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身世之謎 第三十一章 端粒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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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蒂芬拿起剛才楚辭喝過的茶杯,在手裏輕輕轉了兩下,喃喃自語:“楚辭,銀河之子,但願,我沒有找錯人。”
“老板真是淡定。”一個聲音從他身後響起。
斯蒂芬頭也沒回:“我已經等了這麼多年,都快放棄了,現在還急什麼?”
來人把一杯咖啡放到他麵前:“您的咖啡。”
“謝謝。”
那人比阿萊爾年輕,個子不高,麵部輪廓也沒有典型的歐洲人那麼深刻,屬於清秀的類型。
“血刃堂真的把楚辭派來了,老板計算得不錯。”
“中國人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我隻是算準了他的主人對他要求嚴格,一定會考驗他。”斯蒂芬勾唇一笑,“去幫幫阿萊爾吧,這個晚上,夠他忙的。”
“老板您呢?這麼晚喝咖啡,可是會睡不著覺的。”
“我靜候佳音。”斯蒂芬拿起咖啡。
“是。”
“卡特。”斯蒂芬叫住他,“要讓楚辭把我們當朋友。”
“知道了。”
暗室中陳列著各種高端、精密的儀器,楚辭躺在檢測床上,閉著眼睛。
門開了,卡特走進來:“阿萊爾,我來幫你。”
阿萊爾卻好像沒聽見,他默默注視著楚辭的臉,輕輕道:“美麗的男孩,不是嗎?”
卡特看他一眼:“我記得你不是Gay?”
“如果我是Gay,我一定已經愛上他。”
“胡扯!”卡特笑罵,“老板等著檢測結果,你卻在這裏欣賞美色。”
阿萊爾啟動開關,檢測床被推進一架艙型的儀器,門關上,各種指示燈亮了起來。阿萊爾操作儀器,一旁的電腦屏幕上顯示出楚辭的骨架、器官,從麵部慢慢往下移,清晰得就像把楚辭解剖開來一樣。
夜,漸深了。
淩晨五點,阿萊爾和卡特從暗室走出來,他們微紅的眼睛裏閃爍著喜悅的光芒,雖然一夜沒睡,但他們依然精神抖擻。
斯蒂芬的房門沒有鎖,他在等他們來。
“老板。”兩人在門口低喚。
“進來吧。”
“老板,您沒睡?”卡特問。他看到斯蒂芬仍然坐在沙發上,仍然穿著昨晚的黑袍。
“我靠在沙發上睡著了,你們辛苦,查得怎麼樣?”
“您猜對了,這個楚辭,正是我們要找的人,喬治博士的傑作,艾伯特•柳和凱瑟琳•黃的兒子!”阿萊爾興奮地說,他把一疊資料遞給斯蒂芬,“這是我們的檢測報告。”
斯蒂芬接過去。
“他的細胞端粒比同齡人長了五倍,這簡直是奇跡!他的細胞具有非凡的活性,它們增殖、繁衍、自我修複的能力也比普通人強了足足五倍!我檢查過他的身體,像他這樣的人,本該身上有很多傷痕,可他竟然沒有。也就是說,他的傷疤都已經長好,甚至完全消失了。我猜想,他受傷的複原能力也是超乎尋常的。”
隨著阿萊爾的彙報,斯蒂芬眼裏的光芒濃烈起來,像燃起了一團火,雖然,他的麵部表情仍然很平靜。
“我想,這一點,我們可以測試一下,讓他受傷。”卡特補充。
斯蒂芬點點頭:“他來,本來就是做保鏢的,受傷,是正常事。”
“我采集了他的細胞,您可以親自察看這些細胞的活性。”
“好。”
“老板。”卡特道,“我想,楚辭從胎兒起就被喬治博士導入了某種基因,這種基因使細胞產生端粒酶,大大增補了人體本身的端粒酶數量。端粒酶把DNA複製的缺陷填補起來,藉由把端粒修複延長,讓端粒不會因細胞分裂而有所損耗,使得細胞分裂的次數增加。楚辭現在的情況正證明這一點,他的基因已被徹底改造,他的細胞似乎已經長生不老了。不過,我們現在還無法預料,他的生命會延長到什麼程度。”
“我們研究生命方舟計劃,試圖找到長生不老的辦法,我們製造了生長激素,可那是後天的。”斯蒂芬思索著,“喬治博士顯然比我們先進了一步,他從根本上改造基因。可是,這端粒酶也有潛在的風險。惡性腫瘤細胞具有高活性的端粒酶,端粒酶同癌症之間似乎存在著某種相關性,但是否因果關係,還很難定論。”
阿萊爾一驚:“也就是說,楚辭可能長生,也可能患上癌症死亡?”
“一切都是未知數。”斯蒂芬說,“不過,我想到一點。”他微微一笑,“如果我們用楚辭的基因去創造另一個孩子,他會不會延續這種基因?如果可以,我們就能從受-精-卵開始做研究。”
“好主意!”卡特立刻表示讚同。
“老板,您的意思是說,我們不用再在楚辭身上做研究?”阿萊爾問。
“不,我們跟他做朋友,需要的時候,可以隨時請他來,用同樣的方法,在他身上做研究。”
“老板英明。”阿萊爾笑。
“他還沒醒吧?”
“還沒。”
“在他醒來前,我要給他做另一種實驗。”
“什麼?”
“催眠。”
“您想知道什麼?”
“到時就知道了。”
“好,我去安排。”阿萊爾道。
楚辭醒來的時候,腦子裏一片渾沌,有人把他扶起來,他迷迷糊糊地看到一個人影。聽到耳邊遙遠的、近乎蠱惑的聲音:“楚辭?”
“嗯……”楚辭發出低啞的聲音。
“你來英國幹什麼?”
“我……來讀書。”
“為什麼要來?”
“是主人要我來的。”
“血刃堂的柳先生是你什麼人?”
“他?他不是我什麼人,他是楚家的使者,我是少爺的仆人。”
“你是怎麼進楚家的?你父母是誰?”
“我沒有父母,我是孤兒。是楚家把我從孤兒院領出來,收做仆人的。”
“你有沒有覺得自己跟別人不同?”
“我……”楚辭像是覺得痛苦,他臉上露出掙紮的表情。
“不用擔心,告訴我,我會替你保守秘密的。說吧,孩子。”
“我……我好像是個怪物。”
“你不是怪物,你是銀河之子,是天使。”那聲音溫柔極了,像春風一樣拂過楚辭的心。
楚辭的臉色慢慢平靜下來。
“你願意留在英國嗎?”
“不,我是少爺的貼身仆人,我要回去伺候他。”
“你好像很憧憬這樣的生活?”
“是我命裏注定的,我要為少爺生,為少爺死。”
斯蒂芬和站在一旁的卡特交換了一下目光,繼續說:“你對你家少爺,是不是有特殊的感情?”
“我……愛他。”楚辭的聲音裏染上了憂傷,“可是,我不能愛他……”
“我知道了,你再休息一會兒吧,離開亮還有一段時間。你太累了。”
楚辭聽話地躺了下去,閉上眼睛。
斯蒂芬和卡特出來,斯蒂芬的唇角掠過一抹饒有興味的笑容:“卡特。”他說,“你現在知道,該怎樣創造那個楚辭的延續體了吧?”
“是的。”卡特答,麵色發苦。
“我要真正的銀河之子。”斯蒂芬眼裏閃動著精光,“誕生於銀河實驗室的孩子。”
“好的,老板。”
“現在,我們已經知道,楚辭對自己的身世一無所知,他也不知道艾伯特是他父親。至於艾伯特是否知道楚辭是他兒子,我們還不知道。但至少,楚辭是可以為我們所用的。”
“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