“不臭。”
    蘇子譚知道自己的腳斷定是不臭的,否則也對不起自己花了大價錢買來的一雙球鞋,他說自己腳臭純屬是找理由,他自己實在是忍受不了和一個沒成年的小崽子卿卿我我,叫旁邊的人看笑話。
    他極其需要轉移一個話題,於是僵著一張臉笑道:“現在參軍十六歲都可以了,真是……”
    蕎楚果然被他迅速帶入套:“是,人死得快,連年征戰,一直要補充軍人。”
    蘇子譚心道薑還是老的辣,頓時產生了極大的成就感,麵部的笑容愈發感染人:“是啊,連年征戰真是煩人,我們每天都被逼著新科技,新科技,當局恨不得一個炮彈就把對方幹到死。”
    “那可能嗎?”蕎楚並不了解這方麵,隨口問道。
    這下是真的被蘇子譚帶進了溝裏:“不知道,不過我想對對方的水土地形做一些研究,兩天就要出差了。”蘇子譚隻是隨口說出這兩句,沒想到蕎楚一下子就抿住了嘴,兩隻耳朵幾乎是要豎起來,好長時間都不說話。
    蘇子譚意識到了自己說漏了嘴,戳中了蕎楚那敏感的神經,連忙順毛:“也不是現在就要走,這麼亂,聯邦政府還沒有批下來申請呢。”
    蕎楚不理他,努了努嘴:“什麼時候走。”
    蘇子譚愈發汗顏:“我申請都還沒有交。”
    蕎楚頗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勢頭:“那你申請什麼時候交。”
    蘇子譚像是逗小孩一樣好笑的捏了一把他的臉:“怎麼,我要離開一段時間不高興了?你也可以跟我一起走啊。”
    蕎楚板著臉望向他:“那好,我和你一起走。”他不會騙人,不會掩飾,喜怒都寫在臉上,也不屑在蘇子譚麵前粉飾太平,他本來就是不一般的誠實,此刻表達心意更是無比實誠:“我不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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