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身世之謎  第二十九章 女人的報複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3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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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的倫敦,溫度不過二十度左右,十分舒適。房間的窗開著,像是專門有人為他通風。
    楚辭整理好行李,打開手提電腦,查詢那個信封裏的地址。
    “貝爾街108號,晚上七點。”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甚至沒有留下雇主的名字。
    楚辭也沒有問,他想,每個行業都有每個行業的規矩。柳舒不告訴他的,他就不問。
    貝爾街,在威斯敏斯特區,離這兒並不太遠。
    敲門聲,楚辭說:“請進。”
    進來的是剛才幫他拿行李的那位年輕執事。楚辭站起來:“你好。”
    “你好,我叫米洛。”年輕執事身姿筆挺,有兩道濃眉、一雙黑亮的眼睛。他手裏拎著一個小皮箱。
    “我們之前沒見過。”楚辭確切地記得,前天晚宴沒見過這個人,“你剛才怎麼一下子叫出我的名字?”
    “因為你長得跟堂主很像。”米洛眼裏似有笑意,“要不是我們都知道堂主單身,外麵也沒有女人,我們一定會懷疑你是他的兒子。”
    楚辭想起柳舒對他的態度,心裏劃過一絲悵然。如果他是自己的父親。。。。。。可他應該是Gay吧?
    他暗暗搖頭,為什麼老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一切全是自己的猜測,他並無證據。也許,自己潛意識裏在尋找一個“同類”,聊以安慰吧?
    “怎麼?很希望自己是堂主的兒子,對不對?”米洛調侃,一邊把手提箱放到桌上,“好了,不開玩笑了。”他打開箱子,“這裏是堂主為你買的一套西裝,還有一件風衣。還有。”他翻開衣服,露出一把手槍、一支匕首、兩個彈夾,每個彈夾裏裝著十顆子彈,“這是給你的武器。”
    然後,他從身邊掏出一隻手機:“這是少爺吩咐給你買的,裏麵輸了他和家主、堂主的電話,還有其他一些必要的人。”
    “是少爺?”楚辭喃喃,少爺他,為自己考慮得這樣周到,並且,事先沒有聲張。他總是默默地、狀似無意地關心他,像前世一樣。
    “是啊,少爺對你真好。”米洛放下手機,“如果還有什麼需要,可以找我,我的電話也給你輸進去了。”
    “謝謝你。”
    米洛轉身走了。楚辭拿起那隻手機,輕輕摩挲著,嘴角露出微笑。然後,他從口袋裏掏出自己原來的手機,點開相冊,裏麵是一張楚淩歌的照片,背景是公爵府。
    那是他趁楚淩歌不注意,偷偷拍的。照片裏的男子目注前方,像在思索著什麼。很安靜,卻有一種無形的氣場。像楚蒼嵐說的,天生的王者之風。
    他的少爺長大了,再過兩年,就要回到他二十歲、他二十五歲的那一年了。二十歲,他死在他懷裏。兩年後,他會發生什麼?老天爺讓他重生,又會帶給他什麼結局?
    他不知道,也不願去想。
    中國閬然市,藍茵別墅,蘇晴的小書房。女仆雲朵放下咖啡,見蘇晴悶頭讀書,她體貼地說:“夫人,花園裏的曼珠沙華都開了,可漂亮呢。您別總是悶在書房裏,出去走走吧。”
    蘇晴抬頭看她一眼:“曼珠沙華?彼岸花麼?今年似乎開得有點早呢。”
    “早嗎?去年好像也是這個時候開的吧?我不記得了。”
    蘇晴微微頷首:“好的,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是。”
    雲朵退出去,她有些奇怪,剛才是不是從夫人眼裏看到了一絲憂傷?是自己的錯覺嗎?
    蘇晴放下手裏的書,拿起咖啡喝一口,唇角慢慢露出一抹諷刺的笑意。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
    她接起來,是自己的弟弟蘇子華。
    “子華?”
    “姐,雯雯馬上開學了,你能不能明天回來一趟,我想在她走前,一家人聚聚。”
    “好,明天我和淩兒一起去。”蘇晴毫不猶豫地答應。
    “姐夫呢?”
    “他去香港出差了,要下周才回來。”蘇晴的聲音澀澀的。
    “哦。”蘇子華有些遺憾。
    蘇晴想到什麼:“子華。”
    “嗯?”
    “雯雯還有一年就畢業了,你有沒有考慮她的終身大事?”
    蘇子華笑了:“她還小,現在考慮這個也太早了。”
    “不,還是早點定下來吧。現在的好男人可不多呢。”蘇晴微笑,可她的目光很空洞。頓了頓,她似乎收回了心神,認真地說,“左家那個老大左言,人品好,家世也好,今年二十六歲吧?獨自管理左家已經四年了,是個好男人。把雯雯托付給他,我放心。你不如找機會讓他倆認識認識。”
    “左言?他比雯雯大了四歲,雯雯的年紀,和左思倒挺配。”蘇子華道。
    “不行!”蘇晴一口否定,“左思是我兒子的好朋友,我對他不要太了解。這小子是個典型的紈絝子弟,吃喝玩樂樣樣在行。他可不是可靠的人。”
    蘇子華顯然對女兒的婚姻大事並不太上心,所以含糊地應了。可蘇晴卻再三叮嚀:“子華,好好考慮我的話,跟雯雯也說說。”
    蘇子華不知道自己的姐姐在著急什麼,隻好說:“好,好,我記住了。”
    蘇晴苦笑了一下,放下電話,她看著麵前的咖啡杯,眼裏慢慢升起一層霧氣。
    咖啡已冷,沒有水氣。
    半晌,蘇晴拿起咖啡,一口一口把它喝完。然後,她打開鎖著的書桌抽屜,拿出一本日記。
    翻開,翻到最後。
    最後一篇不是日記,是信:
    “淩兒,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不在人世,或者,已經不久於人世。我患了胃癌,已經是晚期。我曾經感覺到上腹脹痛、鈍痛、食欲不振,可是那種感覺時隱時現,並不持久,我從來沒有把它當一回事。
    “直到上周,我才去醫院檢查,查出胃癌晚期。可是,我誰也沒有說。我不想接受治療,如果上蒼要我死,那就順其自然吧。
    “你可能覺得媽媽瘋了,是的,我早該瘋了。從我知道你父親與柳舒的事,我就該瘋了。可我沒有,你眼中的媽媽,仍是楚家賢良淑德的主母。而在外人眼裏,我和你父親是人人羨慕的恩愛夫妻。
    “我嫁給你父親,是雙方父母的決定。可我愛你父親,從第一次見到他,我就愛上了他。我以為我嫁了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可上帝跟我開了個玩笑,他愛的人是柳舒,不是我。
    “我和他結婚後,他把柳舒派到英國,去當血刃堂的堂主。可他對他的愛從來沒有減淡過,無數個夜晚,他把自己關在書房裏,通過視頻與他見麵。每一次柳舒回國,就是他們偷情的時候。
    “他以為我毫無察覺,可他忘了,我是女人。敏感是女人的天性。在你出生後第二年,我就發現了他們之間的秘密。我沒有揭穿他們,一直裝作不知道。我還有驕傲、還有尊嚴,我不會像別的女人一樣,一哭二鬧。。。。。。”
    信還沒有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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